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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好了,我接著問了。」陳子輕搓搓手,在恆溫的室內緩了下就問周今休,「你第一次接吻是什麼時候?」
很好,出門清醒果然有用,他終於擺脫了腦子抽風嘴巴抽筋的症狀。
「接吻?還是第一次?」周今休那張挑不出瑕疵的臉孔浮現出回憶之色,漸漸攏上對美好事物的悵然,「那是在讀書時期,高三快畢業。」
年輕人的唇邊掀起些許少年感的弧度,仿佛回到那個時光里:「放學之後,教室的窗簾拉了起來,前後門關上了,我給初戀講數學題,講著講著,我們就親上了,很自然的親在了一起。」
陳子輕乾巴巴地「哦」一聲:「學生時代的感情讓人羨慕。」
周今休隱約有幾分因為這場回憶純情上了的意味:「還好,大家都是從這個時期過來的,不都有嗎。」
他掃向旁觀的幾位:「你們沒有?」
「予恩你也沒?」
周今休看著表情不自然的老闆兒子,詫異道,「那真是遺憾。」
莊予恩呵笑:「我上學沒心思談戀愛,學生階段不就以學習為主。」
「談個戀愛能影響到哪去。」周今休說,「愛情從來不是任何階段的絆腳石,菜才是。」
莊予恩的咬肌用力,混著草莓味的氣息明顯重了不少。
【周今休這逼說老子菜?】
【老子的老子是他老闆,他有沒有點眼力勁,信不信老子吹枕邊風讓他滾蛋。】
陳子輕:「……」莊予恩有神智錯亂的前兆,他這麼經不起刺激,竟能在原主身邊做叛徒,肯定靠他背後那個親爹的指揮。
空氣里的火藥味讓陳子輕莫名其妙,這才剛開始,怎麼就把氛圍搞起來了。
「予恩到了大學再談也不晚。」陳子輕鼓勵便宜兒子,「你遇到喜歡的就去爭取。」
莊予恩眉眼間滿是桀驁:「爸,都是別人追我,我不可能主動。」
陳子輕不懷疑這點,家世好長得帥的校草嘛。
「好了,今休回答完了,開始下一輪。」陳子輕喊疑似走神的嚴隙,「把打火機給我。」
嚴隙沒反應。
陳子輕踢了他一下,他面部輪廓繃了些,側頭看來:「七爺,您為什麼踢我?」
我閒的。陳子輕對他伸手:「打火機。」
嚴隙意識到自己不在狀態,沒及時跟上,他的耳根尷尬地熱了點,沉默著將打火機遞過去。
想到打火機被他捏在指間有一會,上面沾了他的體溫,可能還有汗液,他就把打火機收回去,在西褲上蹭幾下。
【我這麼做,會不會不合理?】
【不吃兔肉,嫌腥?】
【隙哥這是什麼畫風,嬌妻文學裡的霸總,還是校園純愛里的學長?他一個肌肉大塊的保鏢,怎麼細膩成這樣子。】
【起初我懷疑嚴隙他……】
【現在確定了。】
【嚴隙是半天悶不出一粒米飯的脾性,現在他的自控力變成倒立的沙漏。】
陳子輕有點煩地喊一聲:「都別說話了!」
四人前後看他。
陳子輕對著天花板喃喃:「我這致幻藥的後遺症又發作了……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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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把轉到了陳子輕,這不算,他只坐過來轉打火機提問題,要求被打火機選中的人做什麼大冒險。
於是他開始第三輪。
莊予恩湊過來說:「爸,你不玩有什麼意思。」
陳子輕按著打火機:「這就很有意思。」
莊予恩發現他左耳垂上有顆很小的紅痣,藏在髮絲里若隱若現,以前沒注意。
少年的嗓音像在齒間含化了的冰:「你也一起玩唄。」
陳子輕拍他的後背:「男子漢大丈夫,怎麼這麼黏糊,坐好。」
莊予恩被說黏糊,他的臉色變了又變。
【莊惘雲瘋了,他自己又愛黏糊又愛撒嬌,有什麼資格說我?我不是他兒子嗎,我不像他像誰。】
【我操。】
【我忘了,我不是他兒子。我怎麼回事。】
陳子輕沒理莊予恩在心裡的神神叨叨,他將打火機抵著地板一轉。
又是周今休。
陳子輕使壞地問他同一個問題,第一次接吻是什麼時候。
周今休閒散的神色終於出現了細微的變化。
【我剛才說的什麼地方,什麼時間?】
陳子輕剛從莊矣手裡接過水杯喝水,差點噴了。
周秘書用一兩分鐘梳理一遍,讀書時期,教室,放學等前面的內容都跟第一次對上了,後面講題的時候出現了紕漏,從數學題變成了物理題。
當事人講完就從大家的反應里得到了答案,他從容道:「嘴瓢可能會傳染,是講的數學題,不是物理。」
【周今休這傢伙真是個渣男,連初吻的細節都沒記牢,莊惘雲這下看出來他不靠譜了吧。】
【待會到我了,他會問我什麼問題。】
【少爺剛才滾的雪球,晚點我把它做成雪人。】
陳子輕讓他們的心聲給吵得頭疼,讀心技能卡使用了不少天,越用越感覺不能過於依賴這技能。
莊予恩催他快點轉打火機,他轉了,打火機停下來時對著比比歪歪的莊同學。
「予恩,你也選真心話?」陳子輕問。
莊予恩滿身「隨便玩」的狂氣:「大冒險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