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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衍明見他看起來是真的一無所知,沉聲道:「江扶水。」
虞平舟顯然沒留意。
關門弟子不同於普通學生,延伸到課下和學校之外的地方,哪有Alpha這麼不關心自己Omega的。
周衍明第無數次在心底咒罵這個同類占著茅坑不拉屎:「他是沈教授的愛慕者。」
虞平舟沒多大波瀾:「所以?」
「所以什麼所以。」周衍明煩躁到了極點,「你弟弟不跟我玩,媽的,不是,我說的是他找你未婚妻的愛慕者玩!」
「那是他的自由,他想找誰玩都可以。」虞平舟態度平和,「析木說他跟你絕交了,不會再往來了,他愛憎分明,周少這邊麻煩照顧一下小輩的心意。」
周衍明自動忽略掉前半部分:「愛憎分明?」
「你弟弟就是玩心太大,你知道他為什麼要我追求他,去你家找他玩嗎?」周衍明拿酒杯的手都在顫,活生生氣得,「他只是想搶沈教授擁有的一切。」
「一個我,一個江扶水,在你弟弟看來都是沈教授的東西,他都要搶過來。」
周衍明意有所指:「虞董,你也有份。」
「後面就到你了。」
虞平舟不當場質疑周衍明的智商,已經是最大的修養:「明顯是小孩子的玩笑,何必當真。」
周衍明也知道是玩笑,但他非要噁心一下:「是不是小孩子的玩笑,我等著看,反正你弟弟開始搶第二個了。」
「我已經被他搶……」
話聲戛然而止,周衍明一張臉青黑交加,他仰頭飲盡杯中酒,喉頭抽緊,肺腑都是不對頭的苦意,這酒有問題,酒都和他作對。
乾脆別回長陵了,孝培才是他的快樂之地。
空氣里多了一縷極淡的柿子甜澀,是沈文君來了,周衍明不讓他為難,主動離開觀景台。
他們擦肩之際,周衍明忽然把Omega叫住:「沈教授,你那好友楚未年——」
沈文君眼神詢問。
周衍明沒往下說,他眼皮狂跳,他媽的,那小屁孩第三個要搶的恐怕不是他哥,而是楚未年。
他哥是壓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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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文君沒過問周衍明為什麼話說一半,似乎不當回事,他去觀景台,跟Alpha說:「平舟,風挺涼的,別吹久了。」
虞平舟抿了口紅酒:「沒事。」
沈文君沒拿酒杯,他雙手抄在白色西褲口袋裡:「這個點,高三生在上晚自習吧,不知道析木在學校適不適應。」
虞平舟說:「適應。」
沈文君轉頭:「你去看過了嗎?」
虞平舟把酒杯放在白玉護欄上面:「沒有。」
沈文君不解:「那你怎麼知道他適應?」
虞平舟垂手,腕錶隱進袖口裡:「有人陪他玩。」
「這不代表他適應新環境,只能說明他討人喜歡。」沈文君臉上掛起笑容,「你說我要不要明天去他學校,帶他在外面吃個飯,給他買些東西,陪陪他?」
虞平舟不認同道:「讓他在裡面好好學習,月底就回來了。」
「那好吧,我明天就不去了。」沈文君嘆息道,「住校就住校,怎麼不是每個周末回來,一個月才回一次,擱那麼久,學校管得太嚴了。」
虞平舟說:「嚴點好,他心野。」
西裝口袋裡的手機發出輕震,來了條訊息,是在校的弟弟發的。
【析木:哥哥,我物理考了滿分,被老師誇了。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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陳子輕沒得到虞平舟的回信。
最後一節晚自習下課,他趴在教室等大部隊先走,高三好累啊,從高一開始起碼還有個緩衝,直接上高三心力交瘁。
陳子輕把臉朝窗邊趴了會,換邊,臉朝過道,室友們問他走不走,他都搖頭。
教室里漸漸就空了。
陳子輕撐著胳膊站起來,拎著保溫杯走出教室後門,他望了望秋夜十點多的夜空,星星跟月亮都睡了,住校的高三生才放學。
樓道里黑漆漆的,陳子輕喊一嗓子,視野亮起來,他萎靡地下著樓梯,一通電話打了過來。
「誰啊,這麼晚了。」
「是江扶水的可能性為零,周衍明的可能性也為零,他開酒吧的,夜生活豐富,一般都是白天發瘋。」
「詐騙的一覺睡醒,起來撒尿的時候,臨時加班?」
陳子輕的吐槽在看清號碼以後就沒了影,他不敢置信,飛一般地抱著保溫杯跑出學校。
一輛通體漆黑的長形私家車停在路邊,猶如一頭吃人不吐骨頭的龐然大物。
陳子輕打開后座的車門,喘著氣往裡伸頭,撲面而來一股酒氣。他看向酒氣的來源:「哥哥。」
車內沒亮燈,虞平舟坐在最後一排,輪廓身形全部陷在黑暗中。
陳子輕調整呼吸,要不是虞平舟情緒穩定,這場景都能讓他一個老宿主發怵。他用雀躍的語氣問道:「哥哥,你是來接我回家睡的嗎?」
虞平舟只給了一個渾懶的音節:「嗯。」
「學校那邊打過招呼了吧。」陳子輕往車裡爬,他把保溫杯丟在中間那排的座椅上面,膝蓋跪上去,扒著椅背看後排,「哥哥,你不舒服嗎?需不需要我給文君哥哥打電話?」
虞平舟是不舒服,他感冒加上應酬飲了酒,頭有些痛:「不需要。」
「為什麼不需要啊。」陳子輕打破砂鍋問到底,「他的信息素可以安撫你,讓你變舒服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