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到時就讓大二的梁津川去應聘,獲得一個實習的機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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陳子輕的思緒被刺耳的喇叭聲擊垮。
下班的時間段,梁錚的車開到一個街道的時候,路上有很多推三輪車的攤販,以及沒法騎只能下來推的自行車。
沒輪子的,幾個輪子的都在一起混合著走,很亂很擁堵。
梁錚的性格本就比較躁,出來搞副業的這兩年下來,他的情緒更不穩了,堵了一會車就頻頻按喇叭。
嘴邊的煙抖落菸灰,粗口不重樣。
梁錚夾著煙伸到車窗外,他彈菸灰,掃了眼后座那對叔嫂。
嫂子在小聲跟小叔子說什麼,兩人靠得很近。
梁錚擰擰眉頭,搞他媽什麼,怎麼感覺怪怪的,他一分神,被後面的車撞了屁股。
陳子輕就是這麼再遇蔣橋的。
蔣橋坐在占堯生的車后座,旁邊是個陳子輕更意想不到的人,周彬。
三個看起來八竿子打不著的人,坐在一輛車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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占堯生為了表示歉意就做東,一行人去他附近的一棟房產吃飯。
房產在古鎮景區裡面,是個四合院,極其的幽靜。
占堯生領他們四處轉了轉,陳子輕和梁津川並肩,盡力表露出沒見過世面的模樣。
陳子輕去上廁所的時候,蔣橋逮著機會堵他,臉色很不好。
「這可不是我要出現在你面前的,」陳子輕說,「所以你不能揍我。」
蔣橋一聲不吭。
陳子輕洗了手就準備出去,蔣橋徒然攔住他:「不問我為什麼這麼討厭你?」
雖然上廟村跟下廟村只隔幾條田埂,但他們小時候沒在一塊兒玩過。因為蔣橋小時候是個胖子,而這個李南星從小就只跟長得體面的人玩耍,不會和他玩。
直到他上大學,變瘦,變帥。
蔣橋等著答案。
陳子輕說:「不想問。」
這三個字的意思明了,我無所謂你怎麼對我。我只是答應你爹給你捎帶東西,帶話,沒別的了。
蔣橋有種一拳砸在空氣里的感覺,他頗有幾分惱羞成怒的意味:「李南星,別讓我發現你勾引我,不然我讓你小叔子在大學上不下去。」
又威脅。
陳子輕翻了個白眼:「我怎麼可能會勾引你。」
緊接著就正兒八經地說了一句:「你這樣的,我又不稀罕。」
蔣橋差點沒忍住地問「那你稀罕什麼樣的」。
上一世是寧向致和他那樣的。這一世不稀罕寧向致了,也不稀罕他了。
他倒要看看,這個人今生會稀罕誰。
梁錚?占堯生?
蔣橋狠狠咬住一根煙,兩隻眼睛瞪著背對他往外走的人,視線移到對方的一把細腰下面。
那地方像一團棉花里藏著吸鐵石,手指抓住就會被吸進去,像豆腐,滑嫩可口。
也像小時候只有過年才能吃上的肉。
他不喜歡吃瘦的,就喜歡吃肥的,越肥膩越好,咬上去,滿嘴肉香。
蔣橋控制不住地跟了上去。
李南星的欲望很重,他沒有相好的,平時怎麼解決?
蔣橋的腳步越走越快,菸蒂被他咬斷,大半根煙掉下來落在地上被他踩過,小半截在他嘴裡,他嚼爛了吐掉。
陳子輕意識到不對勁,他回頭:「蔣橋,你跟著我幹什麼?」
下一刻就沖梁津川所在的位置喊:「津川!」
沙發上的梁津川起身過來。
陳子輕小跑到他跟前:「我上好廁所了,我們走吧。」
梁津川若有似無地朝著蔣橋的方位偏頭。
蔣橋渾然不覺,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正在用一種餓狼的眼神,看著那具他這輩子不願再碰的淫爛身體,黑心的惡果,害他成為笑話的噩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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晚飯很豐盛,可以說是奢侈,都是些市面上不常見的食物。
這一桌除了占堯生,剩下的全是鄉下人出身。
幾人各有心思。
梁錚想的是,他沒有爹媽支撐,只能靠他自己。就他現在混的德行,連給占堯生提鞋都不配。
周彬同樣在想占堯生的龐大家世,占家的輝煌終止在2008年,老的跳樓,小的逃去國外,就那麼敗落了。
知道未來的他相當於占堯生的免死金牌,前提是占堯生有值得他救的地方。
目前他們互有好感,準確來說,是他利用重生附帶的預知能力給自己塗上神秘色彩,成功吸引了占堯生的注意。
周彬不動聲色地看了眼蔣橋,下廟村村長的兒子。
現如今的蔣家大少爺。
蔣家跟占家是世交,蔣橋不聽家裡的安排和占雨發展成對象,自己找了個相好的。
聽占堯生說是蔣橋小時候被人抱走了,兩年前才找回來,蔣家人很是重視,幾乎是他要什麼就給什麼,他不想要什麼,就不要什麼。
周彬沒打電話跟家裡說這件事,他們只會種田種地,能給個什麼意見,聽都聽不懂。梁錚肯定也沒告訴他爹。
外頭的事,就在外頭應對。
蔣橋在看不會切牛排的人,他跟自己的小叔子坐得太近,桌底下的腿一定是挨著的。
轉而一想,小叔子沒腿,是假肢。
假肢……
蔣橋氣血翻湧,李南星會用假肢磨自己嗎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