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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不是覺得我不誠實嗎,那還要我發誓?」
謝伽月咽下口中血水,抿起血紅的唇一笑:「沒關係,你說了,我錄下來,至於我要不要發給那老男人,就看你了。」
陳子輕下意識反駁:「別動不動就老男人,他哪裡老了啊?」
謝伽月的面色一寸寸地扭曲起來。
陳子輕趕緊說:「跟我不是一代人,是挺老的,錄吧,錄吧錄吧,我現在就發誓。」
反正等你死了以後,我才會想辦法搞定商晉拓,到那時你的錄音不可能派上用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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謝伽月的條件不止是要給陳子輕錄誓言——在感情上絕不選商晉拓。
發的毒誓,如果陳子輕違背誓言,商晉拓就會死無全屍。謝伽月還錄了個陳子輕叫他阿月,並原諒自己的錄音,開心地反覆聽了很多遍。
陳子輕手腕上的血跡被謝伽月擦乾淨,而後哼著輕快的小曲帶他原路返回,叫他把小洋樓的大門鎖上,笑眯眯地說這是他們的家。
謝伽月跟寺廟裡的明空和尚完全就是兩個人。
陳子輕被謝伽月放在徐家不遠的路口,他一瘸一拐地一步三回頭,眼眶通紅,圓溜溜的眼裡含著淚,要掉不掉的,楚楚可憐,他越哭,就越讓人想欺負,想逗弄。
當然,這是在他暴露真面目之前。
陳子輕頭也不回地往徐家跑,他還沒到門口就和出來找他的一行人碰上面。
徐呈接到消息很快回家:「子輕,你在醫院失蹤以後,我這邊一直在找你,怎麼回事?」
陳子輕剛洗過澡,頭髮潮潮的,他端著一杯果汁喝:「謝伽月把我帶走了,這事徐先生你不知道?」
徐呈眉間擰出「川」字。
陳子輕小聲:「他說是你默許的。」
徐呈的眼底一閃而過慌意,他的嗓音低下去:「謝伽月和我弟弟一起長大,每天一起上學一起放學,讀書時期一直是同班同桌,他們無話不說,我弟弟把他當最好的朋友,可謝伽月騙他最多,傷他最深。」
他摸年輕人頭髮:「謝伽月說的話,你別放在心上,當不了真。」
陳子輕:「噢。」
徐呈關心地問道:「他有沒有傷害你?」
陳子輕搖頭。
徐呈吐口氣:「沒有就好。」
陳子輕目送徐呈走出他的房間,他把房門關上,反鎖,拿出睡褲口袋裡的手機查看簡訊。
是個沒有名字的號碼發來的。
-我明天就去找含羞草。
陳子輕如芒在背,他把簡訊刪掉,喝光杯子裡的果汁就醞釀著撥打商少陵的號碼。
接電話的人自然不是商醫生。
陳子輕踢掉拖鞋蹲到沙發上:「商董,我在您的島上治療康復的那三年多,您知道我這個人嗎?」
商晉拓道:「聽我弟弟提起過。」
陳子輕儘量裝作隨意地問:「那您有沒有去過我的病房?」
手機那頭沒有動靜,陳子輕邊看電視邊等。
半晌,他聽見一道低沉的聲音:「沒有。」
不承認?行。
商晉拓:「怎麼?」
「沒怎麼,我就問問,我剛剛做了個夢,夢到自己躺在島上的病房裡,好像看到了您,您背著我坐在窗邊,穿黑色的毛衣,後來您咬著一根沒有點的煙走到床邊看我,我還拉您袖子了呢。」陳子輕說得跟真的一樣,「是我還沒睡醒,不好意思,打擾到您了。那您忙。」
商晉拓把手機扣在桌面,食指上吊著條藍色水晶手鍊,廉價,粗糙,低劣。
他將手鍊拎在眼前,漫不經心地晃了幾下:「試探我是嗎。」
幾瞬後,呵笑道:「原來是有意識的。」
「看樣子沒記起有人曾一點點舔濕他的嘴。」商董略感遺憾。
弟弟的手機發出震動,進來一條簡訊。
子輕:我給您打的電話,不在您替您弟弟和我聯絡感情當中,您記得刪一下通話記錄。
商晉拓不置可否,刪什麼,又不是偷情。
他打回去,淡聲道:「白天徐呈聯繫我,說去醫院接你的人發現你的手機在洗手間,他們找不到你。」
陳子輕怔了下,沒想到商晉拓會說這個事,也沒想到徐呈會做這麼全,像是真的不知情,沒默許。
「謝伽月把我弄走的。」陳子輕說,「他跟你弟弟,還有沈總一樣,懷疑我是徐小少爺,帶我去峴城試探我呢,發現我不是就把我送回來了,我再像也只是個替身,他哪會不讓我走,那不就是對不起地底下的白月光。」
商晉拓:「嗯。」
陳子輕單手托腮,指尖一下下點著臉頰,嗯是幾個意思,別讓我哪天發現你從一開始就什麼都知道。
他沒說話,那頭也古怪的沒開口。
一時間只有彼此的氣息聲。
陳子輕的耳朵漸漸燒起來:「那沒,沒什麼事,我就掛啦?」
話音未落,他隱約聽到聲笑,不確定,不敢信,再就是商晉拓冰冷冷的問聲:「舌頭怎麼又抖?」
「沒抖。」他不承認,倉促地找了個藉口結束了這場微妙的通話。
商晉拓不會是對我有意思吧?
「啪」陳子輕沒用什麼力氣抽了下自己,猛搖頭,「怎麼可能。」
對做徐斂之時的我有意思倒是有芝麻點可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