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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話里的曖昧意味實屬越界。
管家面色嚴肅:「言多必失,請沈總慎重。」
沈不渝懶得應付這護住的老傢伙,要不是斂之把人當長輩,他早就踹過去了。
「去跟他說我來了,你看他見不見我。」
管家沉聲:「您稍等。」
沈不渝點了根煙抽起來,他才抽了幾口,一傭人就按照管家的指示來請他上樓。
「嘁,我早說了。」沈不渝上了樓,電梯門映著他的面容,滿是肅殺,仿佛是來赴一場決戰。
再一看,他未戰先輸,他的武器早就插在他身體裡。
臥室的門半開著,有血腥味從門裡飄出來,散在走廊上,沈不渝還沒靠近門口就聞到了,他的腳步頓了頓,繼續走,繼續向前,直直朝著他的目的地走去。
「先生才吐過血。」管家低聲。
裡面的人已經不是咳血了,他開始吐血。
沈不渝叼著煙站在房門口,遲遲不進去,房裡好似是人間煉獄,一踏入就……
煉獄是求死不能,求活不成,沈不渝咬在唇邊的煙抖了抖,那這不算,他能求成一樣。
管家叫住往臥室走的男人:「沈總,請您把煙掐掉,別在我家先生面前抽菸。」
沈不渝不爽地睨了眼:「你為什麼還在這?」
下一刻就朝看過來的人抬下顎:「你要他在旁邊聽我們說話?」
陳子輕望一眼管家,讓他出去,管家應聲離開,並帶上了房門。
「商家人都挺把你當回事。」沈不渝夾開煙,對著地面彈了彈菸灰,隨手就把煙掐了。
陳子輕一點勁都沒有,可他總感覺沈不渝這晚不是來打嘴炮的,他強撐著打起精神:「你來幹什麼。」
沈不渝像是做回昔日的浪蕩公子哥:「除了干你,其他什麼都不想干。」
陳子輕臉色很不好看:「沈不渝,你能不能正經點。」
沈不渝不以為然:「慌什麼,你男人又不在這。」
陳子輕沒好氣,你知道個屁,我跟他有心靈感應,我現在都不敢輕易就在心裡想他,叫他了。
而且我倆又沒偷什麼情,少給自己加戲。
「我就加。」沈不渝看出他所想,今晚很反常,越活越回去,儼然就是肆意妄為鮮衣怒馬的少年郎:「想不想你男人?」
陳子輕沒說話。
「想死了吧。」沈不渝呵笑,「我看你還是別想了,他沒在你最需要他的時候守在你身邊,這跟喪偶有什麼區別,我要是你,身體穩定了就離婚,把他踹得遠遠的。」
陳子輕說:「好不了了。」
沈不渝笑著搖搖頭:「掃興。」
「真他媽掃興。」他徒然就發怒,低低吼罵了聲,也不知道是罵誰,罵完了,沒事人一樣關心道,「藥都吃了?」
陳子輕點頭:「吃了。」
沈不渝檢查他雙手,發現摔破的地方都好了,就去他床尾掀被子看他雙腳,把他襪子全脫了,仔細查看一翻他的兩隻腳,再將他的襪子穿回去,被子蓋回去,冷不丁地問:「槍在哪個抽屜?」
陳子輕聞言,心跳控制不住地快起來:「左邊的抽屜。」他儘量維持表情管理,不讓自己做出半路開香檳的糗事影響進程,「沈不渝,你做不到就別拿。」
沈不渝踩著地上的菸頭,邁步去床左邊:「我偏拿,你能把我怎麼樣,你男人還在國外生死不明,誰能護你,難不成你指望謝伽月?那你是指望不上了,那殘廢遠在峴城,巴不得你快點死。」
陳子輕這會兒沒心思管謝伽月,他眼睜睜看著沈不渝打開抽屜,拿出那把自己從蒼蠅櫃調出來的道具槍。
沈不渝和大家族的繼承人一樣,年少時就開始接觸槍法學射擊,他學得不錯,對這方面也算是有了解,手上這把槍一入他眼帘,他就確定不是國內外所有。
神秘的靈魂,神秘的手槍。
沈不渝查看彈夾里同樣沒見過的子彈型號,他笑得有點兒興味,輕佻地吹了個口哨,事不關己般的口吻:「還真有兩顆子彈。」
說話間,他一直在摩挲槍枝,試圖找到點槍來源的線索。
白日做夢。
沈不渝也沒問槍的主人,他清楚,別說他站著問,就算他跪著問,趴著問,爬著問,滾著問,也不會問出個結果來。
商少陵那天拿到這把槍的時候,心裡在想什麼?
商晉拓知道這把槍的存在嗎?
沈不渝眼睛一眯,當時斂之人在手術室,槍是怎麼進去的?商晉拓叫人送到醫院,親自拿進的手術室。
那商晉拓查沒查斂之的來路?沈不渝心頭嗤笑,商晉拓只是在他們這世界的商界地位顯赫,跳出世界的框架和規律,他算個鳥。
他們都算個鳥。
沈不渝懶洋洋地舉起槍,黑洞洞的槍口對著眼前人。
陳子輕沒露出驚慌失措的表情,他淡定地躺在槍口之下,眼睫毛都沒顫。
「把礙眼的都除掉了,你就能跟你男人不受打擾的白頭到老,怎麼會想不到法子讓自己好起來。」沈不渝盯著他不懼死亡的眼睛,「還是說,那不是你來這個世界的最終目的,你和他結婚,純粹只是順便?你主要是除掉我們三個,完全是奔著我們來的?」
陳子輕沒否認,他明白沈不渝喜歡哪個答案。
沈不渝果然滿意了:「我就知道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