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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我走了。」
陳子輕前一刻說完,下一刻就朝立在不遠處的高大身影喊:「莊矣,過來牽我。」
莊矣聞言,周身陰冷驟然一掃而空,他邁開腿,闊步向著那邊走去,站定在給他下令,叫他來牽自己的人面前:「少爺。」
陳子輕把手給他:「跟周秘書打招呼再走。」
莊矣碰到伸過來的手,有意無意地從指尖摸到手背,力道很輕地牽著:「周秘書,我陪少爺回去了。」
周今休微頷首:「慢走。」
主僕一人牽著手走在雪中,可真是感人肺腑。
男孩見他半天都沒動靜,按捺不住地軟著聲音說:「哥哥,我們……」
周今休冷笑:「誰是你哥哥,滾。」
第270章 我開始準備發大顛了
零點後的住院部比前半夜要冷寂不少,病人和陪床家屬基本都已經入睡。
護士站亮著燈,值班的護士在和她的筆做鬥爭,她聽到腳步聲抬起頭,看見一瘸一拐路過的身影,愕然幾瞬,速度站起來:「嚴先生,您怎麼出去了啊?」
「您什麼時候出去的?我上次查房的時候您不是在病房裡嗎,誒,嚴先生,您走慢點。」
護士急急忙忙小跑上去,她聞到血腥味,臉色變了變,加快腳步繞到病人前面,發現他腹部滲出血跡,忙說:「您的傷口裂開了,我馬上通知醫生。」
嚴隙躺回病床上面,他緊閉著眼睛,眼前不時浮現一些零碎畫面。
不多時,醫護人員進來,走在前面的醫生踩到什麼停了下,他低頭見是空了的小酒壺。
它在門口地上躺著,有被砸過的痕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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雪下大了點。
震感暫時消停,公寓底下的住戶各自分散,經紀人過來接方躍去自己的住處,他三步一回頭。
「別看了,快走吧。」經紀人走到他後面,推他背部。
方躍拿下頭上的漁夫帽拂掉上面的碎雪,沒帽子遮掩的發頂冷颼颼的,他哆嗦了下,趕緊將帽子戴回去。
「剛才我跟七爺說要走了,他叫我路上慢點,要注意安全,姐,你也聽到了吧,他那麼關心我。」
經紀人的表情一言難盡,她恨不得栓在褲腰上的藝人什麼都好,就是戀愛腦,先前迷戀在路上驚鴻一瞥的帥哥,費心思托人打聽到信息搬去做鄰居,如今又迷上對方的老闆。
是個不安分的,突然想為愛做1的小0。
「聽說在幾個月前的一場飯局上,喝你死對頭的酒給他解圍的人是個老總。」
方躍停下腳步,敏感地問:「那老總是七爺?」
經紀人給他一個讓他領會的眼神。
方躍白眼一翻,嘴上還要故意裝作不在意:「那又怎樣,七爺是紳士風度,他一點架子都沒有,主動跟我握手,還誇我,哪個老總能做到他那樣,誰不想他做自己的金主。」
「而且他是個0,操俊俏的金主,快活似神仙。」
經紀人聽不下去:「你乾脆把家庭作坊解散了,整個都簽到暢音。」
「那不行。」方躍的腦子沒完全丟掉,「我家指著我一人得道雞犬升天,我拖航母,要是把七大姑八大姨組合的團隊解散了,我爸媽第一個不認我,把我削成人棍。」
經紀人略感欣慰,心裡有數就好。
方躍看見了什麼,急著扒拉拽著他的經紀人:「七爺怎麼跟那男的手牽手,他們什麼關係啊,不會是十指相扣了吧?!」
經紀人說:「他是七爺的管家莊矣,塗犖犖的前夫。」
方躍滿臉驚愕:「我去……我就說那男的怎麼長得有點眼熟……我還參加了他們的婚禮。」
「離婚了啊,什麼時候的事,哦,對了,我在朋友圈吃到過這個瓜,我這破記性。」
方躍自言自語:「塗犖犖的工作室一直都沒有公布離婚,也不知道是不是在算黃道吉日。這會兒要是讓他的粉絲發現了,他前夫就是罪該萬死的渣男,七爺會被扣上小三的污名。」
「不行,我得給七爺報個信通個風。」
方躍要過去,經紀人強行把他扯住,他們目睹管家給七爺開門,把手放在他頭頂,護著他坐上車。
直到車子開出小區,方躍才收回視線。
周秘書沒跟隨在七爺旁邊,估計是帶小男生回公寓了。
七爺身邊不缺優質1。方躍想,他要是七爺,身居高位養尊處優,絕不會屈尊降貴地主動撩周秘書在內的任何人。除非是遇到了世無雙的孤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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車開出小區沒多遠就被緊急逼停。
陳子輕坐在車裡,聽車門跟車窗被砸得砰砰響,不知道的還以為他碰上了仇家。
實際是他狂犬病發作的「兒子」。
陳子輕在心裡數數,耳邊傳來莊矣的聲音:「少爺,我下去看看。」
數到49被打斷,陳子輕說:「你不用管,我等會自己處理。」
然後接著數。
數到304這組吉利的數字,陳子輕就打開車門下去,風雪糊他一臉,他從車裡帶出來的暖意瞬間就凝住,被尖銳的寒氣粉碎。
莊予恩額上有汗,青澀的面頰潮紅,他氣息粗喘,眼裡是蝕人的黑,眼瞼有一圈紅。
「肯下來了啊。」
惡狠狠的,每個字都咬得變形。
陳子輕問他發什麼神經:「多大的人了,不知道在路上攔車是危險行為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