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夏橋正一愣,喜歡?他不信,一定是這個賤人說謊,剛才還稱自己已婚,很介意被他碰。
腦中有聲音迴響:「我所做的一切,都只是想把你留在身邊。」
夏橋正的面色劇變,猶如被糞坑裡的蠱蟲啃了一口,他摸出煙盒想那支煙,卻又用力將煙盒捏扁形:「我繼續,你會怎樣?」
陳子輕銀白的鬢角被冷汗打濕:「傅延生說我被穿了,就是一具焦黑的屍體。」
夏橋正盯著他上挑的眼尾那抹水跡:「我無所謂。」
陳子輕瞪大了眼睛,這都無所謂,那可是焦屍啊,都焦了。
「坐起來。」夏橋正把變形的煙盒塞進口袋,不耐煩地催促,「快點。」
陳子輕起不來:「那你扶我。」
夏橋正冷冰冰地開口:「不是喜歡我嗎,我一碰你,就會讓你被電擊嗎?」
陳子輕:「……是這樣沒錯啦。」
手被捆著,腰又因為電擊虛軟了繃不緊,他只能翻身趴著,用肩膀抵住雪地,艱難地跪著坐起來。
夏橋正抓住他的長髮撥開,打量他露出來的電子圈,太貼合了,量身打造的,嚴絲合縫地貼著脈搏皮肉,沒辦法用蠻力撬。
陳子輕吸了吸發紅的鼻子:「夏橋正,你見多識廣,知道這種電子圈除了指紋驗證,還有別的法子解開嗎,能不能幫我把電子圈弄掉啊?」
夏橋正乾燥的唇抿起來看著有點性感:「我一個底層小人物,怎麼會認識有錢人用來圈養寵物的玩意兒。」
陳子輕跟他對視。
夏橋隱約避開他的難堪和不知所措。
陳子輕的餘光捕捉到了什麼,驚道:「有人!」
夏橋正早就發現了,沒有在意,他此時也是置若罔聞,依舊在研究電子圈。
「拍照了,肯定拍了。」陳子輕緊張地前傾身體,額頭頂上夏橋正的胸肌,「你快去啊,快把人攔下來刪掉照片!」
夏橋正無動於衷。
直到男人帶著哭腔喊:「要是讓傅延生知道了,他會打我的。」
「我從豬棚離開後先是被你的兩個兄弟欺負,之後回到傅延生那裡又被他扇耳光,掐脖子,被罵是蕩婦婊子,被他的管家傭人當空氣,一點尊嚴都沒有的,我還被他的髮小騷擾,被別的公子哥們用視線那什麼,被蘭少爺騎在頭上不敢吭聲,被鍾家二爺用鞭子抽打,我整個背都爛了,手指頭也流了很多血……你看,我過得其實不好,你有沒有稍微開心一點點啊。」
他的喉頭不受控地抽緊。
男人從他懷裡抬起頭,沒有血色的臉上滲著恐慌:「夏橋正,我不想再被打了,不能讓那個偷看的人就這麼走……」
夏橋正的心底好似濺到了一滴熱油:「知道會被打,還敢趁他受傷,讓我帶你來夏家村勾搭柏為鶴。」
陳子輕咽了一口唾沫,根本不是為了柏為鶴,他是來找夏子的,這麼難讓人相信嗎?
夏橋正拿起地上的皮夾克,抖掉雪穿回身上:「麻子跟二全得手了?」
「沒有,二全被麻子拍了腦袋沒氣了,麻子說,他說,你告訴他們,我是個爛貨,」陳子輕的睫毛委屈地顫動,「多他一個不算什麼,他就也想嘗嘗。」
夏橋正面色如常:「然後?」
「然後是傅延生的心腹感到了,一槍嘣了麻子。」陳子輕撇嘴,「心腹對我也不好,嘴上叫我嫂子,心裡當我是傅延生的玩意兒,也想掐我的脖子。」
夏橋正垂眼,男人容貌艷麗泛著妖媚,大衣被他扯掉扣子敞開著,身前毛衣凌亂有被抓揉過的痕跡,柔軟的領口眷念地攏著更柔軟的皮膚。
細長光潤的一截脖頸,被電子圈遮掩了一半。
主人知道太多人覬覦他的私有物,想占為己有,於是上了鎖。
「你快去啊,別讓人跑了,夏橋正,你快去。」陳子輕叫著不知怎麼走神的青年。
夏橋正推開又開始頂他胸口的腦袋,起身朝著一處走去,那人影偏纖瘦,藏在粗壯的樹後不太容易被看見。
這會兒發覺畫面里的其中一個主角朝他走來,他知道自己暴露了,轉身就想跑。
背後的積雪被迅猛的力度撞得飛濺,帶著可怕的狠洌。
一股暴力扯住他腦後的半長頭髮,阻止他往前跑的身形,他被扯得仰頭。
「微小少爺。」
夏橋正說:「把你的手機給我。」
微子銘裝傻:「什麼,什麼手機,我為什麼要把自己的手機給你,你怎麼知道我是……你放開我,你想幹什麼……啊!」
摺疊小刀轉開的摩擦聲在他耳邊炸響,他什麼都反應不來,只來得及發出一聲慘叫。
夏橋正手上匕首扎進他的肩頭:「手機。」
肩頭的匕首被殘忍轉動,微子銘疼得不斷求饒,他再不敢耍手段,戰戰兢兢地從兜里拿出手機。
那手機被夏橋正抓著他的手解鎖,屏幕上就是暫停的視頻。
夏橋正點開視頻看了一會,他拿著手機,一下一下砸在樹上,屏幕碎裂,機殼凹陷。
大片積雪嘩啦嘩啦落下來,微子銘全身都白了,他又是一陣驚恐萬分的尖叫:「啊啊啊!」
微子銘看到一個男的把微玉扛上山,他一路跟在後面,發現兩人四肢糾纏就趕緊拿手機偷拍,一邊拍一邊罵微玉放蕩,心裡還有點嫉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