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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徒兒!拿碗來!」
風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漸漸平息了,胖道童跑了回來,手裡還舉著一隻白瓷碗。
老道接過碗,把鍾里的鮮血倒進碗裡,然後對蘭翕微笑道:「蘭少,這就是夏子的冤魂了。」
說著,他便點燃一張符紙丟進碗裡,碗中的鮮血瞬間燃燒起來,散發出一種難聞的惡臭。
「好了,現在夏子的冤魂已經神魂俱滅,蘭少你已經沒事了。」
「夏子死了……我真的沒事了?」蘭少看著碗中的灰燼,還是有點難以置信。
「當然!」老道一臉自信,「被貧道招魂鍾打散的冤魂,再無返陽的可能。」
「太好了!太好了!」蘭少聞言一臉激動。
「太感謝李天師了!」
看著蘭少一臉天真的模樣,陳子輕無力吐槽,原本到嘴的話也全都收了回去。
這算是花錢買個心安吧。
誰知道蘭少是真的單純好騙,還是自己要自己信呢。
……
半個小時後,大家收拾好東西返回了住處。
就在回去的路上,胖道童打開了一下箱子,想檢查一下有沒有遺漏,很快的,他就疑惑地撓了撓後腦勺。
他發現,箱子裡竟然多了一頂,從來沒見過的破舊帽子,黑色的。
哪來的啊。
胖道童隨手就給丟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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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天,傅家私人飛機入島,傅延生風塵僕僕地走下飛機。
提前收到通知的陳子輕已經在等著了,他剛抬腳,蘭家保鏢就快速推著蘭翕走到了他的前面。
陳子輕乾脆裝作蹲下來檢查鞋子,給蘭翕時間。
蘭翕痴痴地望著望向別人的傅延生,他引起所有事的根源:「傅少,沒事了,都沒事了。」
傅延生置若罔聞,他朝不遠處低吼:「還蹲那幹什麼,是要我去請你?」
陳子輕慢吞吞地站起來,慢吞吞地向那邊走。
蘭翕被無視了,自尊受挫,他沒放到臉上:「傅少,我坐輪椅是因為得到了你的「愛」,你的太太以後會不會遭到類似的經歷?
傅延生嗤笑:「他也配。」
被舊情人或者對手綁架傷害是種殊榮,是作為享受他特權的證明。
蘭翕握緊手指:「你太太不配嗎,傅延生,你騙誰啊!」
傅延生按著輪椅扶手,彎下腰背湊到他耳邊,仿佛是耳鬢廝磨的愛人:「禍從口出,蘭大小姐,別因為自己一時嘴快,連累了父母家人。」
蘭翕不寒而慄。他連鬼都見過了,還有什麼好怕的。
有,傅延生比鬼還可怕。
拖拖拉拉的腳步聲由遠及近,傅延生直起身,從蘭翕的少年氣息中抽離,他催促他的太太快點。
陳子輕想到蘭翕送他過來前的請求。
蘭翕說:「微玉,能不能請你幫我隱瞞真相,既然事情都解決了,也就不用說出來了是吧。」
「多一個人知道,就多一個提心弔膽的人,我不想他體會到我的心情。」
一向驕傲的人只是低了一點頭,就顯得驚心動魄。
陳子輕答應了,儘管他覺得以傅延生的控制欲,恐怕早就在都知道了,只是不信。不過傅延生殺南亞那老頭倒是殺得挺快的。
蘭翕跟陳子輕道了謝。
其實真要說起來,他們接觸的次數不多。蘭翕只在包間害他磕疼了腿,圈子裡那些富家公子就……
而且……
而且什麼,陳子輕沒有往下想,他拋開雜亂的感慨,被傅延生拉上了飛機。
蘭翕望著他們牽在一起的手,喃喃自語:「活著就好了吧。」
等到下個月他就出國,這輩子都不回來了,免得觸景傷情,又不滿足現狀,心生貪念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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飛機載著沉悶的空氣慢慢升空。
陳子輕沒有心情把傅家的私人飛機跟蘭家的私人飛機放一起做比較,他在自己的世界梳理思緒。
一條腿架在了他的腿上,沉沉的肌肉壓著他的腿骨,他動了動,聽見對面的傅延生說:「我讓你到地方就給我打電話,不打會有什麼後果?
陳子輕一個激靈,壞了,原來他忘記的是這個事!他趕緊想對策,沒想好就先搬出常用的一招:「延生……」
傅延生冷漠道:「說。」
「你就把我的屁股扇爛。」 陳子輕難以啟齒,也不知道管家是怎麼面不改色地跟他陳述的。
傅延生眯眼:「就在飛機上吧。」
陳子輕飛快地說:「我上飛機前蹲大號了。」
傅延生呵了一聲,他這太太智商也就到這了,上不去了,無所謂,反正也不用替他打江山。
陳子輕以為能過關了,哪知傅延生來一句:「你拉屁股上了?」
「竄稀。」陳子輕羞澀地說,「多少都會濺到的。」
傅延生:「……」
「擦了幾遍,還有味兒。」陳子輕推推他的腿,「要不我起來扒了褲子,你聞聞。」
傅延生明知是假的,依舊被噁心到了,他咬牙切齒:「微玉,你真行。」
陳子輕還沒鬆口氣,傅延生就將他扯到自己跟前,掐著他的下巴靠近,含著菸草味的氣息噴了過來。
「你有多不想被我碰?」
陳子輕遲遲沒有聲音,明顯是回答不出來。
傅延生憤然低吼:「媽的,我沒病!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