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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邊的電流聲持續了會,響起周今休略帶疲憊的聲音:「七爺。」
陳子輕沒注意到莊予恩老實了,也沒發現他扣住了自己的手指,滿腦子只有不知道是真出事還是假出事的周今休:「哪路人幹的?別跟我說你一點眉目都沒有。」
「是你三哥。」周今休說,「他要把我送到那珠寶總監的床上,只不過中途碰到了另一伙人截胡,這夥人圖錢。」
陳子輕打聽道:「他們開價多少?」
周今休透露數目:「八千萬。」
陳子輕「哦」了聲:「你安心去吧,明年的今天七爺我會買最粗的香燒給你。」
第267章 我開始準備發大顛了
「他們在發摩斯密碼!」
「靠,都他媽的傻逼,不但照著他的意思把手機給秘書,還讓他們聊這麼久!」
「周秘書,麻煩把手機交出來,別逼我們動手。」
陳子輕一顆心不由得懸起來:「今休你沒事吧,今休?我剛才說撕票還有讓你安心去都是假的,我怎麼可能讓你自生自滅,我會救你出來的,你先把手機還給他們,儘量別讓自己吃虧。」
「七爺,我這邊,」
陳子輕聽到了周今休的悶哼。
一陣疑似棍棒重擊皮肉骨骼的混亂聲響後,通話戛然而止。
陳子輕打過去,那頭已經聯繫不上了。
摩斯密碼都出來了,綁匪智商不高的樣子,他們真的有能耐綁走周今休讓他陷入困境?
聽那動靜,周今休還被打了。陳子輕想像不出他在髒亂的地方挨拳腳,臉上身上掛彩狼狽不堪的畫面。
總覺得違和。
陳子輕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這麼想,比起周今休被打,他更能接受對方打人。
雖然無緣無故打人是不對的。
陳子輕心不在焉地走出角落,冷冽的風頓時就撲上來,像在扇他的臉,他很沒逼格地縮起肩膀。
原主這身份,冬天衣帽間沒羽絨服,清一色全是正裝,陳子輕不行啊,他就感覺天寒地凍的天氣還是裹著蓬蓬的外套暖和。
陳子輕垂頭看褲子,這也不是加厚的棉褲,而是西褲,腿肚子都是冰的。他迎著刀子似的風往回走。
快走到街頭都沒想起來自己漏了什麼。
直到陳子輕走到車那邊,聽司機說:「七爺,小少爺沒跟您一塊兒回來?」
他才驟然一個激靈,啊喲,把小兔崽子漏掉了。
陳子輕坐進車裡,他給莊予恩打電話,提示已關機,喲,還來脾氣了。
「你去找……「陳子輕吩咐司機的話聲停了停,莊予恩很有可能就在角落裡,那地兒他不好形容,司機浪費時間去找,會影響他回去安排救周今休的事情。
陳子輕只好原路返回,他在途中盤算自己手上能用到的主要資源,發覺只有四個叛徒的時候心都涼了。
嚴隙跟莊矣人在莊園,他們一個是保鏢,一個是管家,能查到周今休的定位嗎?只怕是要通過背後的主子查。
他們主子怎麼會幫他們查這個呢……
除非是有利可圖。
次要資源是原主的爺爺和莊易軍,實在不行就找爺爺。
222是他的底牌,無路可走了再用。
陳子輕焦慮地穿過小街,他瞧見少年站在角落裡,低著頭看不清表情,周身縈繞著狂犬病瘋狗症初期的氣息。
「予恩,你這孩子怎麼不跟著我回去,還在這裡幹什麼。」陳子輕先聲奪人。
莊予恩眼眸垂落:「你都不想一下?」
陳子輕:???
莊予恩眼周肌肉輕顫著隱忍什麼情緒:「你說你不會要我。」
陳子輕在心裡吐槽,這都八百年前的事了怎麼還沒翻篇,什麼毛病。他把手放進大衣口袋,強調地說:「寶貝,原則性的欺騙,爸爸不可能還要你。」
少年沒有一丁點心聲,這對他的性格來說極其反常,他似乎是在無人知曉的時候長成至混入社會的樣子,心思深不可測起來。
陳子輕摸不清此時的莊予恩,但這不影響他賺顛值。他用狐疑的語氣說:「哭了?」
莊予恩一言不發。
陳子輕前傾點湊近,歪著腦袋從下往上看他:「真的哭了?多大的人了還哭,丟不丟人。」
莊予恩竟然還沒在心中叫罵。
陳子輕忽然意識到危險,他在強烈的防護欲之下後退,卻沒來得及,一隻手已經快他一步將他拽進更深的角落,把他摜在石牆上面。
疼痛襲來,陳子輕叫出了聲:「莊予恩!你弄疼我了!」
莊予恩第一感知是不知所措,接著是懊悔,之後才是破罐子破摔的較勁,他眼眶充血,眼角泛嘲:「棄養是犯法的!」
音量更大,更高,怒吼一般。
幾秒後又是委屈可憐的低喃:「棄養是犯法的。」
陳子輕掙了掙,沒掙出莊予恩的壓制,他把自己掙累了,呼吸有點喘:「你已經滿十八歲了。」
莊予恩嗓音悶悶的:「可你說我不管多少歲,在你眼裡都是小孩。」
陳子輕說:「那是哄你玩的。」
【逗我玩?】
陳子輕暗自放鬆了點,面前這傢伙終於有心聲了,是他熟悉的小白眼狼了。
【行,逗我玩,以前是我逗你,現在你逗我,行。】
陳子輕握住抓著他肩膀的手,拍拍說:「予恩,我們快回去吧,爸爸接電話那會兒你就在邊上,也知道我的秘書出事了,不能再耽擱下去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