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心疼攪拌亢奮瘋狂拉扯他的神經,他全身止不住地抽搐,整個人神志不清,被血腥覆蓋的喉嚨深處發出詭異的粗喘,驟然就犯病,失心瘋地被某種扭曲想法侵占意識。
陳子輕胡亂擦他下巴上的血水,擦得周圍血跡斑斑,嘴裡崩潰地哭著喊著他的名字。
張慕生感到新鮮,他近似痴迷地定定看著為了自己破碎不堪的老婆許久,又似乎只是一兩個瞬息,雙眼乏力地慢慢往一起闔。
陳子輕第一反應不是自己的標註任務瀕臨失敗,也不是感情線的終點是否要來了,而是,張慕生想要先他一步走,他哆嗦著,把發抖的嘴唇緊貼男人耳朵。
「你給我好好的,不然你前腳斷氣,我後腳就改嫁。」
張慕生靜靜地閉著眼,心口起伏微弱到接近停止,他不受威脅,不擔心這件事會發生,做不成人了就做鬼,不過是換個形態。
做了鬼是再好不過,他可以連那點每天艱難維持的道德感也丟掉,想做什麼就做什麼。
敢改嫁試試。
陳子輕頭一回無比確定自己猜中他心思,狠下心扇了他幾個耳光,有意惡毒道:「你別想做了鬼以後就可以破壞我跟我下一個丈夫的婚姻,天天的弄我和我睡,別做夢了,我會用符讓你灰飛煙滅,你知道的,我有這個本事。」
他見張慕生徒然睜眼,滿目猩紅面部猙獰,像是已經看到他躺在別的男人身下,喘息著要爬起來把他掐死,他心下終是悄悄鬆口點氣。
「所以你看著辦。」
第338章 作精進化實錄
孟於卿轉給前任二十萬後就患上了一種怪病,時不時的拿出手機看一眼。
別說電話,連個簡訊都沒有。
錢轉過去了,好歹發個「收到」吧。
心裡煩悶抑鬱,孟於卿在聚會上喝了酒,他酒量淺,酒勁一上來就不清醒。
早前孟於卿跟學長談的時候,忘了出於什麼心理,帶人在圈內露過面,他甩了學長沒多久,對方就跟他圈內一人搭上了線。
這次學長被帶出來吃飯,碰巧撞見醉在洗手間的孟於卿,情不自禁地把他帶走了。
學長本想和孟於卿發生關係,哪知到了住處,剛湊上去就被推開,脫光了也坐不到他身上。
孟於卿嘴裡喊著一個名字,一遍遍地喊,一會鄙夷,一會幽怨,一會又苦澀,像個求而不得的怨婦。
學長心裡涼透,孟於卿的酒話里全是關於同一個人,沒有丁點和他有關,明明他才是前任不是嗎。
他早就知道那個人的存在,福來多餐館他還去過,只是沒驚動誰,仿佛他這個人就是無關緊要的一樣。
聽到孟於卿提起了那二十萬,話里不是對那個人的施捨,而是怕他不夠花,學長的嫉妒達到頂峰,一時衝動開車撞人。
孟於卿被一陣鬼哭狼嚎吵醒,他撐床坐起來,發現自己身處陌生地方,學長就在他面前,他正要發怒,就見學長尖叫了聲。
聽著學長接下來的坦白,他的臉色在幾秒內變了又變。
學長涕淚橫流:「於卿,怎麼辦,我不是故意的,我撞了人還跑了,逃逸,全責,我完了,我不想坐牢,你幫幫我,你一定要幫我,你家裡有權有勢,只要你肯,我就不會有事。」
孟於卿根本沒聽,腦子裡只在想,他那前任這會兒是什麼樣子,哭沒哭。
學長滿臉慘白:「我不想的,我當時不知道怎麼了,肯定是被鬼摸頭了,我們那邊是這麼說的,於卿,你知道的,我不是那種會亂來亂發瘋的人,我只是喜歡你啊。」
他往床邊地上一癱,嘴裡喃喃地重複著:「我只是喜歡你啊。」
孟於卿沒有絲毫感動,他的眼瞼垂下去,不知在想什麼,半晌問:「人死了嗎?」
學長莫名有種孟於卿希望他點頭的錯覺,他打了個寒戰:「沒……」
又說:「我開車逃走的時候人還在路邊躺著,我不知道他死沒死,我就回來找你了。」
孟於卿摸口袋,他厭煩道:「我的手機在哪?」
學長慌忙去給他拿過來。
孟於卿打開手機找到前任的號碼,指腹點在上面,遲遲沒有撥過去。
「於卿,你說警察是不是在找我的路上了?我明年畢業,我的前途不能毀了,我不該把你帶回來的。」
學長扇自己耳光,語無倫次地哭著說:「趙二少總是打我,我被他打怕了,就想著能不能回到你身邊,哪怕你對我沒怎麼用心,跟你在一起也是快樂的,趙二少不會出手幫我,於卿,只有你能幫我了,那個人一點傷都沒有,車沒碰到他,真的,你放心……」
孟於卿一腳把他踹開,語氣極冷:「你該慶幸他丈夫護住了他。」
學長被他的眼神嚇到,哭聲都停了。
孟於卿煩躁地捋幾下髮絲,他打電話查到前任的丈夫在哪家醫院,冷眼看癱坐在地上的人。
要麼不做,要麼做到位,廢物。
孟於卿把人押去了醫院。
此時,張慕生在手術室搶救,陳子輕坐在門外的椅子上面,沾滿血跡的兩手撐著頭,十根手指埋在頭髮里,整個人一動不動。
孟於卿過來時,看到的就是這幅猶如天地冰封末日來臨的情形,這一秒,他的心思沒了半點污濁,他希望椅子上的人不要才結婚沒多久就守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