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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你陪我有什麼用,我不想死,「女生對著他手裡的紙巾沖鼻涕,猩紅的眼不正常地轉動,「下一個可能就是我了,我看到她了,她會找我的,怎麼辦,我已經沒辦法睡覺了,大蒜糯米鹽,網上搜的我都用了,對了還有童子尿,你,你弄點給我。」
「我,呃……」
「你不是處男了嗎?你他媽連基本的嫁妝都沒有了還想跟我在一起?分手!現在就分手!」
「童子尿只限於10歲以下的小孩,我都成年了啊老婆。」
「你放屁,沒辦過事的都算童子。」
「我怎麼放屁了,我們隊裡有人想讓大邱喝童子尿驅邪,我隊長就是那麼說的,還能有假嗎,他知識覆蓋面很廣的,什麼都知道,不信你查查。」
女生立刻掏手機上網搜,發現是自己錯了,她就又回到對鬼魂的恐懼上面:「我肯定被標記了,只是我感覺不到。」
潛意識裡懷疑是自己嚇自己,但她不敢信,她堅定電影來源於現實生活,鬼會群攻,不放過一個。
「別哭了別哭了,隊長請天師去醫院給大邱做法畫符了,都在想辦法驅不乾淨的東西,現在你的作用非常大,你很關鍵,你是有使命在身上的,我們大家都要指望你,所以我們才總是問你那個問題,你是能推動歷史的主角。主角哪有不苦的,主角哪有狗帶的。」
「……」
季易燃目視前往車水馬龍,生死相依的小情侶不會讓他定容,更不可能生出一絲羨慕嚮往之情,他麻木冷漠封閉,青春躁動的年紀只在乎籃球隊。
隊友跟女朋友耳鬢廝磨半天,帶她走到季易燃面前:「隊長,我老婆盡力了。」
季易燃:「你留下。」
他抬腳就要走,背後猝然響起女生哭啞的聲音:「校服。」
女生像被附身,整個人很呆,眼珠都不轉,呢喃著說:「藍色的。」
直到隊友晃了她一下,她才有知覺。
隊友在她臉上叭叭親了好幾口,激動地對著季易燃說:「隊長,是我們學校的人!」
季易燃求證地看向女生。
女生卻說:「我不確定是不是一中的校服,當時太突然了,我只是瞥了眼,別的真的不知道了……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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季易燃去找校長,鬼魂的性別信息結合大師的透露,那是最近才橫死的女學生,只要查一查一中學生這學期的出勤情況就會有答案。
學校查了,除去還沒報導的新生,高二高三年級請假的人員名單統計下來,發到了季易燃手機上。
全員正常入學。
學校近期沒有學生死亡,要麼不是一中生,只是校服和一中相似,要麼是應屆畢業生。季易燃暫時把這個線索放一邊,他通知隊裡開會,在學校的都來了。
大邱出事以來開好幾個會了,有人問:「隊長,有新進展了嗎?」
季易燃道:「沒有。」
大家面面相覷,那隊長怎麼又開會。
「我想知道,」季易燃捏著手機,一下一下磕在桌上,「符是誰拿的。」
算上替補一共十人,一雙雙眼睛聚集在他身上,眼裡全都寫著無辜茫然。
七個替補安分乖巧地坐在後面,三個球員大剌剌地喘著粗氣,他們是從球場那邊過來的,身上熱紅,汗味兒重。
小前鋒抹了把滴汗的刺頭,就是他陪隊長去超市找女朋友聊的事兒,嗓子現在還是啞的:「隊長,大邱那三張符,我們都沒見到過。」
替補里有附和聲:「是啊,誰會拿那玩意兒。」
大前鋒沉思:「你們什麼時候見隊長無緣無故扯皮,他這麼說,一定是有原因的。」
會議室里的嘈雜聲沒了,氣氛變得嚴峻緊繃起來。
冷不防地暴起了一聲驚呼:「我草,狼人殺啊!」
季易燃掃了眼興奮的中鋒,對方悻悻地停下手舞足蹈的動作,眼觀鼻鼻觀心地坐著。
雖然隊長話少,一句還分段,但他是球隊的支柱。
手機磕桌面的響動一停,所有人都把心提到了嗓子眼,等著他們隊長發話。
然而他們隊長那那片一看就薄情的唇閉在一起,暫時打開的意思。
球館儲物室不對外開放,門是智能的,進出都要識別認證,只有隊員,教練,經理,以及保潔能通過。
儲物室門口有監控,季易燃調出來看了,從他把符交給大邱,到他打電話讓中鋒找符送來醫院,在那期間保潔都沒進過儲物室。
教練跟經理進過一次,那次有隊員在場,他們能確定,那兩人沒靠近大邱的柜子。
這樣一來,只剩一種可能。
季易燃逐一觀察在場的十一人,女鬼的學生身份斷了,就換到符這條線上走。他和他們坐在會議室里,一坐就是一個下午。
大家都是普文普理生,而非特長生,他們愛好籃球,加入了校隊,這個下午他們課沒上,也沒訓練,一直乾耗著。
季易燃坐在椅子上,沒有任何小動作,誰都能看出他的怒氣在不斷增長。他沒掀桌砸東西大發雷霆,只是將雙手十指交叉著抵在唇邊,張口咬住食指關節,眉頭下壓出暴風驟雨降至的暗影。
「大邱會死。」
「那晚去他家的其他人,都會遭殃。」
季易燃說出兩句話,第一句是大邱的最壞走向,第二句無從考證,純屬是他嘴上一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