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商晉拓沒當成是他矯情,而是問:「很久是多久?」
「就是很久啊。」陳子輕說,「你有沒有類似的感覺?」
商晉拓含他水潤通紅的嘴。
陳子輕抓他額發,不動聲色地觀察他面色跟氣息:「有沒有?」
商晉拓思考片刻,吻了吻他,輕笑一聲:「好像有。」
明顯是哄他的。
陳子輕不說話了,二周目的商晉拓身上找不出一周目的反常了,他像是被強行剝去不該出現的雜質,成為了一個普通的主NPC。
一周目的商晉拓能通過槍里子彈數量等其他因素,揣測出他不尋常的身份來路和目的,咽下委屈陰霾,把自身能做的做到極致,盡全力配合他,成全他。
到那時,只要他一個眼神,商晉拓就能明白他的意思,主動持槍送上性命,為他完成進度。
現在都沒了。
那他要怎麼讓商晉拓發現他的目的,進而讓他如願?
陳子輕把臉埋進男人胸口,以此遮掩臉上的表情,他在這之前以為其他人沒有他患癌的記憶,商晉拓會是個例外……
結果是他想多了。
即便是敏銳至極的商晉拓,也沒能逃過規則的監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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臉被強行托起,商晉拓抬手,指腹蹭上他眼皮:「眼睛怎麼紅了?」
「……風吹的啦。」陳子輕眼神飄忽。
商晉拓俯視他一會:「風是有點大,回去吧。」
陳子輕沒動。
商晉拓笑道:「要我背是嗎,老婆。」
老婆?
陳子輕心頭一動,耳邊擦過嗡鳴,他想,商晉拓以前有沒有當著我的面這麼叫過我?不確定。
「要。」陳子輕順勢點點頭。
商晉拓背過身去,屈膝在他面前半蹲:「上來吧。」
他望著眼皮底下的寬闊背脊,飛快地擦掉湧出來的淚水,摟著商晉拓的脖子爬上去。
根據覆蓋的數據記憶得知,他們是前幾天來島上度假的,商晉拓每天都來地里揮一揮鋤頭。
陳子輕環視這片地,嚴重懷疑是商晉拓在一周目出長差期間種的,直接照搬到了二周目。
只是商董沒這方面的天賦,瓜果蔬菜的苗子都發育不良。
正值春末夏初,本該是生命旺盛的季節,地里淒悽慘慘戚戚,一片蕭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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午飯是商晉拓下廚,陳子輕半天才回神,蹬蹬蹬跑去廚房:「你會燒飯啊?」
商晉拓挑眉:「不是一直都會?」
陳子輕張了張嘴,這種全世界只有他一個人記得一周目的感覺……
他看商晉拓準備食材,嘴巴再次張大,商晉拓的刀工熟練到猶如行雲流水,像是廚師出身。
感慨很快就被陳子輕拋在腦後,他站在旁邊,出神地看著商晉拓洗菜切菜。
水流聲里,商晉拓說:「冰箱裡有水果。」
陳子輕剛想說他不吃,就聽見商晉拓說,「新鮮的。」
我知道啊,你這地位,還能吃不新鮮的水果啊,陳子輕納悶,不明白商晉拓怎麼補上這句。
他打開冰箱找到一個玻璃碗,揭開蓋子看裡面的水果,都是洗好了的,拿起來就能吃。
先吃葡萄,無籽的,甜滋滋冰涼涼,陳子輕邊往嘴裡塞葡萄,邊打量左手,戒指是原來的那枚,佛珠也還在他手腕上戴著。他把腦袋搭在商晉拓的肩頭:「雞胗跟什麼炒啊?」
「青椒。」商晉拓把撥開的青椒對著水流衝掉裡面的白籽,放在砧板上切成絲。
陳子輕餵他一顆葡萄,餘光撇過他身上的圍裙,有股子風浪過去,歲月靜好的老夫老妻既視感。
到了晚上,陳子輕就推翻了這一想法。
二周目的商晉拓內斂熱烈,溫和躁戾,陰沉陽光,成熟神經愛哭,對立衝突又融洽。
別的都好說,愛人千面萬面哪一面都好,就是能不能別要太狠。
陳子輕往後扭頭:「我覺得我們……」
商晉拓順著他顫慄的肩胛骨親吻:「換個地方?」
「不是,不是不是,我的意思是……」
商晉拓看起來遊刃有餘,撞力卻是失控瘋癲,他「嗯」一聲:「換個姿勢?」
「也不是……我就是想說……唔……」陳子輕話沒說完就被叼住後頸一塊軟肉,嘴裡只剩下凌亂喘息。
算了算了,他想怎麼搞就怎麼搞,想搞多久就搞多久,就當是補給他的獎勵吧。
雖然他確實很像是在向我索要獎勵。
陳子輕把腿抬起來搭在他背上,汗津津,顫巍巍地晃蕩不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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日出時分,陳子輕靠在床頭,手放在伏在他肚子上的黑色腦袋上面,一下一下梳理著男人的短髮,沒人知道他的感受。
對他來說,前一刻還被死亡捆綁聞著屍體的血腥,下一刻就在風光秀麗的島上和愛人甜甜蜜蜜,無縫連接。
陳子輕感嘆,他都沒來接商晉拓。
不過,這其實也算是另一種意義上的接他回家。
陳子輕腰酸背痛累得慌,明明困得要命,但就是睡不著,按照他掌握的二周目記憶,他跟商晉拓每天晚上都做,昨晚也不例外,還做了很長時間。
可商晉拓今晚卻像是一頭惡狼,全程叼著他箍著他和他嚴絲合縫,不給他一絲爬開點的機會,他渾身上下就沒一塊完好皮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