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梁津川在商業領地大展拳腳,可以稱得上是所向披靡。
陳子輕也沒閒著,他在等貨幣黃金時代的到來,一收到消息就立馬大量購入。
儘管他早就財富自由了。
但他除了賺錢,也沒別的可做的。
陳子輕不止自己買,他還讓身邊人買,一個都沒落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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下半年的一天,陳子輕去接梁津川下班,他在大樓外面碰見了不該出現在這裡的堂哥。
就是曾經威脅過他的那位。
裹著個長風衣咳嗽,瘦脫相了。
陳子輕垂著頭快步走路,堂哥把他叫住了:「李南星,你裝不認識我,裝得還真像。」
片刻後,他們出現在大樓天台,陳子輕被堂哥挾持著,脖子上抵著小刀。
接到電話趕過來的梁津川面容冷峻,西裝沒扣上,額發微散,這點小細節暴露了他對情勢並非十拿九穩,他亂了分寸。
堂哥瞬間自信得意:「梁老闆,梁總,不對,梁董事長,慌了吧,你現在還能簽你那多少個萬的合同嗎,筆都拿不穩吧。」
梁津川一語不發,只有一雙眼布滿陰鷙。
堂哥強忍著懼意:「我就要死了,我拉一個賺一個,你們都別想跑。」
陳子輕用關係的語氣問:「你怎麼了?」
「你男人知道。」
陳子輕忙對梁津川眼神詢問。
梁津川盯著堂哥手中小刀:「他得了病,是愛滋。」
陳子輕感覺架在他脖子上的小刀在抖,他善意道:「哥,這不是必死的,只要你接受正規的治療……」
「錢啊。」堂哥激動地打斷,「誰給我錢?」
陳子輕說:「我給你。」
「喲,現在又願意給我了?」堂哥陰陽怪氣,「三年前我問你要五萬,你怎麼對我的?」
陳子輕說出一個數字:「我給你五十萬。」
堂哥呼吸急促:「五,五十萬?」
「我就知道你們發達了!」他情緒激動,「都是從大山里走出來的,都是下廟村的人,都受祠堂里的列祖列宗保佑,憑什麼你們就能富貴,我連個病都看不起,連個藥都吃不起?!」
他瞪著老家那邊的榜樣大名人梁津川:「梁大慈善家,大企業家,你很了不起是嗎,你跟我下跪,我就放了你嫂子,彆氣,我一時改不了口,不是你嫂子,是你老婆了。你寧願沒臉見你爹媽跟大哥,也要稀罕他,你為他失心瘋,連人都不做了,下個跪不算什麼吧,那就再磕十個頭。」
陳子輕試圖阻止,堂哥在他臉上劃了個口子,接著就在自己手上劃了個口子,要碰到一起去。
「咚」
梁津川跪了下來。
堂哥看著處處把他襯得屁都不是的人跪在自己面前,他忍不住猖狂扭曲地大笑:「哈哈哈,有錢人也是個軟蛋!有錢又能怎麼樣,還不是為了狗屁的情情愛愛低頭!」
「咳——」
堂哥彎著腰咳嗽,嘴裡湧出一股腥甜,眼前的那對叔嫂沒了。
天台上只有他自己。
他渾身發抖,手裡沒有拿著小刀,拿的是他的病曆本。
剛才的一幕幕都是他的幻覺,他當時在樓下沒有把李南星叫住,也沒有挾持對方上天台,他們只是擦肩而過了,就那樣。
堂哥把病曆本一頁頁的撕下來,撕碎了拋向空中,他有弟弟,有家人,所以他報復不了那群害了他的有錢人,也報復不了那對不在關鍵時候拉他一把的叔嫂。
比起那群有錢人,他更恨那對叔嫂。
他們是一個村子的,是屋前屋後的關係,是堂親戚,這都不幫他,不救他的命。他們在大城市賺的錢多到幾輩子擦屁股都擦不完,給他點怎麼了,為什麼就不能給點?
這寫字樓是梁津川的,他要死在樓下,化成鬼影響梁津川的財運。
堂哥一步步的跨上台階。
就在這時,他握在手裡的手機上面進來了一條簡訊。
【樓下那個是你吧,我回頭想確認的時候發現你已經不在那了,這是我從村長那要到的你的聯繫方式,聽說你生病了,還是很嚴重的病,我可以借你錢買藥,帶你看病。】
【但這不是我被你威脅了的原因,我是看在我們是老鄉,看在爺爺是親兄弟的份上,我不想村里再有人死了,能幫就幫點。】
堂哥呆滯地呢喃:「晚了,看不好了。」
他站在台階上俯視下面,什麼也看不清,一片虛幻。幾秒後,他後退著下了台階,換個別的地方結束自己這條爛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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過了一段時間,陳子輕從村長那裡知道了堂哥死訊。
村里又多了一個墳包。
梁津川不在意別人的事,他只緊緊攥著他老婆的手,走一步是一步,活一天是一天。
2008年一切平安順遂。
十年的最後一個年就這麼過去了。
親人沒帶梁津川走。
直到2011年,生活的腳步正幸福的走著,命運之刀毫無徵兆的砍了下來。
準確來說不是毫無徵兆,是有蛛絲馬跡。
那是一個很普通的下午,梁津川放下公務騰出時間坐在診室,醫生拿著他的體檢報告,告知他的身體情況,他的病情,他還能活多久。
按醫生的意思是,儘快住院,進行放療前的準備。
梁津川面色平靜到沒有波瀾,他的胃不好,是16歲那年的那幾個月垮掉的,他以為他會得胃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