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梁津川擦掉他嘴上的水跡:「饅頭下去了?」
陳子輕點點頭
,他眼裡有生理性的淚水,卻發現梁津川的眼睛也是濕的紅的。
「津川,你嚇哭了啊?」陳子輕呆呆地問。
梁津川說:「風吹的。」
陳子輕瞅關起來的窗戶:「宿舍里哪來的風。」
梁津川閉了閉發紅的眼睛:「那你還問什麼?」他冷冷的,「你吃個饅頭噎到都能把我嚇哭,我這麼卑微低賤的愛著你,」
後面的話聲被親沒了。
「幹嘛貶低自己的感情,明明不卑微也不低賤,」陳子輕捧著他的面頰,嘬嘬他淺淡柔軟的小唇珠,「你的愛是能拿得出手的,我也很珍惜,我當寶呢。」
梁津川冷著臉起身:「我去上課了。」
陳子輕吃了點饅頭看他在門口換鞋,口齒不清地說:「可是你沒帶書包,你上課不用書的啊?」
梁津川打開門正要走出去,他的背影滯了滯,面無表情地回頭拿書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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入學獎學金一下來,梁津川就拿到他的嫂子面前。
陳子輕在陽台給洗好的鞋子穿鞋帶,瞧瞧他遞的信封:「是什麼呀?」
「自己看。」梁津川去房裡寫作業。
陳子輕把穿一半鞋帶的鞋子丟開,他一屁股坐在地上,拆開懷裡的信封。
裡面是錢,五張百元綠票子。
陳子輕激動地朝著房間喊:「津川,你這麼早就有獎金了嗎?」
房間裡沒響聲。
陳子輕把嶄新的紙票子放回信封里:「那我存起來啊。」
這次房裡有了回應。
梁津川說:「給你拿去進貨。」
陳子輕笑彎眼睛:「我就擺個攤,不是開大店,要不了這麼多錢進貨。」
「隨便你怎麼用。」少年似是不耐煩。
「知道啦。」
陳子輕把信封放一邊,接著穿鞋帶,梁津川考個省狀元,國家有津貼,學校給獎金。
再加上高中那會兒學校組織的捐款,上大學擺酒席的禮錢,賣棉花跟稻子的錢,所有加一起有大幾千塊錢呢。
他們目前沒有大開銷,主要在生活日用上面,沒困難。
原主做的那些衣服夠陳子輕穿很久,而梁津川不添新衣服,他穿他哥的舊衣服。
梁津川穿著他哥的衣服,跟嫂子處對象。
陳子輕把鞋帶穿好,拍拍屁股爬起來,他在客廳的柜子上打開小本子記帳。
……
那筆獎學金,陳子輕只拿出五分之一用,剩下的存起來了。
陳子輕擺攤生意越來越紅火,票子嘩嘩的往兜里進,他身體上的小毛病在梁津川的撫慰下格外乖順。
每晚都水花四濺。
陳子輕打算在元旦帶梁津川去坐摩天輪。
因為每次他們路過摩天輪附近,梁津川總會若有似無地掃上一眼。
陳子輕還打算做完摩天輪就睡覺。
不能超過那個時候了,梁津川都要戳他嗓子眼了,誰敢再等啊。
陳子輕的生活總體上是蒸蒸日上的,除了支線二。
占堯生這邊屁點進展都沒有,他們在占雨的拉扯下成了朋友,僅此而已。
陳子輕邊過日子邊等線索掉落。
直到進入冬天,他不賣郵票,改賣手套的時候,梁錚出現在他的攤子前面。
有車有房有錢的梁錚面容有些憔悴,精氣神近乎萎靡,他用手擋在唇邊點菸,大老闆范兒的指著攤子上的手套:「裝起來,我都要了。」
陳子輕有錢不賺是傻子,他麻利兒的把所有手套都裝起來,報上價格。
梁錚直接給他整的:「不用找,多的是給你小叔子買奶粉的。」
陳子輕不明所以。
梁錚陰陽怪氣:「你小叔子沒斷奶,這事兒你不知道?」
陳子輕:「……」
梁錚發現他臉紅了,氣得爆粗口:「你天天的讓他喝奶,睡覺都含著奶嘴?」
周圍攤販跟閒逛買東西的都看過來。
陳子輕偷偷瞪梁錚:「吼什麼吼,你就不能小點聲!」
梁錚就不小點聲,他粗著嗓音:「你擺攤那小子來沒來過?」
陳子輕收拾攤位:「來過。」只要是周末,梁津川都會和他一起出攤。
「那常跟你一塊兒的攤販都知道他是你小叔子吧。」
梁錚拿掉唇邊的煙,作勢要扯開嗓子謾罵,陳子輕飛快抓起一雙襪子塞到他嘴裡。
「呸!」梁錚吐掉襪子,臉鐵青。
「誰讓你瞎嚷嚷的,津川還是個學生,你別亂來。」陳子輕把鋪在地上的塑料布拿起來卷巴卷巴,塞進三輪車裡,他轉過身看蹲在那裡的梁錚,「說吧,你怎麼了。」
梁錚把一大袋襪子撈起來夾在臂彎里,對著熱熱鬧鬧的人流吐了一口青煙:「沒什麼。」
陳子輕翻白眼,還沒什麼呢,你的兩個黑眼圈都要掉皮鞋上了。你的反常最好是和我的支線人物有關係,畢竟你不在重生小隊裡,屬於相對來說嫌疑較大的那一波。
梁錚見他推著三輪車走,腳步不聽勸地跟上去。
陳子輕把三輪車停在沒多少人的地方:「到底怎麼了你說。」
梁錚盯著他乾燥起皮的嘴巴,腦子一抽:「我說了,你讓我喝……」
「奶」字衝到喉嚨里的瞬間,梁錚清醒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