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日常有在做,至於支線一跟支線二,他最初的方案是把嫌疑人釣到魚塘里,讓他們坦白從寬,主動對他說出一切,這樣就不用他大費周章的收集蛛絲馬跡。
因為他這個老總沒人可用,他身邊的親信都是叛徒,用誰啊,怎麼查嗎,到手的資料都不確定真假,那豈不是白白浪費時間,還把自己的處境搞渾濁。
陳子輕想著,他不打算改變方案,還是只做釣魚業務。
今晚他通過小任務得知周今休有三重身份,第三重還沒解開,但他心裡是有答案的,只是暫時沒去管。
因為大概率關係不到他的任務。
他的直覺加上周今休多次救他,導致對方被他排除在外,只要不出變故,這個猜想都不會變,包括他認為莊予恩剛成年心機不深,幹不了謀害跟鞭屍行為這一觀點。
他主要是沒法正確的把莊矣跟嚴隙連上線。
陳子輕想到一雙漆黑如墨的眼睛。他的保鏢嚴隙跟周今休差不多大,都是二十五六,比他小十歲還多,正是精力旺盛又不幼稚青澀的年齡段,一雙手寬大,骨節分明充滿力量感。
那晚的鞭屍者被他抓傷了手,但他至今沒在哪個人的手背上發現抓痕。
陳子輕任由莊矣為他整理衣領和袖口,他把臉轉向管家,垂下的眼睛偷偷打量對方的手。
他抓出來的口子要麼是被高科技掩蓋住傷口悄悄痊癒,不留疤痕,要麼是留了疤,只不過一直被隱藏了起來。
比如那種仿真皮之類的東西貼上面,像是好萊塢的人皮面具那樣,很逼真。
陳子輕收攏散開的思緒:「莊矣,我剛才在外面被予恩氣狠了腦子亂,話說重了,你別往心裡去。」
莊矣低眉垂眼,似乎是笑了下,又似乎是沒有:「我怎麼會往心裡去。少爺是我的主人,我是您的僕人,我永遠不會有以下犯上的想法。」
陳子輕撇嘴,周今休就有那想法,還做出來了,一次兩次的做。
不過,莊矣也有,否則又怎會成為背叛者。
陳子輕走的是棒子和棗搭配的套餐,要的就是折磨摧殘心神,拉拉扯扯的,風箏才能放得遠,收得回來。
於是他湊近莊矣,小聲說:「你是我心裡最重要的人。」
莊矣手上動作明顯頓了頓,他的眼底有濃到化不開的黑寂:「比小少爺還重要?」
陳子輕笑著說:「當然,哪天我快死了的時候,你要是沒結婚沒家室,我是會讓你給我陪葬的。」
字裡行間都是俯視的賞賜。
【陪葬?這在古時候是什麼身份才有的待遇?】
莊矣聲音輕輕的:「好,我給少爺陪葬,去地府伺候少爺。」
【用我這條命給你贖罪好不好。】
陳子輕眼裡有被觸動的水光,心裡實際一片清明,那就跟他沒關係了,他做完任務只等登出。原主在地府。莊矣去地下伺候好了。
【我已經在自取滅亡,你不會等太久。】
陳子輕錯愕,自取滅亡是什麼意思?他轉而一想,該不會是莊矣喜歡上他了,心思還被背後的主子察覺了,要在莊矣反水前將其滅口吧?
可能性不小。
陳子輕若有所思,莊矣死了,屍體怎麼對他懺悔求他原諒,他得加快釣魚的速度才行。
莊矣不動聲色地凝視近在咫尺的側臉,隱隱掙扎了幾瞬,他把手臂抬起來,放在眼前人的椅背上面搭著,像是帶著獨占欲的擁住。
「少爺,您下巴上的青紫是怎麼弄的?」
「哦,這個啊。」陳子輕摸了摸下巴,「下樓摔的。」
莊矣斂著神色:「我看看。」
陳子輕一邊仰著頭讓莊矣檢查他下巴的傷,一邊拿出手機刷刷,周今休沒給他發信息,,行,他等著。
總會發的,無論是因為什麼事。
陳子輕把手機熄屏,畢竟周今休是最難搞定的,這麼沉得住氣在他意料之中,他也不發,就僵持著,看誰先認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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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今休沒回公寓,他在一家酒店開房,叫來的男孩摘下偽裝露出真容,正是白天的護工。
房間是高檔的情趣風,年輕人手拿小儀器四處走動,見它沒響就大剌剌地坐在椅子上面:「哥,你心情不好?」
「好得很。」
周今休兩條腿架在窗台,椅子前腿翹起來,隨著他的動作一下一下搖晃,他的眼前的玻璃窗上有模糊的自己和雪中城市一角。
「那你怎麼吃這麼多薄荷糖?」
年輕人瞧了瞧地上散落的大量糖紙,初步估算至少是三四袋的分量,他看著都覺得嗓子眼抽涼風。
周今休口中有兩顆薄荷糖,氣息里的清涼味很重:「我在煩正事。」
「哦,還以為你是感情生活不順。」
周今休聽到笑話一般:「我能有什麼感情生活,大老粗單身漢一個。」
年輕人悄無聲息地舒口氣,他說那句是臨時領了個試探的差事,周哥沒某類情感左右就好。
「哥,你這左手的康復要做好,不然會影響精準度。」
周今休的目光掃過左手,兩根沒受傷的手指隨他彎曲敲點,如玉雕的指骨關節在燈下發著漂亮的光澤。
從他記事起,他這手就會招人,什麼人都招。
「我有分寸。」周今休偏頭看他一眼,「這是我最後一次叫你來,以後你別跟我接觸了,不安全,我會換個護工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