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陳子輕沒糾纏不休,他拖著蛇皮袋進門,一路走一路掉核桃。
快遞員還沒走,他見到這一幕,默默把漏在送件車裡的一把核桃遞過去。
「你剝了吃吧,自家種的。」陳子輕沒要,他扛起蛇皮袋,在快遞員對他力氣震驚的目光下,扛著一袋核桃走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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陳子輕給遲簾敲了幾個核桃,後來都是遲簾敲了他吃。
尤其是寫作業期間。
陳子輕一道題寫一個多小時。
遲簾把一片核桃肉塞他嘴裡,腦袋湊到他眼皮底下:「你看我發量。」
陳子輕看了:「挺好的啊。」
遲簾把腦袋搭在他胳膊上面:「再這麼下去就不好了,如果你不想有個禿頭的男朋友,就稍微提一提做題的速度。」
陳子輕嘴上答應,實際行動的效果就是蝸牛爬。
遲簾清掉桌面的核桃皮,讀書這玩意兒極講天賦,一點就通的東西他要對身旁人講很多遍,記住了也不會用。
還是沒理解透徹。
遲簾凝視認真做題的人,上限能到什麼程度就到什麼程度吧,學習差一些沒關係,出門知道回來的路,認得清男朋友,買東西會亮出付款碼就行。
這個時期班裡大多都定下了保送國內外的學校,每天經營豐富的課外生活。
他們四個發小,兩兩一個國家。但都不在一個學校。
到了大學,似乎就是各奔東西的開始。
事實上卻不會如此,除了孟一堃,剩下三個的家在一排,放假回來肯定要聚會,生分不了。
遲簾在小群里和他們討論過留學的事,他們問他對象,他沒瞞著,坦白在備考雅思。
當時謝浮跟季易燃都沒回復,孟一堃問他,你對象能考得過?
他說能。
遲簾監督對象寫完作業,握著他的手拿筆修改,在他把易錯題寫錯時打他手心,寫對會親他。
對的多錯的少,所以他們親在了一塊兒。
陳子輕本來跟遲簾各坐各的椅子,親著親著就坐到了他的腿上。
遲簾握住他戴紅繩的腳:「你舔我小虎牙。」
陳子輕舔了。
遲簾目光熾烈:「再舔一下。」
陳子輕舔了很多下。
遲簾把他往上抱了抱,窩在他懷裡:「談了幾個月,怎麼像幾輩子那麼長。」
陳子輕說:「每天都很充實。」
遲簾嫌毛衣蹭臉不舒服,就把他毛衣撩上去,貼著他裡面的襯衫:「別人也是這樣?」
陳子輕想了想:「第一階段會的吧。」
「什麼叫第一階段,這話我不喜歡聽,我們永遠都這樣。」遲簾從他毛衣里露出腦袋,「顧知之,我還沒在所有帳號公開你。」
陳子輕心頭一跳:「你別發瘋。」
遲簾不愛聽「瘋」這個字,他正常人,怎麼會跟「瘋」牽扯上。
「我還不是怕你多想。」遲簾再次回到他毛衣里,不太清晰的聲音傳了出來。
陳子輕立刻表明自己的態度:「我不會多想的,我們還是學生,不能那麼高調。」
遲簾沉默了會:「我想給你名分。」
陳子輕兩條腿垂在遲簾的椅子兩邊,雙手樓在他脖子上面:「你不是給了嗎?」
遲簾圈著他:「只是在發小們面前給了。」
陳子輕說:「那也是給。」
遲簾悶聲悶氣:「現在你跟老謝是情侶。」
陳子輕咳嗽:「……假扮的啦。」
「那我也不舒服。」遲簾心裡堵得慌,這是他的禁區,平時能不碰就不碰,他突發奇想地說,「我們把微信頭像換成情頭。」
遲簾速度地上網找滿意的情頭。
陳子輕遲疑,他的微信上沒有遲簾的朋友們,只有阿蒙,遲簾,和那兩個茶語的男同學。
被那兩人發現他跟遲簾用情頭不太好,多一事不如少一事。
於是陳子輕不讓遲簾換情頭,遲簾發脾氣,陳子輕哄了很久才把他哄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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陳子輕在遲簾的安排下考過了雅思,他沒問遲簾然後呢,走一步看一步。
謝浮爸媽好像任由孩子自由發展戀情,並不時常叫他過去吃飯,不會把遲簾逼到懸崖邊。關於他跟謝浮「談對象」,另一個鄰居季家不知情。
一月,高校在京市體育館舉辦冬季籃球賽。
前面的球賽陳子輕都沒去看,直到冠亞軍爭奪賽,一中是其中一支球隊。
這時王研的第一遺願早就已經完成了,她的名字旁邊沒了字,只剩下「王研」兩個字,陳子輕完全可以不管,但他還是打算親眼目睹王放在球場上打球。
遲簾帶陳子輕去了,謝浮這個假男朋友也在。
因為謝浮的爸媽也來支持季家小子。
一中來了很多學生,孟一堃坐在謝浮跟遲簾中間,手裡是一中籃球隊的隊旗,純看球的。
愛慕季易燃為他打氣的聲音很大,快要把球場的屋頂掀翻了。
「我去,阿簾,校花不是你的追求者嗎,怎麼成老季的粉絲了?」孟一堃發現了什麼了不得的現象,他急切地和發小分享,一扭頭眼珠都要掉下來。
謝浮他媽拉著顧知之的手,像婆婆對著滿意的兒媳。
孟一堃飛快地看向遲簾跟謝浮,他們都沒什麼異樣,這反常讓他不會思考了,他趕緊在微信上私聊他們,得出了一個爆炸性的事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