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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我不著急,我再躺會兒,你先去。」陳子輕被硌得有點怵,他在周今休「死後」就大病了一場,身子骨更差了,需要時間調養。周今休的心口挨了個窟窿從鬼門關溜了一圈,後來在養傷跟服刑期間想他想出病,也不適合操勞,這要是硬來多傷啊,尤其是第一次,那不得瘋個一夜。
不行不行,他們得細水長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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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今休洗澡的時候,陳子輕接到了莊矣的電話,問他什麼時候回來。
那天,陳子輕接周今休出獄後就直奔機場,沒回過莊園,他料定莊矣跟嚴隙知道了周今休的情況,等著看他什麼時候把人帶回去,會不會敷衍地應付一下他們呢。
聽莊矣在電話里提起的莊園哪哪兒需要維修,陳子輕說:「你看著來吧。」
莊矣說:「所以您暫時都不回來嗎?」
陳子輕從趴著變成平躺,腿翹起來,腳晃蕩著:「莊矣,有的事不是你可以管的,適度點。」
莊矣緘默了幾瞬:「我只是掛念少爺。」
陳子輕:「有什麼好掛念的,你有那時間不如修身養性提升自己。」
莊矣:「少爺是覺得我有不足?」
「人無完人,你當然有不足。」陳子輕沒費心提點教導不足的地方都在哪,這又不是他男朋友,他幹嘛手把手的教,「莊矣,你真該學學嚴隙,我出門在外,他連個信息都不會發,他清楚自身的位置,不會做拎不清的事。」
餘光瞟到什麼,陳子輕話鋒一變:「莊矣,我下周回,有什麼事你和嚴隙商量,這麼晚了,你早點睡吧。」
下一刻就要像模像樣地說出「晚安」,第一個字僅僅是發出口型,陰影里的人就走了出來。
不知道什麼時候洗好澡的,鬼影似的站在那裡。
陳子輕跟他你看我,我看你,掛掉電話就把手機丟在茶几上面:「非要試探,非要試探,好日子不想過是吧,不想過就別過。」
周今休啼笑皆非:「生什麼氣。」
他一步步走近,敞開的浴袍里皮膚白皙,身高腿長體格強健,寬肩窄腰的比例堪稱完美,肌肉線條結實而優美。
這是一具充滿藝術性的男性身體,年輕的肉體。
陳子輕頓時就忘了自己在幹嘛。
「不生氣了好嗎。」
周今休彎腰牽起他的手,幽怨地咬了咬他的指尖,撩起眼皮看他:「你到現在都沒對外公開我的身份。」
陳子輕呼吸一滯。
周今休說:「我是個殘疾,一隻手斷了,一隻手廢了,心思也不光明磊落,整日神經兮兮,像我這樣的人,想讓你宣告全世界是有些痴心妄想不知好歹。」
陳子輕受不了:「訂明天的機票,當天就開記者招待會,你張羅。」
周今休詫異:「要這麼急嗎,我也不是幾天半月的都等不了,我不希望你為我改動行程。」
陳子輕乾巴巴地說:「那不開了。」
周今休的眼底倏然就爬上一層陰鬱:「我說那話,不就是想你哄我。」
陳子輕沒好氣:「我敢哄嗎,我越哄,你越來勁。」
周今休的面部一抽。
陳子輕唉聲嘆氣:「今休,他們怎麼對我,不代表我就怎麼對他們,那不是雙箭頭,我的箭頭只對著你,沒開叉,你少在意行嗎。」
「你這樣我都要懷疑你有綠帽癖了。」
他偷瞥年輕人的興奮領地:「是不是要我們做的時候,讓他們在旁邊看著?」
周今休咬他指尖的力道加重,我興奮是因為你的視線,你不盯著我看,我能那麼瘋?
陳子輕沒把指尖抽離,而是去碰他的舌:「還是我跟他們做,你在旁邊看?」
尾音在半空飄著,他就被周今休掀翻,帶著沐浴濕香的氣息攏向他,把他裹緊,他的肩頭一疼,唇齒陷進他皮肉的觸感清晰到讓他頭皮發麻。
「不會就不會嘛,你好好跟我說啊。」陳子輕忍著疼痛,「要不我開除莊矣跟嚴隙,換新的管家和保鏢?」其實管家可要可不要,保鏢不要不行,他的身份,隨時都會迎來一場槍戰。
周今休躺下來,臉貼著他胸口:「別換了。」
陳子輕下意識看周今休的板寸顏色。
「換了新的,會給你帶來新鮮感,同時讓我產生危機。」周今休說,「不如就用舊的,他們讓我暖心踏實。」
陳子輕恍然,畢竟他要是對那兩人有意思,也輪不到周今休上位。
他的周秘書思維邏輯沒毛病。
陳子輕拽了拽周今休潮濕的髮絲:「不過,正常人都讓會他們走。」
周今休用稀鬆平常的口吻說:「那能殺了他們嗎。」
陳子輕悚然,他嚴肅起來:「殺人犯法。」
「哦,不能殺,」周今休在他看不到的視角布滿算計,「誰知道他們會做什麼,不如放在眼皮底下。」
陳子輕心想,周今休儼然深思熟慮過那兩人的去留死活。
「況且他們看不慣我,對你倒是沒話說,他們把你的命放在首位。」周今休說,「多個給你擋槍的人肉盾牌,讓你多條命。」
陳子輕怔住了。
周今休撐起上半身,目光灼熱地看他:「是不是覺得我很偉大,更喜歡我了?」
轉而就微笑:「我也有私心,我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放任他們存在,相當於是讓他們慢性自殺,鈍刀子磨肉,沒什麼比看著喜歡的人和別的男人親親我我痛苦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