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別墅都不想回。
胭脂俗粉東施效顰,令人作嘔。
等傅延生忙完,外面已經沒有什麼人了,他通常都是直接坐專用電梯去地下室,今晚不知怎麼下到十六層突擊檢查,發現還有一個留下來加班的員工。
這個員工坐在電腦前,只露出半個腦袋,看不出長相和年齡。
擱以前,傅延生會過去看看長什麼樣,能不能帶走,如今的他提不起興致。他動了動喝多咖啡有些痛的嗓子:「時間不早了,有什麼工作明天再來做。」
對於傅延生的話,那明員工卻沒有任何反應,依舊在電腦前坐著。
傅延生也不在意,隨口一說而已,他正要轉身離開,可沒有走兩步,就聽見身後傳來低低的聲音,很像是人的笑聲。
「嘿嘿!」
傅延生忽然停下腳步,轉頭看向那個員工:「是你在笑?」
員工沒有回答,也沒有動,這讓傅延生心生不悅,邁步向員工的座位走去。
「公司不會強制任何人加班,你完全可以回去,別他媽在這發瘋。」
「嘿嘿!」笑聲再次傳來。
「你……」傅延生剛要開口質問,就聽見一個清亮的,極其熟悉的聲音響起。
「傅少,好久不見。」
「蘭翕?」傅延生看清了這個員工的相貌。
這個人不是公司的員工,而是從精神病院逃出來的蘭翕,傅延生沒想到他會來找自己。
「沒錯,是我,哈哈……」
蘭翕笑得很得意,然後他就神秘兮兮道:「傅少,你知道嗎?那個房間真的好黑啊,一個人都沒有,真的好可怕!」
傅延生俯視他因為服用精神藥物而浮腫鬆軟了一圈,已經再無緊緻光彩的臉:「你是逃出來的?」
聽到「逃」這個字,蘭翕瞬間炸毛,大吼道:「逃?你以為我逃得掉嗎?別天真了,哈哈……」
蘭翕笑著笑著就哭了起來,身體因為恐懼而瑟瑟發抖:「嗚嗚……他們還是不肯放過我,怎麼辦?你說我該怎麼辦啊?」
「嗚……」
蘭翕的哭聲很是絕望,就在傅延生考慮,要不要多管閒事地給蘭家打電話的時候,
只見蘭翕猛地抬頭,死死地盯著門口看去。
「來了!是他們!」蘭翕語氣緊張,一指門口略微幽暗的走廊。
「就在那裡!」
傅延生皺眉向外面看去,精神病院的人找到傅氏來了?安保是死的?
然而此刻在傅延生的視線里,外面除了空蕩蕩的走廊和應急燈外,什麼都看不到……
蘭翕看著走廊卻很是恐懼,他的手顫抖著伸進口袋裡摸索摸索,掏出了一張紙。
「哼!我不怕你們!」 蘭翕舉著紙,對著門口惡狠狠道,「我有茅山道符護體!」
傅延生看著他拿著的這張紙,通體雪白,就是張普通的餐巾紙,皺巴巴的連一個字都沒有。
「看到了嗎!」蘭翕舉著餐巾紙,語氣囂張。
「現在知道怕了吧!哈哈……」
蘭翕張嘴放肆地大笑著,接著他的嘴越張越大,直到他把餐巾紙塞進嘴裡,美滋滋底嚼了起來。
「嗯嗯,好吃,好吃。」蘭翕邊吃邊感嘆,「傅少,你這宵夜真不錯!」
蘭翕這是徹底瘋了。
傅延生無動於衷,他看見蘭翕在吃完紙之後,又拿起電腦邊的列印紙,繼續嚼了起來。
口水從他的嘴角淌了下來,沒過多久他就開始嘔吐了,在吐出一些白色的東西後,傅延生面頰肌肉驟然一抽。
蘭翕竟然吐出了一截黑色的布,扭曲地擠壓在一起包著他的粘液,依稀可以看出,這是頂帽子。
傅延生沒想到自己會在這種情境下,見到這玩意兒。
「呃……」
面前的蘭翕忽然身體繃直,臉色漲紅,他的四肢張開,拉得筆直,就像是有很多人在用力拽著。
傅延生隱約間聽到了熟悉的笑聲,原來並不是蘭翕發出來的。
「啊……」蘭翕痛苦悽慘地尖叫起來,撕心裂肺。
傅延生偏過身,摸口袋找煙,或是找槍,煙跟槍一樣都沒找到,他闔起眼,暴力地掐上激烈鼓跳的太陽穴。
當一人成了被拔河的繩子,他到底是怎樣的悽慘下場。
隨著一陣陣肉體的撕裂聲傳來,一股刺鼻的血腥氣沖向傅延生,能讓人熏得眼睛都睜不開。
傅延生氣息粗重神情難看到了極點,媽的,活見鬼了!
.
蘭翕死了。
他的死訊從垡城上流圈傳到了譙城上流圈。
陳子輕不在譙城上流圈裡,他是從花一塊錢掃碼進的一個微信群看見的新聞。
夏子還是下手了。
在蘭翕精神錯亂,被折磨得瘋瘋癲癲之後。
夏子一個都不會放過的,早晚的事,這是沾上屍油味的詛咒。
外界沒有曝光蘭翕的死狀,一點風聲都沒透露,不過按照層層遞進的情況,他死得很慘。
「夏子?」
陳子輕跟個神經病似的對著空氣連喊了好幾遍,意料之中的沒有回應,他放下手中啃了一半的胡蘿蔔,有點想吐,傅延生會出席蘭翕的葬禮吧。
一:當過心頭肉,認真追求過。
二:豪門間的關係圈需要維繫,蘭家痛失愛子,傅延生無論是作為傅氏總裁,還是傅家家主,怎麼都會露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