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陳子輕人都傻了,誰不介意啊?這種事,誰不介意啊!
夏橋正把仰望過來的男人按倒,摁進積雪裡,看他逐漸比雪還要白的臉,凍紅的小巧耳朵,看他墜著幾點碎雪的烏黑睫毛,像描了層紅有些暈開的下眼瞼,獨有的金色眼眸。
風把猩紅煙火上的菸灰吹掉,有一小片落在眼前人線條柔美的唇上。
不知是被燙到了,還是嚇到了,唇珠誘人地顫動。
夏橋正口乾舌燥,他吐出煙,喉間發出一聲野獸嘶鳴的低喘,陌生而洶湧的衝動帶著他湊了上去。
陳子輕快速把頭扭到一邊,半邊臉嵌進細膩的白雪裡,他這副身體被原主練成了菟絲花屬性,體軟身嬌,一掐一個印,力氣在夏橋正面前就是大象跟倉鼠。
況且夏橋正還不是一般男性,他是個把命系在褲腰上的亡命之徒,心狠手辣,拳腳功夫必然狠厲。
怎麼辦?
想脫困不可能硬碰硬,那要怎麼辦?
陳子輕眼看夏橋正要親上來,他趕忙大喊:「我介意!夏橋正,你不能這麼對我,我結婚了,我是傅延生的太太!」
夏橋正體內那股子惡劣衝撞的邪火猝然定住,他第一次露出清晰的笑容,像二十來歲的樣子了。
陳子輕看得有點愣。
「你勾搭那個柏為鶴的時候不覺得有什麼,到我這就介意了,區別對待是嗎?」
夏橋正兀自道:「我一個四處漂泊無權無勢的流浪漢,確實比不上那種權貴人士,他們能讓你做他們的狗,我只配做你的狗。」
陳子輕一聽他後半句就知道他又憎恨上了,小心翼翼地解釋:「不是的,我真的只是想過去打個招呼,沒想跟柏為鶴髮生什麼。」
夏橋正粗糲的指腹碾上他的唇珠:「你猜我錄下你的話發給傅延生,他信不信?」
陳子輕默了。
夏橋正強行掐開他閉起來的紅唇,刻薄道:「別演得像個貞潔烈婦,當初你付不出說好的酬勞,想用身體次數償還的樣子比你現在真實多了。」
陳子輕被夏橋正一說,就有了那個記憶片段。
在夏橋正心裡,原主卑劣下賤是綁架傅延生演戲,令人作嘔是想靠賣身付報酬。
夏橋正有實力無背景,原主便想把他訓成自己手裡的刀,一聲令下就衝上去撕咬的狗。
訓狗哪是這麼容易的啊,狗的品種還那麼多,夏橋正又不是金毛!
陳子輕兩眼一黑。
「你不是恐同嗎,我是男的,我都沒提前清洗,很髒的……我還侮辱你的人格,給你下藥損壞了你的身體,我更是傷害過你的父親,你不噁心啊,你父親要是知道……唔……」
一隻手捂住了陳子輕的嘴巴,他深陷進雪裡,青年勢在必得泛著血腥與恨意的目光將他釘死,他的上方攏下一片裹著濃澀菸草味的陰影。
而後,
青年將他翻過去,臉朝下貼著冰涼的雪,呼進來刺骨的冷,瞳孔要被凍傷了,他緊閉著眼睛跟嘴巴,費力歪著頭往外看。
接著就是一片黑暗。
暖熱的皮夾克扔在他的頭上,遮住了他的視線。
有一圈冰冷束上他的雙手固定在腰後,一隻手箍住他的腰,把他撈起來點,硬邦邦的鬍渣在他耳後亂蹭,動作停住,古怪地低喃。
「怎麼不香?」
夏橋正清冽的聲線被神經質啃噬,理性似乎已經蕩然無存,他把手繞到前面,扯開男人的大衣扣子,手伸進去,抓住柔軟的毛衣往上撈,合著眼,野狗一般覓食:「傅太太,你的體香呢。」
陳子輕愕然,夏橋正這不像是單純的泄恨,像是中毒的人尋求解藥。
尋不到,不會罷休。
陳子輕的心裡竄起一絲希望,他決定賭一把。
對著一個身材很好的氛圍感帥哥,短時間裡假裝喜歡不算很難的吧?
陳子輕試圖調動情感與心緒,控制在身體能承受的範圍里。黑暗中,他的身前是一片寒涼的雪,身後是火熱堅硬的胸膛和激烈亂撞的心跳。
夏橋正生澀又強硬地撫著懷裡人的一把瘦背,掌中的皮肉骨頭突然抽搐了起來,他沒把人甩開,忍著通過肢體接觸席捲而來的刺麻粗喊:「微玉?」
男人趴在雪裡,痛苦地呻吟著。
夏橋正把他扳出來,抹掉他眼皮的雪,發現他整張臉慘白止不住地震顫,凌銳的視線很快就集中在他脖頸的黑圈上面。
男人在他眼皮底下劇烈抖動著,腦袋無力地往後仰去。
夏橋正心口無端一窒,下意識就鬆開了他。
陳子輕倒回雪坑裡,後腦勺枕著皮夾克,身子抽搐的幅度慢慢變小,他時不時可憐地抽一下,整個人瀰漫著死裡逃生的虛弱悽慘。
電擊太恐怖了。
下次不到萬一不得已真的不能用這種方法。
電流出來的那一瞬,他的脖子猶如被猛烈擊打,整塊皮縮緊到極致,完全感覺不到脖子的存在了,麻木了。
後面會有電流在脖子周圍亂竄到全身,動一下就傳來劇痛的感覺。
陳子輕想到網上說治療同性戀,網癮之類用電擊,那多痛苦啊。他不斷流出生理性的淚水,還是得想辦法讓傅延生把電子圈拿掉。
「電,電子圈……傅延生……他……」
陳子輕的下唇被自己咬出了血,斷斷續續地喘著氣:「我和他以外的人接觸,產生喜歡就,就會被電擊……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