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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我這種垃圾不配被拉出深淵是嗎。」
馮姜河眼神渙散,唇角一點點地咧起來,越咧越大,臉上浮起難以形容的瘮人怪笑,他笑得前俯後仰,笑出了生理性淚水。
「你會後悔的。」
「你一定會後悔的!」
馮姜河看那個青年拿過邱家親生子手裡的行囊,拉著人走,他的嘴裡喃喃自語:「你以後會後悔今天的袖手旁觀。」
第244章 萬年窮逼
陳子輕看新聞才知道關於馮姜河的通報。
講的是警方收到匿名舉報,他們在馮姜河的房子裡挖出幾具屍體,有的砌在樓梯裡面,有的砌在浴室牆體中……為此揭開了不為人知的殘忍真相,破了幾起懸案和失蹤案。
張助理跟周金都被帶去審問接受調查,結果是他們不知情,釋放了。
圈子裡怕被輿論沾身,沒哪個藝人敢用他們。
即便周金靠馮姜河在經紀人圈有不同凡響的地位,也成了禁忌。
一波媒體狗仔跟蹤她和張助理,全都跟丟,不知道他們去了哪裡,眾說紛紜。
陳子輕在各大平台刷新聞,原來馮姜河是豬,又不只是豬。他在一些人面前是挑豬種,把豬運送到大人物嘴邊的角色。
只在大人物面前做豬。
陳子輕不是很吃驚,馮姜河在演藝圈十幾年,他有能力變換自己的身份,但能力有限,可憐可恨可悲。
怪不得岳起沉要見死不救……
新聞上沒寫明馮姜河的死因,陳子輕問了林疵。
馮姜河是在單子做不成的那天晚上死的,也就是陳子輕跟岳起沉離開東華一號的當晚。
死於自殺。
陳子輕在電話里說:「可馮施主的求生欲很強,已經形成了實質化,他並不想死。」
哪怕他長期受困,受折磨跟煎熬。
演戲是他的事業和夢想,畫畫是他的愛好,他對擺脫邪祟後的復出充滿了期待,待人處事上可以看出他的生活態度很積極樂觀。
現在他死了,自殺的。
陳子輕很難信。
「那是表面上的。」林疵說,「實際他是被鬼附身。」
「他在割腕後跳的樓。」
陳子輕愕然。
「而且他還把繩子一頭拴在樓頂的護欄上面,一頭拴在自己脖子上,跳下去吊死。」
陳子輕倒抽一口氣:「為什麼……」
「就是中邪,神志不清。」林疵默了默,「祂們非要他死。」
陳子輕抿嘴,他想起那天離開的時候,馮姜河從房子裡衝出來跟岳起沉單獨說話,不知道兩人說了什麼。
岳起沉不向他透露內容,那是殭屍漫長生命里無關緊要的小插曲,隨著單子結束就翻篇了。
此時此刻,陳子輕想,馮姜河不會是看出岳起沉見死不救了吧?
那他……
抱著最大的希望迎來了最大的失望,他的精氣神遭到重創,才讓冤魂有機可趁?
是這樣沒錯了。
「他沒有被陷害,證據確鑿,死在房子裡的,和被他害了自殺的都跟著他。」林疵嘆息,「這是他自食其果。」
陳子輕沒說什麼,他跟馮姜河交情不深,相處不久,不想在人死後做什麼評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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過兩天,陳子輕又一次主動打給林疵,問了個似乎不重要,卻又莫名其妙拉扯他神經末梢的問題:「馮施主背後的金主是誰?」
林疵在開會,他起身去窗邊:「張總。」
陳子輕問道:「全名叫什麼?」
林疵疑惑:「人死了,單子也結束了,已經塵歸塵土歸土,你還查?」
陳子輕不耐煩:「問問。」
林疵聽出他肆無忌憚的情緒,唇抿了下,說了個名字。
陳子輕沒聽過那個名字,他記得三叔女兒的葬禮上來了不少達官顯貴,不清楚有沒有那個張總。
去邱家吃飯的時候,陳子輕找機會問邱晁。
「送葬的賓客里有他。」邱晁給兒子剝蝦,餵到他嘴邊,「兩家來往不算密切。」
這不是邱晁第一次投喂,陳子輕抗拒不了,只好配合。
久而久之就成了自然。
陳子輕張嘴吃掉那隻蘸著調料的蝦,口齒不清地問:「那你知道張總是馮姜河的金主嗎?」
邱晁眉頭一擰:「馮什麼?」
陳子輕眨眼:「你不知道他這個人啊?「
邱晁:「是個人物?「
陳子輕被問住了:「就是我住的『東華一號』的房主啊。」
邱晁沉吟:「你這麼說我想起來了。」
陳子輕瞟了眼邱晁硬朗的小臂肌肉線條,語氣隨意地說:「你們圈子裡,身邊人是不是會換來換去?」
邱晁愉悅道:「寶貝要還俗了嗎,想這些東西。」
陳子輕沒接這茬,因為他聽到這稱呼,眉心蹙了起來。
邱晁拿濕毛巾擦手:「你要是還俗,爸爸親自帶你去看紅塵,讓你親自拿你這個問題的答案。」
陳子輕不吱聲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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警方再次通報馮某某涉嫌了多少違法事件,持續在各大網絡平台發酵。
馮姜河的葬禮沒辦,燒了。
陳子輕從處理馮姜河後事的林疵那裡了解到一個信息——他背上的人臉沒有隨著他的死轉過來,而是在他死後變成一塊濃黑的爛肉,像生了什麼可怕的怪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