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孟於卿吃藥的動作幾不可察地頓了下。
趙帆盡走過去,哥倆好地拍他肩膀:「我勸你還是談個戀愛,別想著和他再續前緣,你倆的緣分就那麼點,不可能再多了。」
孟於卿冷著臉拍開他的手:「有病就去治。」
「這話你比我適用。」趙帆盡吃著辣條走出宿舍,他不會和孟於卿做盟友,十個他們都干不過那廚子,大概是他老子跟他大哥從警,他也有這方面的潛質,那廚子讓他有往腰間摸槍的壓迫感。
孟於卿心頭鬱氣難消,他找到望北遙的號碼,最終還是沒打過去。
這像是他腳下的一道界限,自己給自己畫的。
然而他忘了,他上次那麼隆重地對望北遙解釋過往,已經是一個前任的禁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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張慕生睡到下午才起,理所當然的被留下來吃晚飯。
冬天夜幕來得快,飯碗一撂天就黑了,陳子輕發現房裡的燈泡不知怎麼壞了,就叫張慕生修。
望向春:「不用他,姐可以修。」
陳子輕:「讓他修。」
望向春:「真用不上,姐修起來快得很,一會就好。」
陳子輕:「姐,我也說真的,就讓他修吧。」
望向春看他態度堅決,只好隨他去。
陳子輕進了房間,看著在修燈泡的男人,修燈泡就修燈泡,還要把外套脫掉,抬手臂期間,露出一截若有似無的冷白色腹肌。
那肌肉不過分健碩,也不顯單薄虛弱,一看就猛而有力。
幹嘛啊。
我不知道你身材好啊,夏天那會兒,你不都在陽台光著膀子洗過衣服了嘛,能看的我早就看過了,用得著你逮著機會做開屏的孔雀?
燈泡亮了起來,陳子輕沒反應,張慕生也沒反應。
陳子輕打開燈,關上,再打開,「哇」了一聲:「這就修好了,太快了吧,慕生哥,幸好有你,要不是你在,我今晚就要摸黑了。」
張慕生終於看他。
「你什麼時候回去啊?我姐待會兒肯定要過來問,算了。」陳子輕把窗簾拉上,「你在這,我去洗澡。」
陳子輕很快就帶著一身水汽出現在張慕生面前,他在衛生間把頭髮吹得半干,臉紅撲撲的,脖子上還有水淋淋的光澤。
張慕生一言不發地看著,眼底既漠然又深沉。
陳子輕瞟他一眼,感覺他像木頭,也像石頭,情緒外露時不像人。
剛洗過澡的人身上很香,那味道從他厚厚的睡衣里跑出來,撩撥著對面人的神經。
張慕生去倒水。
陳子輕跟在他後面:「你怎麼知道我渴。」
一杯水下肚,陳子輕沒一會就疲上了,他都沒管張慕生幾點走,哈欠連天地爬上了床。
深夜,張慕生披著一身濃重的寒意翻牆進張家,悄無聲息地走進了左邊房間,他沒立即上手,而是把手放進被子另一頭,在等冰涼的手暖和起來,唇角勾起嘲弄的弧度,笑自己慣人慣出了賤骨頭。
張慕生脫掉外衣,掀開被子躺了進去,他在黑暗中平躺片刻,這才徐徐地享用起了夜宵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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陳子輕隔天去了張家,望向春和他一起去的,兩人走的田埂,提的東西要簡單許多。
張母滿臉笑容地把他們迎進門,張父拄著拐招待他們,老兩口十分有誠意。
院子裡有顆柿子樹,陳子輕進來就被吸引住了。
張父給他一把花生糖吃:「那是慕生種的,那孩子喜歡吃柿子,他眼皮上的疤你看到了吧,就是小時候上樹摘柿子,讓樹枝給刮的,當時流了不少血,把他娘嚇壞了。」
陳子輕怔了怔。
張父說:「這棵樹每年都結很多柿子,今年結的比往年還多。」
陳子輕吃著花生糖往樹上看,大多都是青的,只有少部分帶著點紅。
「可以摘下來放米缸里捂著了。」張父笑得很慈祥,「小遙,你要是想吃,下午我們就摘。」
陳子輕透過張慕生他爸的眉眼,想到他老了的樣子:「張叔,我聽我姐說你犁田出事後請了大師做法,大師怎麼說?」
提起這事,張父就收起笑意,凝重道:「祖墳要遷。」
陳子輕咔嚓咔嚓嚼嘴裡的花生糖,這還扯上祖墳啦?他口齒不清地說:「祖墳最好不要隨便遷。」
張父點點頭:「我也是說的這話,所以我們沒遷,打算年後再找個人算算。」
陳子輕眨眨眼,找我啊,我給你們算,免費的。
這話不好說。
反正他不急著走,暫時都在村里住著,他想著找個機會去張慕生家的祖墳那兒看看到底有沒有什麼名堂。
吃飯的時候,張母忙個不停,她給望向春舀了滿滿一勺子肉,接著就給陳子輕舀,姐弟倆剛吃完,張母就又讓他們吃這個吃那個。
張母無視老伴的眼神阻止,對兒子說:「慕生,你給小遙夾菜,你那邊的菜他夠不到。」
望向春忙說:「不用不用,我弟弟自己夾就可以,夠不到可以站起來夠,他又不是小孩子。」
那夢依然讓她有陰影,導致對著張慕生儘量都鄭重些。
張母頓了頓,眼角瞥向一個勁拒絕的望向春,夏天她來幫忙割稻那會兒像是要後悔這門親事,後來沒那情況了,怎麼這會兒又生分上了,到底滿不滿意他們這個親家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