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陳子輕聽他哭聽得耳朵都要起繭子:「你能不能先把你的鼻涕擤掉?」
謝伽月哽咽:「我沒鼻涕。」
陳子輕呵呵兩聲。
謝伽月委屈:「我不能有鼻涕。」
陳子輕嘲笑他說:「你當自己是紙片人?」
謝伽月輕輕一笑:「在高緯度眼裡,我們不就是供他們觀賞的紙片人,和魚缸里的烏龜王八小魚小蝦沒區別。」
陳子輕心裡咯噔一下,謝伽月可以啊,這都能想到。
「喜歡我這個想法嗎?」謝伽月的語氣裡帶有清晰的討好,「你要是喜歡,我再朝著這個方向延伸延伸。」
陳子輕興致缺缺:「我早就過了喜歡這種腦洞大開的年紀。」
我一個宿主,親身經歷就夠獵奇了,還需要你的想像來滿足自己?
「你跟老男人結了婚,心態也老了。」謝伽月幽幽地說,「所以歲數大的喜歡找年紀小的,圈子裡的老傢伙們基本都喜歡在十八九歲的年紀擋位里挑,年輕的肉體才能激起生活的熱情。那是仙丹妙藥。」
他嘟囔:「找個老男人,就是慢性毒藥。」
陳子輕慣常會護犢子,十分袒護自己人,他的聲音冷了不少:「我樂意。」
「知道你樂意。」謝伽月急道,「別不高興,我沒有詆毀你眼光的意思,我祝福你還來不及,你看你騙了我,出爾反爾把我當傻子,我不也沒把你怎麼樣不是嗎。」
陳子輕要掛,謝伽月可憐哀求他再陪自己說會兒話。
「沒什麼想說的了。」
「那你聽我說,你可以不理我,就讓我自己說。」謝伽月輕咳幾聲,「我活著好累啊。」
陳子輕是真的煩他滿臉哭相,以死相逼這一套。
雖然自己晚點也會用就是了。
「養幾盆含羞草就累著了?」陳子輕用很嫌棄的語氣說,「你怎麼這麼不中用。」
緊跟著就來一句:「沈不渝同樣在水裡泡了那麼久,他照樣生龍活虎,你看你像什麼樣,你比他差遠了!」
電話里奇異地沒了聲音。
陳子輕正要掛斷,耳朵抓捕到一道短促的笑聲。
「斂之,你為了讓我不沮喪,特地拿沈不渝刺激我,我好開心。」謝伽月笑個不停,「我太開心了,我又可以活下去了。」
陳子輕照例否認他是徐斂之這件事。
「嗯嗯,你說什麼就是什麼。」謝伽月乖巧道,「你去和你異地的丈夫談情說愛去吧,千萬不要為了我影響到你們夫妻的感情,那就是我的罪過了。」
陳子輕把手機丟一邊,他狂搓胳膊上的雞皮疙瘩。
「小助手,謝伽月這個NPC是真實存在的嗎?現實中真有這種人?啊!」
【宇宙中有無數個位面世界,涵蓋了無法統計的數據。】
【每個任務世界的NPC,建築,物品等所有信息數據都是從不同星球拷貝而成,它們被放進主程序網域,進行打亂,並重組成新的代碼,分配到各個架構世界讓其秩序正常運營,而主NPC部分並非隨機,是經過各方面審核挑選形成,還會根據架構師安排的角色需要進行一些修改,也不排除是保持原型。】
陳子輕被這信息量衝擊到了,他小心地咽了口唾沫:「你跟我說這些,不違規啊?」
【無所謂。】
怎么小助手也癲起來了的樣子,就像是換了個人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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年底的時候,商晉拓「未歸」。
陳子輕在日曆上畫圈,算算距離他來這世界的第二個除夕還差多少天。
管家匆匆忙忙跑來跟他說阿旺不見了,不知道去哪了,找不到了,監控顯示它出了門,之後就沒了它的身影。
一條活生生的大狗,就跟憑空消失了似的。
陳子輕坐在門前台階上,兩眼望著前方不受寒冬摧殘的綠植,好久都沒動彈。管家又從外面找了一圈回來,顯然無果,他眼珠一轉,看了眼老人,說:「別找了。」
管家一愣:「不找了?」
「嗯,不找了。」陳子輕自言自語,「也許它是從哪來回哪去了吧。」
管家沒聽清:「您說什麼?」
陳子輕一臉茫然,啊?他說什麼了嗎?
管家以為他憂慮過多精神恍惚,便安慰道:「您也別太擔心,阿旺吉狗自有天相,它討喜又懂事,去了別人家還是能安享晚年。」
老人家慈祥道:「即便沒有人收養,它也能讓自己活好,阿旺很聰明。」
陳子輕唉聲嘆氣:「但願吧。」
他跟阿旺的離別猝不及防,就像他和三哥一樣。
陳子輕仰頭望天,阿旺啊阿旺,你可要好好的,我登出這個世界前希望能再見你一面。
如果不能,那就只好不能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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陳子輕把阿旺的東西搬出來洗洗曬曬,管家說他手機響了,他一聽鈴聲就知道不是商晉拓。
他給商晉拓設置的特別鈴聲,獨一份的,其他的就是自帶鈴聲。
「誰啊?」陳子輕沒精打采。
「是沈狗。」管家木著臉念出來電顯示的備註。
「那別管。」陳子輕繼續忙他的事,他對著太陽拍打阿旺用過的墊子,撲起的毛絮讓他鼻子發癢,他打了個噴嚏,一抬頭發現沈不渝就站在雕花大鐵門外。
「…………」
陳子輕視若無睹,他拎著墊子去曬,想到什麼,趕緊去看管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