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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第二都是今天給他發茶語的男同學,第三是遲簾,他們這幾天都沒發過信息,他進去翻了翻聊天框,除了轉帳記錄,剩下都是少年的彆扭傲嬌和一腔熱血的愛。
刪了吧。
本來他對遲簾忘了他沒有清晰的認知,謝浮一開視頻,他就有了完整又深刻的概念。
所謂忘了,是回到最初的起點,他後來加上去的一切都清零。
遲簾是遲家小少爺,是校草,而他只是路人甲。
不對,他後來會成為遲簾發小的對象。
如果那三分之二順利的話,他就不止是遲簾發小的對象,還是遲簾這個發小那個發小的對象,不會有好評價好印象的。
陳子輕拉出設置,遲簾已經去往下一站,我也要去下一站,我留著記錄幹什麼。
想必遲簾的父母早就清理了他所有平台帳號,確保不讓他發現我來過。
陳子輕的手放在紅色的「刪除」上面,遲遲沒點。
算了,高考完再說吧。
陳子輕平時從不發朋友圈,這會兒他想發一個,發什麼,發個月亮吧。他站在窗邊,拍下了今晚的月亮。
阿蒙給點讚了,那兩個每天給他發茶語的男生也點了。
三人是他微信里僅存的好友。
陳子輕和阿蒙聊了一會,他拉下褲子檢查胯骨的撞傷,青了一塊,不嚴重,過幾天就只會留下印子,不會疼。
這晚陳子輕毫不意外地失眠了,按理說他坐長途火車從老家來京市很疲勞,應該占到枕頭就睡,可他睜著眼睛躺在床上,不時打開手機看一眼時間的流逝。
陳子輕爬起來喝了一杯涼白開,他在房裡來來回回走動,熱鍋上的螞蟻般向他的監護系統救助:「哥,我沒辦法開始第二段怎麼辦,你可不可以給我支支招。」
系統一如既往的講原則,不可以。
陳子輕焦慮地揪著頭髮繼續走,腳在地板上發出輕響,漸漸就出現了細微的濕印,他出汗了,渾身毛孔都張開往外滲著汗液。
腦中靈光一閃,陳子輕心跳加快地問:「我想買道具,就是那種儲存感情線類似效果的道具,我不是要全部去掉,我只是去掉一個人的,有嗎?」
系統說有,但藥有時效,一個月。
陳子輕呆愣許久,真有啊,他訥訥:「時間一到就馬上失效?」
系統:「不會一下失效,一個月後會慢慢稀釋減退。」
陳子輕點點頭:「會很痛嗎?」
系統:「沒什麼痛苦,睡一覺起來就忘了。」
陳子輕不敢置信:「竟然不痛。」
那道具藥在虛空展現,售價三萬九,有效期才一個月,其實挺貴的。
陳子輕算了算,他買了積分還剩幾千,只要他等到第四個遺願想辦法完成,積分就會漲。
「我買。」陳子輕說。
官方發出提醒,【宿主陳子輕,請你確認是否購買?】
陳子輕的嗓子有點干,他猶豫了很長時間,最後給出回答:「……我先不買了吧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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高三最後一個學期開學第一天,學校門口出現了一大盛況。
學生會長親自執勤。
查勤的老師和他說話,他面帶笑意傾聽,偶爾回應一句,距離上課時間還早,來的學生不多,進校門的更少。
有些學生想借遲到登記的功夫和學生會長有個接觸,那都是不用把未來託付給高考的,羅馬路上的住戶。
以後多半要和學生會長在某些宴會上聚會。
即便不為學生時代的那點怦然心動,也要為了家族利益交好。
隨著時間推移,日光亮起來,學校的輪廓漸漸明朗。
陳子輕走在學生隊伍里,他邊走邊接電話,手機另一頭是遲簾的姑姑,那位長輩特地在他開學這天聯繫他,給他加油打氣。
「小顧,你專心備考。」姑姑說,「只要你努力了盡力了,最後成績理不理想都會是個完美的句號。比起結果,過程才是最重要的。」
陳子輕聽出她的深意和安慰,用認同的語氣說:「我也是那麼想的。」
姑姑鬆口氣,兩個男孩可以在一起,她也會儘可能地送出支援,但其中一個為另一個幾次瀕死,那就不行了,沒可能了。
去年她前後給她哥跟嫂子打電話,試圖讓他們十一過二人世界,就這事把她給暴露了,她哥在電話里把她訓成了孫子,說她沒有身為姑姑的樣子,沒有盡到長輩的職責。
並叫她以後不要再犯糊塗,不要再聯繫小顧,如果她還想侄子活著的話。
姑姑在心裡長嘆:「見沒見到阿簾?」
陳子輕靠邊走,說話時嘴裡呼出一團團白氣:「昨晚見了,他跟謝浮視頻的時候。」
姑姑鼻子一酸,她生硬地轉移話題:「你高考前都住在謝家?」
陳子輕說:「我今天會找班主任問怎麼申請住校。」
「時間不多了,我覺得你還是住在謝家吧,住校要適應,那會影響到你。」姑姑以過來人的口吻說,「要是你運氣不好,室友之間的磨合能把你磨死。」
陳子輕遲疑了會:「那我聽姑姑的吧。」
他踩著上課鈴加快腳步:「姑姑,我到學校了,掛了啊。」
姑姑哎呀一聲:「是不是遲到了?」
「是遲到了。」陳子輕看一眼執勤的謝浮,「不過沒事兒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