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95頁
梁錚的氣息粗重起來。
周彬一副好心傳授文化知識的樣子:「梁老闆知道什麼叫翻新機嗎,就是把舊手機翻新。」
說著就搖搖頭:「我看你在你嫂子面前那麼裝闊,何必呢,做人還是要低調點……」
梁錚忍不了的揮著拳頭舉在他臉邊:「你算老幾,老子想幹什麼就幹什麼,輪得到你跟這兒逼逼賴賴!」
「你想打我?」周彬仰著頭,「你打啊,有種你就打。」
梁錚的回憶終止:「就是這樣。」
陳子輕不能理解:「這有什麼不能說的?」
梁錚粗喘著,半天憋出一句:「老子要臉!」
「臉值幾個錢啊?!」陳子輕在路燈下轉身,面對著梁錚說,「車跟手機帶來的虛榮只是暫時的,你關鍵是要在外頭提升自己,不是說沒讀過書就一定沒大本事,只要你腳踏實地一步一個腳印,總能過上你想要的生活,還有就是不要沾上黃,賭,和毒品,只要你不占這二樣,你就能堂堂正正的在我面前挺直腰杆。」
梁錚被訓得跟孫子一樣。
陳子輕看出梁錚在對著他的時候有變化,不像今晚之前那麼硬氣見外,他趁熱打鐵,柔柔地問:「你還有什麼瞞著我的啊?」
沒了吧。
梁錚搓搓臉:「我說一下我的看法,就是我感覺當時的周彬不太正常,我指的是精神上的,像二嬸那樣子,吃晚飯的時候好好的,在道觀那裡也好好的,回四合院就發瘋了,受了什麼刺激似的。」
陳子輕思慮了會:「沒別的了嗎?」
梁錚踢了踢馬路牙子:「快到九點的時候,蔣橋去過周彬的房間。」
陳子輕:「……」
怎麼一個個的都瞞著東西啊。
陳子輕問道:「你去醫院給蔣橋道過歉沒?」
「道什麼歉,沒打死他已經是我憋著氣了。」梁錚咒罵,「我都不敢的事讓他給做了,他媽的。」
手機上來電話了,他當著陳子輕的面接聽,沒再藏著拍人馬屁給人當孫子的窩囊時候。
陳子輕聽出是哪個老闆,他等梁錚掛完才問:「你還回去打牌啊?」
「不回去了。」梁錚收好手機,「我送你回學校。」
.
陳子輕第二天就出現在蔣橋的病房裡。
蔣橋一條腿打著石膏,脖子固定著,臉上多處青紫傷疤,他見到來人十分震驚:「李南星,你是怎麼找過來的?」
陳子輕含糊說是猜的,實際上是他花小一千積分買的地址,他把果籃放在桌上就替相好的跟梁錚道歉,並真誠地送出關心:「你的傷怎麼樣啊?」
蔣橋答非所問:「看不出來嗎,快死了。」
陳子輕抽抽嘴。
蔣橋的眉宇間爬滿囂張的憎恨:「蔣家會弄死你兩個小叔子,你跪地磕頭都沒用。」
陳子輕搬著椅子到病床前:「這個先放一邊,我問你啊,你不是說你那晚吃了晚飯到周彬死,在這中間你沒見過他嗎?」
停了停,陳子輕說:「梁錚見到你去了周彬的房間呢。」
蔣橋:「……」
他看著離他很近的人,眼前是公寓房間的畫面。
那個時候他是要睡的,誰知他爬上床就發現躺在他身下的人變成了一具沒有皮的血肉,死去的記憶瞬間襲擊他的大腦,意志和欲望,什麼都不剩了。
他是自己叫的救護車。
家裡要給他報仇,他說是放學回公寓的路上遇到了摩托黨,他們人多,自己干不過。
他不讓家裡調查,不想傳出去丟人。
這才讓家裡人打消翻遍首城也要把摩托黨挖出來,十倍百倍奉還的心思。
蔣橋說渴。
陳子輕給他遞水,他頓了幾秒,低頭喝幾口水:「我可以告訴你所有的事,你回答我一個問題。」
陳子輕大概猜到了是什麼問題,他讓蔣橋問。
蔣橋難以啟齒,醞釀許久才問出來:「上輩子,你對我有沒有過真心?」
陳子輕說:「有啊。」
蔣橋聽見自己長長的,慢慢的呼出一口氣。
心魔終於消除了,釋然了。
蔣橋說起四合院那晚,周彬一聲不響就跟他亮出重生的底牌,他按照約定去了周彬的房間。
進去的時候,蔣橋看見周彬坐在床邊,頭上套了個塑膠袋。
當時蔣橋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事,兩隻手把周彬頭上的塑膠袋勒緊了。
周彬瀕臨窒息之際,塑膠袋的勒口一松,氧氣鑽了進來。
「臥槽,我差點被你勒死。」周彬全身紫紅的痙攣著躺倒在床上,他大腦缺氧眼前發黑,乾嘔了幾聲,「你……你也玩性……性窒息?」
蔣橋看著自己的雙手:「不玩。」
「當我是傻逼啊,你不玩你勒我。」周彬緩了點,「你要玩就玩到底,玩一半撒手真的是,」他不滿,「就差一點了,這不上不下的難受死了。」
蔣橋見他高高站著,頭都濕了,不免有些噁心:「不是你約的時間,你沒鎖房門?」
「這跟你參與進來是一碼事?」周彬懶得在這上面較勁,「你等我一下。」
周彬去洗手間紓解好了出來,心有餘悸地感嘆:「通過窒息達到高潮真夠刺激的。」
蔣橋十分牴觸:「我沒興趣看你描述性窒息的細節感受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