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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……」不直接教我啊。
陳子輕趴下來撅著屁股,歪頭向下看柏為鶴,思考著說:「反著來可以嗎?」
柏為鶴按住他亂踢馬身的腿:「不如試試。」
陳子輕試了,他磕磕絆絆地完成前後腳落地工作,一刻不停地趁熱打鐵,一遍一遍地摸索著上下馬,漸漸練熟。
還沒跑人就疲了。
不學了吧,反正回到現實世界也用不上。
不行,還是得學,正是有時間又有資源的時候。誰知道以後還會不會有這麼好的機會。
於是陳子輕打起精神騎到馬上,打開下巴上的頭盔固定帶,摸了把淌出來的細汗:「你帶我跑吧,我們騎一圈。」
「好。」柏為鶴上馬,雙臂從後面伸到前面攏他入懷,腳蹬了一下。
馬踢踏著慢慢跑了起來。
陳子輕緊張到不敢大喘氣,他隨著顛簸含胸駝背有些反胃,感覺腸子都打結了。
還看什麼風景,眼前都是花的,天地倒轉。
陳子輕不知不覺掛進馬蹬子裡的腳被碰了碰,伴隨一聲:「往後挪,只放前腳掌進去。」
接著就聽柏為鶴糾正他的姿勢,告訴他:「大腿夾緊,背挺直。」
他艱難地履行:「柏,柏為鶴,有人暈馬嗎?」
柏為鶴的面部微抽,他拉扯韁繩讓慢跑的馬停下來,捏著身前人的下巴扳到一邊:「不學了?」
陳子輕青白著臉一咬牙:「學!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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柏為鶴帶陳子輕跑了圈就讓他自己騎,他結合理論跟新鮮出爐的實踐,吃力地控制著背跟腰的肌肉,雙手扯住韁繩在草原上小跑,屁股離開馬鞍上半身起來點。
坐在馬上被顛簸跟在幾個輪子的車裡都不一樣,五臟六腑都要被顛出來了。
屁股麻,臉也麻。
陳子輕想著怎麼坐穩不要被顛下馬,怎麼用身體配合減輕顛簸感,怎麼把重心下沉,體會馬蹄蹬走的節奏和感覺,又如何控制馬調轉方向,停或走。
這一番操作搞下來,老命要沒了。
柏為鶴說,騎馬的時候心態最重要,不要怕,你怕馬能感覺到。
陳子輕覺得他身下這大黑馬要是能說話,鐵定會笑他是個憨憨,他回想學游泳那會兒頭進到水裡嚇得要死,邊哭邊喊救命,後來不也適應了嗎,沒事的,他肯定也能學會騎馬。
看到草原就想到自由,翅膀硬了要上天。
柏為鶴在馬場旁接起電話,目光鎖著遠處漸漸騎遠的太太,鼻息隱約捕捉到了一絲馨香,他皺皺眉,結束通話去牽了一匹馬追上太太。
越近,馨香越重。
柏為鶴將白馬騎到黑馬身側,輕喝道:「別再往前了,停下。」
陳子輕沒聽清,但是黑馬聽到了主人的命令。
「怎麼不走了?」陳子輕暈乎乎的,他的右手始終拉著收到馬鬢位置的韁繩,手指都僵了。
柏為鶴下馬走到他旁邊,對他張開手臂:「下來。」
「幹嘛讓我下來,我騎得好好的,」陳子輕扶著柏為鶴的肩膀掛到他身上,被他抱著往後扭頭。
黑馬在噴氣,頭跟尾巴高高仰了起來,翻出眼白,上嘴皮子向上卷。
有些不對勁。
柏為鶴抱著太太離黑馬遠些,兩指放在唇邊,一道清亮中裹著冷厲意味的聲響溢出,黑馬掙扎著去前面河邊。
「它很興奮。」柏為鶴說。
陳子輕的注意力一直放在怎麼掌握騎馬技巧這件事上,沒想別的,這會兒後知後覺自己很香,他剛想說話,冷不丁地整個人一僵,垂頭去看肌肉緊繃的柏為鶴,你更興奮吧!
柏為鶴是站立的姿勢,穿的馬褲布料柔軟,太太在他懷裡,挨著他的無處可藏。
陳子輕的腦中飛快地閃過一道亮光,他捧起柏為鶴戴著黑色頭盔的腦袋,結結巴巴地說:「你你你,你能聞得到?」
這是個難得的機會。
柏為鶴神色如常地坦白:「是,我聞得到。」
陳子輕倒抽一口涼氣:「一定是最近才能聞到的吧?」
柏為鶴不語。
「你一直都能聞得到?!」陳子輕難以置信,不禁懷疑起了人生,「我讓你騙了這麼久。」
柏為鶴低聲道:「抱歉。」
陳子輕氣得解開頭盔扔草地上面,收了力的,怕砸壞了要買新的,浪費錢。他抓狂地說:「我都服了,你聞得到就聞得到,為什麼要裝聞不到啊?」
柏為鶴嘆息:「我不裝,你會像躲其他人一樣躲我。」
陳子輕:「……」
那確實,我把你當動物園裡的唯一一個人類。
柏為鶴抱他坐在樹下,將他右手的皮手套被摘下來,揉捏他的指關節幫他緩解,他氣消了大半:「你騙我這件事,怎麼算?」
「隨你怎麼算。」
陳子輕沒想好,先表示自己還在生氣:「哼。」
怪不得每次都要很久,他一運動就出汗,心跳體溫腎上腺素飆升,香味滿屋子都是。
柏為鶴浸泡在香料裡面,一根根盤結的青筋跳動的力道都讓他發抖。
陳子輕發愁,越運動越香,越香越運動,這不是無解的死循環嗎,不知道還好,現在知道了根本沒辦法忽略,咋辦啊……
話說,柏為鶴每次都是怎麼停的?
可能是他暈了才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