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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嗯。」
「今休,以後這類話你聽聽就算了,不要讓它進到心裡去,如果你往心裡去了,一定要和我說,我給你引導引導,你不准自己藏著掖著。拋去其他,我們的感情是對等的。」
「嗯。」
「老婆,拋去其他的其他,是指?」
「會不會抓重點啊,我那句話里的重點是這個?」
「我只是問問,如果你不高興,那我就不問了好嗎,老婆。」
「別問。」
「ok。」
「我親你,你躲什麼?才結婚多久,你就膩了?我的身體吸引不到你了?」
「少來,你心裡清楚我為什麼要躲,你每次親我都跟要吞了我一樣,我不躲,難不成要跟你在隔間裡弄一弄?」
方躍聽不到別的聲響了,他在好奇心的驅使下,不自覺地把他那張上了保險的臉也貼上去,壁虎一樣趴著。
手上調成靜音的手機屏幕突然亮起,是來了一條簡訊,冰冷冷不容拒絕的二個字。
-滾出去。
方躍眼一抽,原來周秘書知道他沒離開洗手間,而是在隔間外偷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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出了洗手間,方躍一半人格意猶未盡,一半人格不敢想周今休每天吃的有多好,他心情複雜地往走廊一頭走,鼻子先是聞到了自己喜歡的香水味,而後才抬頭注意到了迎面過來的人。
塗犖犖。
他們兩個不是同賽道的競品,私下裡不熟,連聯繫方式都沒有,要是在頒獎禮上碰了面會打個招呼,在鏡頭前做做樣子,哪怕根本就不想鳥。
塗犖犖見到方躍,腳步頓了頓,他是跟他大姐來的,大姐真狠,為了防止他發瘋,在他體內打進去了一枚定位儀器。
說是改良版,沒有後遺症,精準度也提高了許多。
方躍主動說:「來上廁所啊。」
塗犖犖:「是啊,你呢,上完了回去?」
兩人你一句廢話,我一句廢話,也算是禮尚往來,尬得要死。
方躍抹把臉,紅唇一張一合:「我就說我是個內向的人吧。」他和塗犖犖擦肩,臉上掛著禮貌的笑。
走過去了幾步,冷不丁地想起來洗手間還有兩呢,方躍趕緊掉頭,突然外向地拽著莫名其妙的塗犖犖去其他樓層。
陳子輕沒跟周今休在隔間亂弄,他們只接了個吻,回到座位上時,婚宴還在進行中。
當時新郎新娘先敬的他們這桌,這會兒正在給後面的賓客敬酒。
對面男方家屬區,塗霖領著途家一眾對他們舉杯,陳子輕一表態,莊家這邊就迅速拿起酒杯。
特邀過來的媒體朋友們將這一幕和諧畫面記錄了下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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過後不久就迎來了陳子輕的生日,他不想辦,態度堅定地否決了家族內部的建議,誰讓他辦他跟誰急。
五十歲以上滿十才是大壽,他四十歲,正值中年好不好。
陳子輕當晚連家宴都沒張羅,嫌煩,只在莊園支了一桌,簡簡單單的幾個菜,和周今休過二人世界。
蛋糕是周今休自製的,陳子輕不敢吃。
周今休將一小塊蛋糕送到他嘴邊,看他吃下去:「味道怎麼樣?」
陳子輕把嘴抿上:「還不錯。」
「是嗎。」周今休難掩鬆弛,「我覺得我在做甜點上面有一定的天賦,上輩子我可能是烘培師。」
陳子輕想也不想:「你不是。」
「嗯?」周今休緩慢側頭,陳子輕帶著奶油味的嘴唇覆到他下巴上面,岔開話題說,「不問我許的什麼願?」
「我問這個幹嘛。」周今休倚著桌邊,燈光打在他年輕深邃的眉眼上,「問了又不能讓你告訴我,說了就不靈了。」
陳子輕撇撇嘴:「迷信。」
「你就當我迷信。」周今休把手放在他腰上摩挲,「人都走了,就剩我們的感覺還真是舒坦。」
陳子輕摸了摸鼻子,周今休連只貓都容不下,更別說是人。
周今休忽然湊近他,含住他甜膩的唇,既漫不經心又熾烈虔誠地吻了一會,突兀地問:「輕輕,你只收了我的禮物?」
陳子輕怔了怔:「你都確認八百遍了。」
周今休非要答案。
「是是是,只收了你的禮物,別的再好再合我心意我都不收,別說收不收了,我看都不帶看的,就好比方躍買了個按摩椅,那玩意我挺需要,我二話不說就讓你給我訂一把……怎麼了?」
陳子輕看著驀然就變了臉色的愛人,不明所以。
周今休捏住他鬢角一處細碎髮絲,指腹掠走什麼,捻了捻,伸舌去舔:「奶油,只是奶油。」
陳子輕不假思索地開玩笑:「你不會以為是白頭髮吧?」他心裡揣測到了什麼,咽了口唾沫,一把抓住周今休突出的腕骨,試探地問,「你怕我長白髮?」
不等周今休回應,陳子輕就嚴肅道:「今休,不管你願不願意想不想,我肯定都是要長的。」
周今休唇邊掀起點弧度,那弧度漸漸擴大,他慢笑:「我知道,我也會長。」
陳子輕:「那你——」
周今休攏著他嘴:「我愛你。」
陳子輕眨眼。
「我愛你。」周今休握著他的腰讓他緊貼在自己的胸膛里,反覆和他說那二個字。
你活著,我活著,你老去,我便老去,你要去哪,務必帶上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