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抑制劑是發情前注射的吧,途中哪能注射得了,針筒都拿不穩。
陳子輕把欠條收起來:「哥哥,你對你的未婚妻還挺了解的,是不是他每次發情,你都會關注?你都忙成什麼樣了,硬是擠出精力放在他身上,你們感情這麼好,我看你們也別把結婚的計劃放到三年後了,十一就是宜嫁娶的好日子,你們兩家……」
虞平舟掀起眼皮:「析木,你說話像念經,吵得哥哥頭疼。」
「……」陳子輕不情願地閉上了嘴巴。
茶室靜謐下來。
陳子輕感覺虞平舟喝完茶就要上樓了,三樓他只去過一次,就是夢遊那次,正常時候他上不去。
不知道沈文君上沒上去過。
三樓一整層都是虞平舟的私人領地。
陳子輕雙手捧臉發呆,他想到了自己欠周衍明的五百多萬,要不……也還了吧。
正好當作給周衍明的一擊。
陳子輕放下手橫在身前,他坐起來點,屁股擱在腳後跟上面,前傾上半身趴在茶桌上方:「哥哥。」
虞平舟發出慵懶散漫的音節:「嗯?」
陳子輕說:「我在孝培偷拿過衍明哥哥酒吧里的幾瓶酒,價值五百多萬。」
虞平舟示意他繼續。
「你是不是想說,我跟他不是朋友嗎,怎麼還有這筆錢橫在我們中間?」陳子輕在Alpha的引導下表達決心,「那晚他聽你未婚妻的話把我送回來,我就和他絕交了,不來往了,我不想欠他錢。」
虞平舟沒發表意見:「五百多萬是嗎,我給你還掉。」
陳子輕恃寵而驕似的,握住Alpha拎著茶杯的那隻手:「哥哥,你真好。」
虞平舟拍拍他的手背。
少年又不安分起來,如同籠子裡的畫眉吃飽喝足,開始啄主人:「你對別人也這麼好嗎?」
「別人?」虞平舟兩指按著眉心,「你指誰?」
陳子輕陰陽怪氣:「沒指誰,我就是想知道,哥哥是不是對任何人都有求必應。」
虞平舟笑:「我又不是觀世音菩薩。」
陳子輕直直地看著他輕敲桌面的手指:「那要是你的未婚妻欠了債找你幫忙,你會替他還嗎?」
虞平舟說:「他的個人財產不低,身後還有沈家,沒有欠下債務無法承擔的可能。」
陳子輕徒然就把高音量:「我說的是假設!」
對面的男人一雙眼深黑,像是平靜的海平面,掉進去就會沉溺。
似乎和他對視久了,就能聽見海浪聲,聞見腥咸。
陳子輕腦子裡亮光一閃,虞平舟的信息素不會是海水的味道吧?
不會,大眾怎麼可能接受不了海水。
陳子輕正在開小差,耳邊傳來男人低沉悅耳的嗓音:「析木,假設沒有意義,所有假設都是,無一例外。」
「你會替他還的,他是長嶺大學的醫學系教授,很受學生歡迎,聲望很大,他還是沈家家主,是長陵最優秀的Omega,是虞氏未來的董事長夫人,無論哪個身份都沒人不喜歡。」陳子輕披著馬甲發神經,臉上寫著「我就要搞事情」,他說累了,下意識就去拿面前的茶杯,拿起來才想起是虞平舟喝過的,就卡住了。
放也不是,不放也不是。
好在這時,虞平舟起身,朝著茶室門口方向邁步。
陳子輕把茶杯放桌上,抓起他落下的領帶追出茶室:「哥哥,你的領帶忘了!」
虞平舟停步回頭。
陳子輕把領帶塞進男人手裡:「五百多萬這筆錢的欠條,我明天寫,還是一式三份,我們都簽字。哥哥晚安。」
虞平舟眉頭輕挑了下:「錢我明天讓秘書處理。」
陳子輕笑起來:「麻煩哥哥了。」
虞平舟回以微笑:「不麻煩,析木也晚安。」
陳子輕在原地目送虞平舟漸行漸遠,不知道周衍明收到錢的時候是什麼反應。
.
周衍明沒反應。
虞氏董事長的三秘現身孝培那會兒,他在打撞球,身邊跟著個被家裡塞過來的聯姻對象Omega,旁邊圍著幾個想抱他大腿飛上枝頭的Omega。
周衍明接到手下的匯報回酒吧。
三秘辦事效率高,一見到他就直入主題,完事後告辭走人。
周衍明看著支票,他看了會,夾煙的手捏住,拿起來彈一下,五百多萬,兩清了,真的不再有瓜葛了。
「我不要你了」。
少年神經兮兮的笑聲在周衍明耳邊迴響。
周衍明「嘶」了一聲,菸頭燙到手,皮肉灼燒,他把支票點了燒成灰,那火好像蔓延到了心裡,被他心裡那場下個沒完的雨澆滅,滋滋冒煙,很快就不留半點痕跡。
火沒出現過。
雨還在下。
周衍明覺得自己病了,他點燃第二根煙,抬起腿翹在桌上,閉著眼一口一口地抽著,溢出的苦煙里充斥著深重的浮躁與迷惑。
生活節奏不能亂,必須回到原位。
現在還是暑假,沈教授在哪,在做什麼?
周衍明當天就回長陵,他通過手底下人的信息,準確無誤地找到沈教授的住處,蹲到了出門扔垃圾的人。
Omega穿著棉質的休閒衣褲,本就年輕的他多出少年感,和大學生沒什麼區別。
周衍明來這裡是為了找回一心一意追求這個Omega的感覺,此時此刻,他強制性地把Omega按在車前蓋上面,卻沒來由的想要確定什麼事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