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587頁
莊予恩不易察覺地無聲爆了句粗口,他去廚房給莊惘雲拿早飯。
其實每個院子都有私廚,只是莊惘雲一年到頭也不會回來住幾天,他那院子的廚房就成了擺設。
莊予恩在廚房搗鼓,餐廳里的一伙人談及他的行動。
「老三,你看看你予恩弟弟多孝順,你要是有他一半懂事,我跟你媽死了都能瞑目。」
「大早上的說什麼死不死,一個個的只想著他怎麼怎麼,沒想過自己跟他爸比較起來是什麼結果,為兒子著想的心能不能比得上人家的一半。」
「……」
「予恩跟他爸的感情這麼好了啊。」
「不是一直很好嗎。」
「對,對對,一直都很好。」
莊易軍呵斥:「飯桌哪來的這麼多話,吃飯!」
.
陳子輕吃過了,他吃的是嚴隙上街買的早點。那個時間買,估計是鋪子的第一單。
有豆漿油條跟包子,陳子輕全吃了。
莊予恩拎著保溫桶來的時候,陳子輕肚子飽飽的,一點位置都沒剩。
陳子輕撐著臉看保溫桶里的食物,精緻倒是精緻。他再看莊予恩,啊喲,黑眼圈還挺深。
莊予恩在床前照顧著:「爸,不燙了,可以吃了,你吃吧。」
「你這麼孝順,乾脆餵爸吃。」陳子輕故意說。
【莊惘雲的膝蓋跟腦子掉包了,在祠堂跪出傷的是腦子?】
莊予恩咬牙:「好啊,我餵你吃。」
陳子輕:呵呵。
一勺海鮮粥被送到嘴邊,陳子輕聞著鮮美的味道,他捂嘴乾嘔。
【懷了?】
莊予恩把勺子丟進碗裡,偏頭問不遠處椅子上的人:「隙哥,我爸怎麼了?」
嚴隙:「七爺吃多了。」
莊予恩:「……」
他二話不說就把帶過來的早飯掃空,提著空的保溫桶走人。
多待一秒,怒氣就多一分。
他操什麼心,人有保鏢在,能餓死嗎,小灶都開上了,也沒叫他。
.
陳子輕讓嚴隙給他找來消食片吃了兩粒,這才緩了緩胃裡的飽脹,他沒給莊予恩打電話把人叫回來呼嚕毛哄一哄,就晾著。
晾得差不多了,再招手。
陳子輕在樓上眯了會,下樓去院裡曬太陽。
不多時,有個中年人提溜著鳥籠過來,進門就笑:「七弟。」
陳子輕腿上蓋著毯子,無精打采地望了望鳥籠里的鷯哥,鷯哥也歪著小腦袋朝他看來。
來人是原主的三哥,膀大腰圓,古時候的土財主樣,跟原主沒一處像的。
「三哥怎麼來我這了。」陳子輕忍著不逗鷯哥玩。
「我聽說了你公司藝人鬧解約的事。」莊三哥把鳥籠掛在樹下,吹著口哨逗趣,「七弟,你怎麼連個戲子都對付不了。」
「在娛樂圈混,那就沒有身子足夠正的,你稍微動點手段,哪有他說話的份兒。」
陳子輕撇嘴:「他是塗家老來子。」
「說到底還不是你沒本事,」莊三哥依舊在逗鷯哥,「你手裡明明有莊矣這張王牌,這都打不好。」
陳子輕虛弱地咳嗽:「我自然比不上三哥有頭腦。」
「你也就在哄爺爺這件事上出類拔萃。」莊三哥把一根手指伸到籠子邊,戳戳鷯哥淡橙色的嘴巴,「是吧,小心肝。」
陳子輕看他那小心肝,一身黑羽泛著紫藍色金屬光澤,翅膀上有塊白,活靈活現的,一看就是精怪。
「鷯哥是會學人說話的,三哥,你可要在它面前注意點,別什麼都說讓它學了去,再被有心人聽著。」
莊三哥不以為意:「你還是擔心擔心你自個兒吧。」
接著就不客氣地嘲諷:「我們幾個過了三十都沒跪過祠堂,你倒好,快四十了還被罰,也不怕列祖列宗看笑話。」
陳子輕在想,這人知不知道原主是自己大伯的孩子,估摸著是不知情。藏寶圖相關更是一無所知。
畢竟這土財主看起來在電視劇里活不到十集,城府不算深。
「對了,七弟,還有個事三哥要和你說說。」莊三哥提起那珠寶總監,「他是我朋友,你不該當眾羞辱他。」
陳子輕狐疑,當初原主家裡有人讓他安排自己的秘書給某珠寶總監陪酒,不會就是這位提的吧???
在原主的思維世界裡,只要秘書去陪個酒,就能堵他家裡人的嘴為他省去不必要的打擾,是解決事情的好方案。
莊三哥說:「七弟,你給我個面子,帶周秘書去跟人吃個飯,這事兒就算是過了。」
陳子輕當場拒絕:「不可能。」
「三哥的拜託也不行?」
「不行。」陳子輕不留商量的餘地,他冷著臉下逐客令,「三哥,這件事沒什麼好說的,帶著你的鳥從哪來回哪去吧。」
莊三哥那臉色沒法看,他噴唾沫星子:「我做中間人是為了誰?既然你這麼不開竅,為個喜歡搞人屁股的小秘書跟我唱反調,那你就好自為之,我看你得罪時尚界,你公司藝人的商業資源這塊要怎麼弄!」
陳子輕白眼一翻,他來這個世界只剩三件事,一,把顛值漲到100,二,找到謀害他之人,三,揪出鞭屍者。
把公司做大做好得到父親認可是原主的心愿,跟他沒關係,他的事業是順手拎著的,拎不動就不拎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