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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嘭」
蔣橋抬腿翹起來,他的動作幅度過大,膝蓋撞上桌子。
桌上的餐具都跟著顛動。
「不好意思。」蔣橋青著臉地道歉。
屋主占堯生不在意,其他人自然就沒什麼好不滿的。
陳子輕裝作不會切牛排,他拿著刀叉搗鼓半天,氣餒地垮下肩膀。
梁津川將切好的牛排推到他面前,拿走他的盤子,吃被他切戳得亂七八糟的那份。
陳子輕頂著幾道視線垂頭吃牛排。
「占先生,你看他們叔嫂感情多好。」周彬說。
占堯生認同地說:「確實好。」
……
占堯生留他們過夜,他說景區夜裡沒什麼人,別有一番景象。
周彬第一個表態:「那待會你陪我走走。」
「好。」占堯生溫柔地應答。
周彬臉紅。
陳子輕把占堯生跟周彬的相處收進眼底,看來占堯生之前在水房說的正在接觸的人就是周彬了。
人生不可能有交集的兩個人,交上了。
多半跟周彬重生這件事有關。
陳子輕以為梁津川不可能留在占堯生這兒,驚訝的是,他留下來了。
他們沒走,蔣橋跟梁錚也沒走。
.
也就是這晚,周彬死了。
周彬死在自己住的房間,他穿著睡袍倒在床邊,頭上套著一個塑膠袋。
看樣子是死於窒息。
陳子輕站在房門口探查周彬的屍體,腦子裡亂糟糟的,周彬那麼個大活人,怎麼就死了啊?
【叮】
陳子輕一驚。
【恭喜陳宿主激發支線任務二,請查明殺害周彬的兇手】
陳子輕快速捂臉遮掩臉上的表情。
支線任務二這就來了,竟然是涉及到了周彬的死。重生是個王炸牌,他還沒到大殺四方的時候。
跟不跟鬼有牽扯啊?
四合院的配置一股子厚重莊嚴的古味,誰知道有沒有沾著哪個時期的冤魂。
……
占堯生通知警方過來,大家都沒走,都要接受調查。
陳子輕坐在涼亭里,半個身子趴在護欄上面:「周彬怎麼能死了呢。」
梁津川沉默半晌,開口說:「怎麼就不能死。」
陳子輕看他。
梁津川輕描淡寫:「誰都能死,誰都會死。」
陳子輕嘀咕:「話是這麼說的,可是周彬死得也太……要不是他把自己玩沒了,那兇手就在我們這幾個人中間。」
梁津川:「不是我和你,別的不管我們的事。」
陳子輕在心裡嘆氣,不管不行,他要做任務啊。反正他首先去掉了梁津川的嫌疑。
梁津川忽然親他臉頰。
陳子輕一呆,害羞地東張西望:「你怎麼不說聲就親我啊?」
梁津川蜻蜓點水地親了下就離開了,他說:「陽光在你臉上,我想親你。」
陳子輕不懂這兩者有什麼關係,他清兩聲嗓子:「那我們親嘴嗎?」
梁津川捏他的臉,眼底不見動情的痕跡,言辭十分的冷漠:「現在不親。」
陳子輕:「……」還真能忍。
梁津川鬆開手,凝視著他臉上的淺淡紅印:「閒著也是閒著,你去
問占堯生要點魚餌,我們餵魚。」
陳子輕「啊」了一聲,脫口而出道:「你不會趁我走了就打自己吧?」
梁津川說:「不會。」回去打。
陳子輕將信將疑:「那你在這裡等我。」
梁津川朝他頷首。
.
陳子輕消失在長廊,躲在暗中的梁錚就衝到了亭子裡。
梁錚怎麼也想不到他辛辛苦苦的在外面打拼,梁津川跟他想要的人好上了。
他媽的。
昨兒在車裡沒發現,昨晚吃飯也沒發現,這會兒讓他撞到了,眼睜睜看著梁津川親自己的嫂子。
梁錚扯住梁津川的衣領:「你怎麼把他騙到手的?」
梁津川說:「兩情相悅。」
「兩情相悅?」梁錚被這個四個字刺激得腦子充血,「少跟老子拽文,讀了點書很了不起嗎?老子像你這麼大的時候都能接活了,你算個屁!」
梁津川撥開扯著梁錚的手。
「你有什麼臉跟他在一起,他摔倒了你扶不住,他遇到危險你不能跑過去擋護,你只會拖累他。」梁錚見他這副雲淡風輕的樣子襯得自己像個大老粗,忍不住地惡語相向,「殘疾人就該跟殘疾人一起相互扶持,你害健康的人幹什麼。」
梁津川沒有表情。
梁錚踢他的假肢:「你家別說寶貝,連個值錢的玩意兒都沒有,這是他給你弄來的吧。」
「他怎麼弄的?」梁錚自問自答,「他能有什麼可以換來假肢的東西,不就是他自己。」
「你把他賣身得來的假肢裝在身上。」
梁錚扒著短寸彎腰:「梁津川,你他媽還能再自私點嗎?」
梁津川的面頰隱約抽了一下。
「當年你給寧向致把風,他跟你嫂子在屋裡睡覺,」梁錚叉著腰在涼亭走動,「還有你哥,」
「你哥在世的時候說沒說過你嫂子的滋味?說過吧,但凡是個正常人都不會和他親哥睡同一個人,你這叫精神病,我可以出錢讓你治病。」
梁津川懶散地靠著柱子:「我清醒得很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