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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坐你腿啊。」陳子輕把他的衣領抓住,讓他低下頭,湊在他耳邊說話,「裴清然,我會把你兒子掰彎。」
第275章 我發顛了
陳子輕說完台詞就火速偷偷拍照。
裴清然也不知是驚到了,還是怎麼回事,他好半天都是一動不動的狀態。
拍好照片,陳子輕立刻從裴清然腿上下來,倒打一耙道:「我為什麼會坐在你腿上?」
裴清然頓了頓:「是你自己……」
陳子輕馬上打斷:「我自己什麼?你兒子跟你說我成同性戀了對吧?那又怎樣,我不是不挑的好嗎,你這樣的我怎麼可能看得上。」
瞟了眼虛空中的發顛值,繼續說:「我是下面的那個,要找的是在上面伺候我的老公,你行嗎。」
裴清然這次不止耳根紅,連蒼白的面頰都紅了,他倒是沒有惱羞成怒地說出「你怎麼這麼?不知羞恥」之類的話。
「惘雲,我一直坐在輪椅上沒有動。」他隱隱深呼吸,壓制著某種情緒,「一切都是你主動,你甚至在我耳邊說要掰彎予恩——」
「放屁,簡直胡說八道,我怎麼可能有那興趣掰彎你那毛都沒長齊的兒子,我剛才什麼都不知道,」陳子輕頗為排斥地打斷,他作出恍然大悟的表情,「裴清然,你這閣樓不乾淨。」
「是不是什麼髒東西對我附身,支配我的身體坐你大腿?」陳子輕自顧自道,「肯定是這樣。」
接著就做出要當場搜找異常,喊來老爺子把事情鬧大的架勢。
【是中邪?】
【應該不會,也不像,莊惘雲就是故意噁心我試探我,用中邪作藉口。】
【莊惘雲可能懷疑我的腿有知覺了。】
【不能讓他完全確認。】
【真正的莊惘雲死了,假的也可以死,要在年後讓嚴隙動手,順便試探他如今的心思,一石二鳥。】
陳子輕的推斷和排除得到了證實,嚴隙的確是裴清然的人。
並且也是真的讓裴清然起了疑心。
【他這次沒及時把莊惘雲調查身世的事情通知我,不符合他的能力。他的解釋也談不上多合理。】
【但他不可能站到莊惘雲那邊,他最清楚莊惘雲不是詐屍,是在他按照我的要求啟動巫術時,別的魂魄搶在我前面進入那具屍體,誰會對一個借屍還魂的邪祟用心。】
陳子輕聽到這就迅速用雙手捂住臉遮擋表情,他此時才明白222剛才給他發布的那尬出天際的小任務有多可遇不可求,竟能牽引出裴清然如此多如此重要的心聲。
小任務背後的獎勵都不重要了,蝴蝶效應帶來的收穫足夠豐厚。
他捋了捋思路,心裡差不多有數了。
但他沒有迫不及待的提交答案,為了穩妥一點,他還是要等完成小任務拿到獎勵再說。反正答案提交沒有時間限制。
陳子輕放下手,對上了裴清然的目光,輪椅上的人不知看他多久。
裴清然說:「惘雲,你走吧。」
陳子輕這會兒很有精神:「你讓你媽請我來,我話沒說完走什麼。」
裴清然苦笑:「我以為你不想說。」
「我是不想說。你那些理由在我聽來都是藉口。」陳子輕說,「換做你是我,你會怎麼想,你能在這個時候理解前妻的初戀,兒子的親生父親?」
裴清然唇色慘白:「惘雲……」
陳子輕彎腰跟他對視:「我替你養了十八年兒子,裴清然。」
下一刻就說:「把成本給我。」
裴清然少有的錯愕,也是破天荒的真實情緒外露:「成本?」
陳子輕拍拍裴清然的臉:「我養他到十八歲,讓他四肢健全無病無災的長大,每個月所需要的費用你估算估算,再乘以十結算,算好了通知我的秘書。」
裴清然緩慢地撫摸被坐過的腿部,眼瞼微微垂著,啞聲道:「你不缺錢,這麼做是想我能好受點。」
陳子輕心說,是啊是啊,我傻白甜,我這個時候還為你著想,感天動地第一人。
裴清然忽然一把抓住他的手:「惘雲,父母沒得選,予恩什麼都不知道,孩子是無辜的,他還是你兒子,會孝敬你,給你送終。」
男人的體溫偏低,手心滑涼,包住陳子輕腕部的那一瞬間就讓他起了一層雞皮疙瘩,再加上他知道裴清然搶身體不成,那股子不適就更強了。
「免了,他只是我繼兄的兒子,給我送什麼終,連養子都不算。」
陳子輕將手從裴清然的束縛中抽出來,「就這樣,我走了。」
裴清然的目光追隨他,似乎還有很多話要說。
「鑑定爺爺那邊會再做一次,這件事不可能有別的可能了,鐵板釘釘。」陳子輕摸了摸頭上的紗布,「我爸能為了你扔茶杯讓我見血,我再不走,還不知道會有什麼砸我頭上。」
裴清然轉動輪椅跟上來:「惘雲,對不起。」
末了說:「我替予恩的母親跟你道歉。」
陳子輕腳步不停:「死者為大,我不和死人計較。」
我只和活人計較。
手機上來了張照片,是周今休發給他的。泛黃的照片裡,裴清然跟一個梳著高馬尾的女孩臉挨著臉,都是年少青澀模樣。
女孩那時還只是個私生女,在偏僻的鄉下生活,裴清然雙腿已經癱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