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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  陳子輕想關門,一股力道把他扯了出來,他被扯得頭暈眼花,傅延生已經知道他的身份了。

    都不用看他後頸的蝴蝶。

    陳子輕心裡犯嘀咕,原主弟弟不是都動用很大的資源捂著他的消息,信誓旦旦他不可能成為網絡紅人嗎,傅延生到底怎麼知道他,又是怎麼確定的?

    傅延生看出他的心思,氣息粗重地發怒:「我他媽是弱智嗎,我會連自己的太太都認不出來?」

    「酒局上有人喝多了,說漏嘴透露譙城厲二爺身邊有隻妖,我一聽他的描述就知道是你。」

    傅延生陰森森道:「原來厲正拙就是你的老靠山啊。」

    陳子輕的衣服要破了,他有氣無力地掰著傅延生的手指。

    是他太快把夏子送走了,沒讓她來得及找上傅延生,還是當時在島上,傅延生走在最後,沒沾到屍油的味道?

    「傅太太不比那一隻腳進棺材的老傢伙好?」傅延生冷笑,「你也不怕被老人味熏到。」

    「……由不得我。」陳子輕決定先穩住精神有問題的傅延生,「夏橋正是厲正拙的人,今天就會成為他的義子。」

    傅延生不會不清楚其中的名堂,可他還是憤怒到了極點,半年多了,七個月出頭,他媽的。

    「見過你弟弟了?」傅延生彎腰逼近。

    陳子輕點頭。

    傅延生看他那雙變了色調的眼睛,用空著的那隻手去摸:「知道他是我未婚妻了?」

    陳子輕還是點頭。

    傅延生搓他眼皮眼尾,確定有沒有染色一般:「我跟你弟弟訂婚,只是想你活著,會來找我。」

    「你不是活得好好的嗎,怎麼不回垡城找我?別說你被看管受限制,只要你想,多的是野狗為你開路。」

    傅延生嘲諷:「你能忍得了貶低過你的微家人攀附上我,吃你吃過的飯?」

    陳子輕心說,這有什麼不能忍的,隨便啊。

    他哪知道自己大多時候都藏不住心思,不是在臉上,就是在眼裡,或者用行動表現出來。

    這個時候也沒藏住。

    傅延生面部扭曲,不止是氣,還有狼狽和羞辱。他把人摜在牆上,掐住脖子逼迫對方仰起頭,張口就要吻上去。

    後面突然響起聲音:「傅哥。」

    費萊爾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的,很及時地開了口。

    這稱呼熟悉又陌生,傅延生血腥的欺壓因此一滯,滿腔現在就把人吞入腹中的陰狠也有所停頓。

    陳子輕趁機抬腿往上一頂,他趁傅延生痛狠了的時候火速跑回公寓,砰地關上門,反鎖,搬桌子抵著,最後是給柏為鶴打電話。

    門外的傅延生痛出了冷汗,費萊爾問需不需要送他去醫院。

    「滾。」

    傅延生罵完又把人叫住,他隱忍著未退的痛意直起身,捋了捋散落的額發:「費萊爾,只要你跟我的人裡應外合,把你嫂子弄到我在國外的一處莊園,我們就還是兄弟,不變。」

    費萊爾為難地嘆了一口氣:「去年垡城的幾個月下來,傅哥不會不明白,強扭的瓜不甜。」

    傅延生的口吻里透著因欲望和其他因素產生的偏執:「瓜甜不甜,都必須是我的。」

    費萊爾緘默片刻,泄露出了一個重大信息:「傅哥,厲正拙不是事,夏橋正更不是事,他會是柏太太。」

    傅延生一愣,眼底很快就爬出陰霾,面上卻輕蔑地笑出聲:「柏為鶴能看得上他?」

    費萊爾在手機上找到一個號碼打過去,開揚聲器。

    「柏總,我是費萊爾,冒昧問一句,我傅哥說你看不上他的前妻,你看不上嗎?」

    第64章 逼王集中營

    電話那頭靜了幾瞬,傳來「嘟嘟」聲。

    傅延生面部緊繃到抽搐的肌肉鬆弛下來:「哪個外甥會吃舅舅吃過的菜,還柏太太,柏家人又不是死光了,怎麼可能讓他進柏家的大門,柏為鶴的母親第一個不同意,二婚就算了,還在自己的二哥身邊待了十幾年,跟其他男人不清不楚,放蕩不檢點,呵。」

    小鐵盒開關聲在費萊爾指間響起,他吃了顆薄荷糖:「柏家需要柏總,而非柏總需要柏家,他的婚姻由他本人抉擇。」

    傅延生嗤笑,誰他媽不是。他無視家族一群老傢伙的極力反對,為私慾娶了個名聲掃地,對企業利益一無是處的太太,撈到什麼了嗎,沒有, 血本無歸。

    「說的什麼屁話,剛才柏為鶴理都不理,你他媽沒在場?」傅延生扯開領帶,渾身都是凌亂的暴戾氣息。

    「我不這麼覺得。」 費萊爾將手機收回口袋,「感情屬於隱私,不與外人說,是對另一方的珍視。」

    顯然是料到柏為鶴不可能回答,要的就是被掛斷,此時終於不慌不忙地打出了手裡的底牌。

    傅延生唇邊的弧度霎時消失無影,柏為鶴要真是放著國內外一堆皇室名媛佳麗不選,偏要選他前妻,那就不止是耳朵聾了,眼睛還瞎了。

    一隻破鞋而已。

    傅延生內心惡毒地貶低侮辱,赤紅的眼卻盯著緊閉的門,像是要盯穿了,往躲在門後的人身上打個烙印。

    一個不夠,得全身都是。

    全身打上也不行,還是要藏起來。

    等到全世界只有他的時候,就該拉著他的袖子哭哭啼啼求他了。

    傅延生的眼中翻湧著勝負欲被激發出來的狠厲,他微彎腰站立不動,不知在謀算什麼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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