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陳子輕意識到不對,他停下推邢剪肩膀的動作,很小聲地問:「有人過來了嗎?」
邢剪:「嗯。」
小徒弟慌慌張張地就要從他身上下來,他安撫地拍了拍小徒弟單薄的後背,幾個走位避開靠近的護衛,躲進了一間柴房內。
空氣里的乾柴氣味很濃,陳子輕的眼裡是一堆堆的黑色陰影,有柴火,也有稻草。早就過了飯點,通常情況下,伙夫不會來柴房取柴,除非是主子臨時加餐,或者要水。
陳子輕想到這就放鬆了點,他被邢剪抱著去柴堆旁的窗邊,邢剪單手拖著他,假肢輕推窗戶,透過縫隙向外查探。
邢剪一直抱著他,不見絲毫疲軟無力,強大的安全感和男友力燙得他屁股肉顫了顫。
「你還是人來瘋。」邢剪忽然開口。
陳子輕不明所以,假肢握住他,伴隨一聲:「有人在外面,你就來勁。這麼點大,想戳死你師傅?」
「……」陳子輕欲蓋彌彰地岔開話題,「還有心思笑話我,你不怕啊?」
邢剪搓小徒弟,正兒八經道:「我的小徒弟夜裡不睡覺,哭成一灘水求我帶他來別人的院子幹壞事,他都不怕,我這個做師傅的,實在是沒臉怕。」
陳子輕:「…………」你說就說,搓什麼啊。
他趴在邢剪懷裡,抓住邢剪的衣襟遮擋亂了節奏的喘氣聲。
那棵樹下,兩個高大英俊的護衛坐在草地上飲酒賞月,有一搭沒一搭地閒聊。
「姜大少爺今夜不過來翻牌睡覺,他們都給自己找了樂子,不到後半夜是停不了的。」
「怎麼,你羨慕?」
「你不羨慕?」
他們對視一眼,挺默契地啃到了一起。
不遠處的柴房裡,邢剪一頓。
陳子輕疑惑地放下他的衣襟抬頭,用氣聲問:「怎麼了?」
尾音含在唇間就被邢剪捲入腹中。
……
陳子輕耐力不夠,沒一會就垂著手倒在邢剪肩頭,邢剪隨意在哪擦擦手,對他道:「這是姜大少爺的院子。」
小徒弟呆呆傻傻忘了呼氣吸氣,誰露個好臉露個笑臉,他就可以答應誰的請求給人辦事,毫無防備心,邢剪恨鐵不成鋼道:「他的妹妹托你來他這裡放火,別不是要把你論斤稱,賣了!」
陳子輕懵了,院子真就是姜明禮的鳥舍啊!
不會吧,他養的三隻鳥都比不上邢剪養的一隻鳥威武,那不就是軟體1,硬體0。姜明禮堂堂大家族的嫡長子,吃得這麼不好嗎?
陳子輕從腦海的角落撿起另一個可能性:「就你說的三隻加一起都沒你肥這事,你是不是誇大了。」
邢剪額角狠跳,小徒弟知道此地的主人後,關注點竟然在這上面。
他的昭兒不同凡人。
面頰被拍,邢剪抓住那隻手塞在自己的衣襟里:「別用激將法,我不可能帶你返回去看,污眼。」
陳子輕的手一觸到硬熱的胸膛就自動遊走:「你的眼睛就不污了?」
「污。」邢剪咬他,「回去你給我洗洗。」
陳子輕嘴上答應,邢剪順著杆子往上爬,很委屈很氣惱的樣子:「師傅髒了。」
「啊呀,那沒什麼的,你不要擔心我多想。」陳子輕好聲哄著,哪怕他知道邢剪裝模做樣。
邢剪耳根滾熱壓制不住地悶聲低笑,陳子輕怕他一時得意大笑起來,趕緊把他摁在自己脖子裡不放。
陳子輕把腿夾在邢剪的腰背後面:「我們出去吧。」
「等會。」邢剪道。
陳子輕過了一會又問,邢剪依然是那兩個字。
等會,等多久?
陳子輕在黑暗中搜找柴房的門方向,外面是有護衛嗎?
這一等起碼有兩刻鐘,邢剪還用抱小孩的姿勢抱著他,正當他想說話的時候,邢剪徒然把他放在窗口:「爬出去!」
陳子輕來不及問也來不及想,他手腳並用地爬到了窗外,一抬頭就見邢剪跳出來,再是模糊的罵聲。
好像是下人抱怨這麼晚了還要燒水。
姜明禮來了?
陳子輕趴在窗邊偷聽,下人進柴房對著柴火堆踹了幾腳:「不就是個逗趣的玩意兒,真把自己當公子哥了。」
「就跟誰沒被少爺叫進房伺候過一樣,神氣什麼。」
「少爺光是這兩月就用過我十幾次,還准我留宿,只有我得到過那個待遇,我願意就能挑個大房住,你算個屁!」
……
陳子輕聽到這想的是,姜明禮的某個1使喚下人,遭到了下人的不滿。
那下人大概是天賦異稟,很受姜明禮喜愛。
爭寵似的。
哪知下一刻,柴房裡就爆出氣急敗壞慾火焚身的粗口:「爛貨!水沒燒就把衣物脫了,變著法子勾引大爺我上榻睡是吧!看我今晚怎麼弄死你!」
下人甩著門走了。
陳子輕瞠目結舌,可憐的姜明禮,特地費心打造了個鳥舍給天底下的鳥雀們一個家,結果呢,鳥都互啄起來了。
姜明禮還很沉迷於養鳥,不是一般的重視。
臉上被一塊布料一蒙,邢剪給他把面巾戴了回去,他轉過頭說:「到時辰了嗎?」
「自己不會看?」邢剪敲他腦門,怎麼就這麼對旁人的事感興趣,恨不得把臉貼到窗戶上去。
陳子輕偷偷瞪了邢剪一眼,我要是會,我還問你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