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吃柿子的時候,陳子輕忍不住地說:「你怎麼能爬那麼高。」
岳起沉幼稚道:「我還能上天。」
陳子輕說:「那你上一個。」
岳起沉把他的腦袋當胳膊支撐:「我上去就不下來了,天上多少美如畫的神仙,那還不迷亂我的眼,人間能有什麼。」
陳子輕脫口而出:「有我啊。」
岳起沉皺皺眉頭:「你這小和尚只顧著說話,不負責。」
陳子輕把剩下半個柿子給岳起沉,對他負責。
岳起沉心滿意足地吃他的口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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路邊有輛車,不知停了多久,陳子輕沒問岳起沉找的什麼人把車開過來的,他只管配合地坐上去。
岳起沉起初還開著車逗他笑,不知怎麼面色一沉,猛打方向盤。
車子在無人的路上急速行駛沒多久,就被強行逼停。
岳起沉不敢超車,因為副駕上坐著一個人類,會死會流血。
車一停,馬上就有一群保鏢圍堵上來。
陳子輕坐在車裡用眼神安撫岳起沉,叫他別露出異於常人的一面。
保鏢讓出一條路,露出邱晁高大的身影。
陳子輕趕緊解開安全帶,對岳起沉說:「我們下車吧,我們先下車,我們玩得差不多了,回去也行,反正我常常住在出租屋,而且我在邱家住的時候,你也能來找我。」
岳起沉雙手摳住方向盤,手背青筋暴跳,瞳孔不受空地變得深黑可怕,他一動不動。
直到陳子輕把他的一隻手放在手裡搓搓揉揉,把他僵硬冰冷的指骨揉暖和了,他才極慢地吐出一口氣。
邱晁看著同時下車的兩人,布滿血絲的眼鎖住兒子:「麼兒,你這麼大的人怎麼還被人拐跑了,讓爸爸提心弔膽的找了好幾天。」
陳子輕糾正道:「貧僧只是和他四處歷練。」
邱晁早就發現了,兒子在對著他們的時候貧僧長貧僧短,關係到那年輕人就不用「貧僧」自稱,瞬間進入塵世。
念及此,邱晁笑出聲:「爸說你同伴什麼了嗎,你就這麼護犢子。」
陳子輕有點發毛:「是我讓他帶我玩的。」
邱晁眼尖地捕捉到兒子僧袍寬袖若隱若現的佛珠,不是他原來送的那串,他笑道:「玩可以,手機為什麼亂扔?」
陳子輕說:「綁匪扔的。」
邱晁衣褲不整潔,褲腿疑似沾染血跡,他壓制著暴脾氣:「那你脫離危險後為什麼不給我打個電話報平安?」
陳子輕實話實說:「忘了。」
「忘了?好,很好,」邱晁倏地拿槍對著岳起沉,話是跟兒子說的,「小寶,馬上去車上。」
陳子輕無視新稱呼:「他也跟我一起。」
邱晁作勢要摳動扳機。
陳子輕不怕邱晁開槍,他怕的是岳起沉躲開子彈,或是身上哪兒嵌進去子彈還好好的站著。
那就不是人,而是怪物。
「爸爸!」陳子輕大叫著擋在岳起沉面前,他的聲線從沒有過的尖銳,透著清晰的神經質,像是要哭。
邱晁面上的厲色一凝。
陳子輕發現岳起沉的脖頸到額角都在鼓動青筋,快隱忍到極限了。他快速用積分買迷藥,察覺手心上傳來液體的清涼之後,馬上就轉身捂住岳起沉的口鼻。
岳起沉緩慢地低頭看他,小扇子似的眼睫抖動。
下一刻就失去意識,倒在他身上,他撐不住地往後退。
邱晁伸手托住他後腰,欲把壓著他的岳起沉甩開。
「別動他。」陳子輕睜眼說瞎話,「爸爸,他不知道怎麼暈過去了。」
邱晁沒問,他叫了兩個人,把兒子歷情劫的對象兼玩伴弄進車裡。
「回去。」邱晁攬住兒子的肩膀,力道有些重,帶著不容拒絕的強硬,和作為父親一忍再忍的憋屈。
陳子輕沒繼續違背邱晁的決定,他心神不寧地上了另一輛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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回的不是邱家,是一家醫院。
陳子輕大概猜到了邱晁帶他來這裡的原因,他難以置信,不會吧,邱宜雪的副人格一直都沒沉睡?
很快的,他就從邱晁的話里得到了驗證。
邱晁疲憊地嘆息:「麼兒,你大哥出不來了,你去試試。」
陳子輕一言難盡。
前面不遠處,邱燕林靠在走廊牆邊,他還穿著邱家小少爺生日宴那晚的白西裝,低垂著頭,看不清是什麼表情。
陳子輕收回視線,推開病房的門走進去。他能理解邱晁不想養子的副人格取代主人格,因為副人格太放縱,難管束。
主人格出什麼事了嗎,怎麼遲遲沒拿回身體的支配權……
陳子輕的思緒在見到病房畫面後戛然而止。
床上的年輕男人頭上纏著紗布,一條胳膊掛在身前,他的面容蒼白虛弱,整個人看著尤為憔悴,傷勢比在洋樓那時更重。
看來邱晁也打過。
估計是查到養子的副人格沒馬上把人帶回來,而是整出了么蛾子,給氣到了。
陳子輕對上王禹睜眼投來的視線,他心裡一突,這傢伙是不是被打傻了啊?
王禹哭著撲向他:「媽媽。」
第246章 萬年窮逼
陳子輕推王禹。
王禹用沒受傷的那隻手抱著他的腰,纏著紗布的腦袋靠在他懷裡:「媽媽,媽媽……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