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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那這麼說,遭事兒的有錢偉,我,茉莉,小亮,就這個順序。」陳子輕走到風扇底下,脖子都濕了,這天氣,動流汗,不動也流。
小亮臉色發白:「今晚是周叔吧?」
錢偉喝道:「周叔那麼好一人,能是那種占女孩便宜的色鬼?!」
小亮臉更白了,他神經兮兮地對著四周拜了拜:「周叔對不起,對不起對不起。」
陳子輕望著吳媽收拾桌子:「那周叔興許是有遺願未了。」
察覺幾道視線移過來,就連吳媽都停下了手上的動作,陳子輕不緊不慢地說:「你們看我幹嘛,人死了不去投胎,不就是這個原因,還能是因為什麼。」
錢偉這會兒腦袋瓜子靈光了,他眼神犀利:「你為什麼不懷疑是別的什麼鬼魂,偏偏往周叔身上想?」
陳子輕說:「那天我在門口扭到腳,其實是被什麼東西絆倒了,我猜是他的鬼魂,他就死在那兒不是嗎。再加上小亮說的感覺和懷疑,事情是他死後才開始不對勁的,我不就往他身上想了,這有什麼奇怪的地方嗎。」
錢偉板著臉:「首先,周叔有遺願應該去找他老婆孩子,其次,他是個男的,中年人,我碰到的可是個女鬼,跟他有什麼關係。」
茉莉抓撓著被冷汗打濕的馬尾:「我雖然沒見到房裡的……但也確定是個女的。」頓了頓,改口說,「幾個女的。」
小亮咽唾沫,餘光偷瞄潘雲,被她抓包後心虛地垂下腦袋:「附我身的是男的。」
「那就是有男有女。」陳子輕思慮,「難不成是周叔的鬼魂引來了其他鬼魂?」
「反正肯定有周叔的原因。」
他有意把周慶拴在這個話題裡面,原因涉及主線任務,沒法交代仔細。
就在這時,喜歡看鬼片的潘雲舉手發言:「你們都沒人受嚴重的傷,沒人丟掉性命,說明鬼魂並不是真正的要害人,而是有別的目的。」
她若有所思:「會不會是……那周叔捨不得餐館的飯菜,所以才不走的?」
陳子輕一把按在張慕生的腿上,這思路挺清奇的啊!
張慕生把他的手指一根根地拿開,哪知他又按上來,在自己的褲子上蹭手心的汗。
「周叔不走,他的鬼魂長時間停留在這裡,吸引了四周的鬼魂,他們都是鬧著玩的鬼,沒有惡的。」潘雲自言自語。
錢偉的自豪踩著恐懼占據上風,他抬頭挺胸,為有這麼個遇鬼都能冷靜分析的對象感到驕傲。
陳子輕見茉莉忽然去收銀台後面開抽屜,馬尾被她抓得亂糟糟的,襯得她整個人一改往常的浮躁,他問她在找什麼。
茉莉拿出一物放在台子上面,那是一枚鑲著一顆紅蘋果裝飾的髮夾,看著很新,沒有一點磕碰的痕跡。她做了個深呼吸,在幾人的注視下講出了髮夾的來歷。
陳子輕第一反應是,周慶陰魂不散,是他要拿回這玩意兒,髮夾是他女兒的。
小亮的想法跟陳子輕相似,他說了出來。
「你問誰呢,我們誰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。」錢偉走到收銀台邊,他沒貿然去碰髮夾,「茉莉,你怎麼不早點拿出來,不會還撿到了周叔的錢包吧?」
茉莉神情一冷。
錢偉被潘雲攔著也要吼:「我說錯了嗎,正常人誰會留著死人的東西,不嫌晦氣?」
茉莉無視他,解釋給他對象潘雲之內的其他人聽:「那天周叔在收銀台付錢,這枚髮夾是從他錢包里掉出來的,我拿著想喊他,就見他摔了,當時我隨手把髮夾丟在了抽屜里,之後就忘了這件事。」
她一字一頓,擲地有聲:「就是這樣,你們愛信不信。」
陳子輕第一個表態:「茉莉,我是信你的。」
茉莉彎了彎慘白的唇,感激地笑了下。
「我也信茉莉說的話。」吳媽把幾個盤子疊一起,手在抹布上擦擦,「茉莉不是會撒謊的人。」
錢偉鼻子出氣:「哼!」
餐館的玻璃門明明是關著的,不知道什麼時候開了一條縫,有半片焚燒過的紙錢飄了進來。
錢偉條件反射地用腳去踩,陳子輕跟潘雲異口同聲:「別踩!」
他嚇得爆粗口:「那怎麼辦,就這麼讓它在餐館裡躺著?」
潘雲只是個鬼片愛好者,不會道法相關,她說不出解決的方法來。
陳子輕說:「它會自己離開的。」
錢偉心說,放屁,紙錢自己怎麼離開,又沒有長腿,誰曾想不一會,不知道哪來了一陣陰風。
陳子輕喊離門口最近的吳媽:「快開門!」
吳媽麻利兒地照做。
那陰風卷著半片紙錢飄走了。
餐館裡靜悄悄的。除了張慕生以外,剩下幾人的視線都集中在陳子輕身上。
錢偉到此時,不得不承認,生哥的這個未過門的作精媳婦有點稀奇古怪的本事:「你怎麼知道的這些?」
陳子輕臉不紅心不跳地說:「鬼故事裡學的啊,你小時候都不看鬼故事的嗎。」
錢偉:「……」
小亮佩服道:「師娘,你能看鬼故事,那就不是一般人,不信你問錢偉,他看得了嗎,壓根看不了。」
喊完那稱呼也沒意識到,其他人都沒提醒。
陳子輕索性裝作沒聽到,他偷偷觀察張慕生的情緒變化,發現沒有,男人又是一副死人狀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