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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  管瓊卻說:「不需要了。」

    陳子輕:「啊?」

    管瓊不答反問:「院裡幾時種的桃樹?」

    「就今早。」陳子輕說,「挖井的時候有點鬧,你沒聽見。」

    管瓊緩慢坐起來,陳子輕趕快去扶她,被她拒絕了:「大師姐自己可以。」

    陳子輕收回了手:「你慢點。」

    「好。」管瓊淡笑。

    陳子輕撓了撓鼻尖,也笑了一下。

    師姐弟二人走到院裡,挖井的幾人還在忙,邢剪在原來那口廢井上蓋了塊木板,上面壓著石頭。他手握錘擊,往木板上打釘子。

    「大師姐,師傅為什麼要打釘子?」陳子輕好奇道。

    管瓊解釋:「封靈釘。」

    陳子輕吃驚道:「鬼奎還在井裡啊?」

    「師傅是為了萬無一失。」管瓊前言不搭後語,「小師弟,你去幫師傅。」

    陳子輕說:「師傅一個人可以的。」

    管瓊掃了他一眼,他眨了眨眼睛,眼神詢問。

    「哎……」管瓊輕嘆。

    陳子輕第一次聽她嘆氣,半天都沒回過來神。

    「大師姐,你有什麼想說的可以直接跟我說,我有時候腦子不靈光,猜不出來。」

    管瓊把手放在他的頭上,他震了震,由著她摸自己的頭髮,聽見她道:「傻人有傻福。」

    陳子輕無話可說。

    .

    到了姜小姐所求的事情那日,陳子輕費了條褲子才讓邢剪同意陪他去一趟。

    陳子輕按照姜小姐透露的詳細位置找過去,見到的是一處格外隱蔽的庭院,他的心底生出一種怪異的念頭——這裡不會就是姜明禮養1的地方吧?

    院外沒護衛看守,裡面不清楚是什麼情況。

    陳子輕貓著腰,警惕地查看四周。

    邢剪渾身上下儘是吃飽喝足的懶散:「昭兒,庭院就在這,跑不了,離亥時三刻還早,我們先去江邊逛逛。」

    「還早啊?」陳子輕眼睛一亮,「那我們想辦法進去摸清布局地形吧。」更要搞清楚裡面住的是什麼人,雖然他答應了姜小姐,但也不能稀里糊塗就放火。

    邢剪剛要拒絕,小徒弟就掛上他胳膊,親他耳廓:「等這邊辦完了事,我們再去江邊逛,好不好?」

    他能說不好?不能。

    於是邢剪帶小徒弟去牆後,他半蹲著,拍拍自己的肩膀:「站上來。」

    陳子輕兩隻腳前後踩到邢剪的肩上,被他扣著腳慢慢站穩,站直,伸出雙手去夠牆頭,手皮都要摸禿嚕了才摸到可抓的地方。

    要是再摸不到,他就要動用那張臨時技能卡了。

    ……

    陳子輕爬到牆上去拉邢剪。

    「一壓就喊疼的小身板,能給你拉斷了。」邢剪後退一點。

    陳子輕一眨眼的功夫,邢剪就攀了上來,混著汗液和碎土的手掌捂住他張大的嘴,抱他跳進了院子裡,給他帶上蒙臉的面巾,自己也戴了一塊。

    陳子輕在邢剪的帶領下東躲西藏,看見了幾個護衛在附近巡邏,閒聊,氣氛挺輕鬆。

    都是高個子,寬肩勁腰大長腿,沒見著正臉都很1。

    陳子輕忍不住多瞅了幾眼,他現在越發感覺這就是姜明禮的寶貝鳥舍。

    邢剪忽然停在一間屋子的窗外。

    「裡面有問題?」陳子輕把手指送到嘴裡打濕,學著電視裡那樣戳破窗紙,他正要往裡看,

    邢剪迅速抬手攏上他的雙眼:「很髒。」

    陳子輕扒著邢剪的手指,那我必須要看看有多髒。

    「你不能自己看,不讓我看。」陳子輕扒不開邢剪的手。

    邢剪面紅耳赤地粗聲道:「有什麼好看的,三隻加一起都沒你師傅肥!」

    第94章 春江花月夜

    三隻?

    陳子輕的腦中自動勾勒出了一塊夾心餅乾,他不扒拉邢剪的手了。夾心餅乾他吃是肯定沒吃過的,但他見過,不新鮮。

    不過,三隻加一起都比不上邢剪?那這裡就不是姜明禮的鳥舍,他的世界沒有豆芽1。

    陳子輕側耳聽,屋裡怎麼一點響動都沒,全員啞巴嗎?

    邢剪感受小徒弟的眼珠在轉,不知要打什麼主意,他一刻不敢大意:「走了。」

    陳子輕站在原地:「你捂著我的眼睛,我怎麼走?」

    邢剪下意識當他不肯走,黑著臉壓低嗓音:「走路用眼睛?」

    「我不用看路啊?」小徒弟在他掌心睜開眼睛,睫毛不停撲扇,扇得他脊背發酥,想把人撈去哪兒收拾一頓,但出門前才收拾過。

    邢剪頭一回恨自己耳力太敏感,屋內的噗哧咕嘰就在他耳邊,他扯掉面巾,粗魯地咬了兩下小徒弟微撅的嘴唇,把人抱離窗外,帶去一處可藏身的樹後,抱著咬了一會。

    陳子輕覺察到了邢剪的兇猛反應,他一邊被吃舌根,一邊在心裡搖頭,邢剪這副沒見過世面的樣子遮都遮不住,不像他見多識廣。

    只要不是鬼在做操,多少個一隊他都見怪不怪。

    陳子輕拉扯邢剪的頭髮,邢剪稍稍拿回點定力,在他臉頰跟脖頸之間來回蹭,鬍渣把他那兩處皮膚刺扎出了一片紅色,他倒不是有多疼,主要是癢,受不了地向後仰頭。

    突有腳步聲往這邊來,邢剪眉頭一聳,他在小徒弟的脖子裡歪過腦袋,如野獸的眼撩起來些——欲望在那一瞬間退潮,露出被潮水淹沒過的,濕淋淋的理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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