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聞聞身上,老子才不稀罕跟他一個被窩,都怕被沾上老人味。
身後的門突然打開,莊予恩的神情秒變乖巧懵懂,他傷心且期待地看過去。
陳子輕柔聲道:「寶貝,剛才是爸不對,爸睡眠問題不該放到你頭上,你進來吧,這麼冷的天,別著涼了。」
莊予恩莫名其妙被趕出去,莫名其妙被拉回房間,他躺在床上,總感覺自己被耍來耍去,跟鉤子上的魚一樣。
絕對是錯覺。
莊予恩撓撓頭髮,莊園常年恆溫,天冷不冷的有什麼關係。
旁邊人摸他腦袋:「睡吧睡吧。」
媽的。
他最不喜歡被人摸腦袋了。
「寶貝晚安。」男人哄著他,輕輕拍動。
莊予恩起了一層雞皮疙瘩,強忍著噁心,不知不覺地放鬆眼皮,陷入了沉睡。
陳子輕把被子從他身上拽走,翻身抱在懷裡,沒一會也睡了過去。
莊予恩天快亮頂著起來撒尿,少年人的精力蓬勃又熱烈,他沒睜眼,摸索著下床,摸到了一塊軟皮,綿膩的觸感讓他驟然清醒,甩開手在被子上使勁擦擦。
少年黑著臉去撒了泡尿,他赤腳回到床邊,囂張不屑地俯視躺在床上的人。
那人不知在做什麼夢,臉上浮出滿是柔情的笑意,嘴裡發出模糊不清地夢囈:「予恩……寶貝……爸爸愛你……」
莊予恩厭惡地搓著胳膊跑走。
陳子輕睜開眼睛瞟了眼剛關上的房門,他打了個哈欠,抖抖被子繼續睡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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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一
陳子輕坐在公司辦公室,走流程地翻閱在手底下管理層審核過的文件,他被校方一通電話打亂了裝逼安排。
校方畢恭畢敬地表示,希望他能夠擠出點時間,親自到校一趟。
陳子輕去學校了解到是有個同學自殺未遂,這事兒牽扯到了莊予恩。那同學非說莊予恩騙他,把他怎麼怎麼了卻不負責任,總結起來就是拔屌無情。
「爸,我都不認識他,怎麼騙他,怎麼玩他啊。」莊予恩跟個被欺負了的幼稚園小朋友似的,「我連別人的手都沒牽過,更何況是玩這些,我根本不懂。」
陳子輕的手被他緊緊拉著,是是是,你不懂。
我信你個鬼。
「你把事情的來龍去脈一五一十地告訴我。」陳子輕嚴肅道。
莊予恩縮了縮腦袋,瓮聲瓮氣:「那天幾個朋友帶他過來玩,我沒玩,我回去寫作業了,不知道後面發生了什麼。」
陳子輕說:「你走的時候那同學是清醒著的?」
「是啊,他還和我說再見了。」
莊予恩的眼底浮出哧笑,他怎麼可能抱著一具乾癟的身體,玩臭烘烘的屁股,又香又軟的女孩子不好嗎。
陳子輕偷瞟過去,莊予恩恐同的氣息爆表,但他嘴上卻提出懷疑:「是嗎。」
「爸,你不信我?」莊予恩大受傷。
陳子輕平靜地看著戲精少年:「既然他知道你沒參與,為什麼要算到你頭上?」
莊予恩緋色的唇抿了抿:「我是莊家小少爺,他找我能利益最大化,也覺得我會為了名聲大事化小小事化了。」
陳子輕:「要錢?」
莊予恩搖頭:「他說只要我做他一個月的男朋友,就不把事情說出去。」
陳子輕:「……」
「爸,我做他男朋友的好處比一筆錢更可觀,」莊予恩輕聲,「他在我身上鍍層金,即便不能把我當蹺蹺板,趁機打進我的圈子勾搭上誰,也能在將來憑著「他跟莊予恩好過」這個頭銜標高價。」
沒吃過的屎都是香的,到那時,圈內多的是人想嘗嘗「莊予恩前任」什麼味道,那不得美死他。
陳子輕一時沒說話。
莊予恩起先拉著他的手做樣子,拉著拉著,發覺他指甲上有月牙,指關節還是粉的,被他攥出了紅印。
靠,這老男人怎麼兔里兔氣。
正當莊予恩要找個藉口把被他拉著的手丟開的時候,耳邊響起疑惑的聲音:「為什麼只找你?」
他破天荒地懵了:「啊?」什麼玩意兒?
陳子輕語重心長地教導:「別說你的莊家小少爺身份多吃香,你的朋友沒有身世差的吧,他完全可以找別人,怎麼就找你,予恩,不要光想別人錯在哪有多少個不是,你也該在自己身上找找原因,畢竟一個巴掌拍不響。」顛顛的話說了一番,發癲值停在1.5紋絲不動。
莊予恩:「……」
他表情管理瀕臨失敗:「爸你,你怎麼這麼說我?上周五你叫我寶貝,現在就不是了?」
「你還是我寶貝啊。」陳子輕嘆息,「寶貝,爸爸在教你做人的道理。」
莊予恩在表情管理失敗的前一刻轉身跑沒了影。他去天台抽了根煙,等味兒散了才返回走。
「予恩,你去哪了,別亂跑,我們還要去校長那兒。」陳子輕讓嚴隙給他擦手,他剛抽完一嘴巴噴糞的男生大耳刮子,實在是沒忍住,太欠了。
學校里的大刺頭蹲在牆角,他兩手抱頭,偷偷對莊予恩擠眉弄眼:老大,我都按照你說的做了,怎麼樣,可以吧?
莊予恩的目光飄回來:「爸,這是怎麼回事?」
陳子輕用餘光瞥瞥受驚的小兔子般挨著他的高個子少年,乾巴巴道:「蹲地上這位男同學造謠你私生活混亂,還說在什麼地方看到你左擁右抱,跟人雙,咳,爸爸教訓了他一下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