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46頁
沒門路只能拿錢找路,有門路就能直接拿到真貨,關鍵時候能救命。
季易燃說了道觀的位置,青梅立即帶上周平前去道觀求救。
國內的這通電話在季易燃的世界濺起了漣漪,他從錢夾里拿出一張黃符,輕柔地撫摸,不太敢使勁。
這符要存至少四年,破了就沒了。
季易燃摸了片刻,小心地將符收進錢夾,他給孟一堃打電話,京大新生被髒東西纏上,謝浮在京大,那個人是不是要參與進去,多半會。
孟一堃不修邊幅地坐在電腦前應付學業,他把菸頭摁滅在菸灰缸里,喝了口能量飲料,問電話那頭的季易燃:「什麼事不能在微信上說,還特地打給我。」
季易燃道:「不是大事,你最近有沒有回國?」
「我哪有那閒工夫。」孟一堃這邊忙成了狗,「聖誕吧,聖誕大概率能回去一趟。」
他狐疑地說:「怎麼,你談了個在國內念書的對象,自己沒時間回去見她,想托我幫你……」
話聲一停,真要是這事,找老謝不就好了,老謝多方便。
孟一堃怎麼也沒想到,他隨口一說的話,那麼巧就撞進了季易燃不為人知的隱秘禁區。
「說吧,什麼事。」孟一堃把快要敲冒煙的鍵盤推開,抽出壓在底下的雜亂資料,「我聖誕能待個兩天。」
電話里頓了十秒還是二十秒,孟一堃聽見季易燃開口。
「你回國,要是去謝家,提前跟謝浮,打聲招呼。」季易燃說完就掛了。
孟一堃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,他給自己點了份外賣,吃完就繼續投身學業,沒把季易燃的提醒保存。
.
快到深秋了,班裡團建吃飯,陳子輕沒有缺席,謝浮作為朋友陪他去的。他跟京大校草認識的事,就這麼毫無預兆地展露在外。
吃過喝過之後,不出意料地玩起了真心話大冒險。
總有人運氣背,接連被酒瓶口對上,一女生衰神附體,次次都被選上,她真心話跟大冒險輪流做,都快哭了的時候終於換了別人。
陳子輕同情中招的人,誰知沒多久就到他自己了,他根據前面幾個同學的經驗,選擇真心話。
「說一說你的第一次。」
陳子輕心裡哀嚎,救命,為什麼選真心話,他應該選大冒險的。
轉而一想,大冒險要跟其他人做這個那個互動,很容易踩雷,好像怎麼都是死路一條。
大家全都開始起鬨。
陳子輕不能裝白痴地說是不是第一次吃飯,第一次走路,他只好撒謊:「我還……」
有哥們打斷他說:「顧知之,你可不能耍賴,你耳後的牙印我們看得真真的,我們誰不知道你有個占有欲很強的對象。」
周圍人曖昧地笑。
陳子輕:「……」對象就坐在旁邊,占有欲確實強,每天給他蓋戳,衣服裡面的場地都不夠發揮了,還要在他不注意的時候往他裸露在外的皮膚上蓋。
面對一雙雙眼睛裡撲閃閃的好奇,陳子輕隨便說了個日期。
「靠,那不就是高三。」
「真牛掰。」
「然後呢,怎麼開始的,誰提出來的?」
陳子輕喝了口果汁,怎麼開始的,當時他在跟遲簾打遊戲,隊伍里有對小情侶鬧分手,遲簾不知道哪根筋不對,遊戲不玩了改玩他,說想做,一定要做。不給做就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架勢。
再就是遲簾出去了一趟,回來的時候懷裡抱了一堆東西,他把那些東西灑在床上,自己也上來了。
「順其自然的,沒有誰提。」
陳子輕硬著頭皮,沒敢看笑意不減地與人說話的謝浮一眼。
.
謝浮在外面是紳士有禮的富家少爺,回去就發瘋了,他在沙發前的地毯上壓著陳子輕做到天黑,神經質地說你前男友有沒有這麼吻過你?這個姿勢用過嗎?你們做的途中說不說騷話,你說兩句給我聽聽,老婆,你要叫我老公。
瘋狠了,身體多痛快,心理就有多扭曲。
一片狼藉過後謝浮抖著手點菸,他頭痛欲裂,耳邊有無數聲音在尖叫,他提起那次陳子輕被綁架的事,說他老婆被陌生人看了摸了,被小東西玩了,他這個做老公的真是個廢物。
陳子輕讓謝浮氣昏了頭,想也不想就一巴掌甩過去:「那不就是你乾的!」
周遭陷入駭人的死寂。
謝浮維持著被扇的姿勢沒有動,指間那根煙在燃燒。
陳子輕的手心發麻微抖,他拿過謝浮的大衣蓋在身上,屈腿坐起來喃喃自語:「你以為你換了衣服上的香薰,你以為你洗掉了手上的那層油,你以為我不說,真就什麼都猜不到?」那麼長的手,指尖都到他很裡面去了,太長,太深,太靈活,像蛇爬了進去。
謝浮兩指夾著煙送到唇邊吸了一口,他摸被扇的地方,漫不經心地說:「猜到了啊。」
「那現在是要怎樣?」謝浮自問自答,「哦,知道了,翻舊帳。」
陳子輕蹙眉:「你欠我一聲道歉。」
謝浮依舊面朝被他扇過的哪個方向:「sorry,老婆,讓你嚇壞了,原諒我嘍。」
陳子輕沒問謝浮為什麼要那麼做,精神不正常的人做事哪有什麼前因後果。他向後挪動一點靠著沙發,語氣里有幾分把握:「小東西是遲簾買了放你那的吧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