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梁津川被他背起來,眼帘撩起來點,透過那條狹窄陰暗的縫隙看他後頸。
陳子輕莫名打了個抖,他加快腳步把梁津川背去房間。
「躺著吧。」陳子輕將梁津川放在下鋪,「東西我晚點收拾,我到學校里走走。」
梁津川神色淡淡的:「你倒是來勁了。」
「那不是想先幫你熟悉一下你接下來四年要待的環境嘛。」陳子輕說,「你睡吧,睡一會,你睡醒了,我就回來了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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離開教師樓朝南走上一段路,陳子輕看見了學生活動中心,那裡聚集著很多新生。
他沒去了解報導流程,而是隨機抓一個老生問附近有沒有水塘。
沒想到的是,學校就有水塘,在後山。
陳子輕喜極而泣:「444,我的運氣也太好了吧。」
系統:「……」真是沒見過什麼叫好運氣。
陳子輕去後山確定水塘的方位,他估算這裡距離教師樓多遠,下一步就是置辦扁擔跟水桶掛鉤。
「積分能買不?」陳子輕問道。
系統:「買屁。」
「屁我不用買,我自己就能放。」
系統讓他滾蛋。
陳子輕記著暫住證的事,他還沒辦,晚上不能出去。
於是他麻利兒地上街買東西。
陳子輕知道那三樣在市區買不到,他就去公交站台看哪路車去郊區。
不好確定,陳子輕在路上抓大爺打聽。
大爺是本地人,說話操著一口本地方言,給他指了個地兒,他上公交買票坐過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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首城的郊區就有下廟村的味兒了。廣闊的農田,菜地,水塘,平房瓦房遍布四處,少數土路,大多是石子路。
陳子輕聞著澆菜的糞水味,有股子恍如隔世的感覺。
明明前天才澆過。
陳子輕沒多感慨,他去小店買所需品,店老闆給他找了個大蛇皮袋。
「我這准上公交嗎?」陳子輕問道。
「准啊,怎麼不准。」店老闆給他打包票,「市里人哪會歧視咱們農民。」
陳子輕放下心來,他就怕自己扛這麼大件影響公交車上的其他人,司機不讓他上,那他就要打計程車,花冤枉錢。
原路返回的時候,陳子輕有留心郊區的鄉村,下廟村不會被改建,這裡會。
都是錢啊。
陳子輕心裡算計著什麼,不知不覺就走到了路口,他向左繼續走,包里的夾層有平安福跟小紙條,乾脆趁天黑前把村長的囑託給辦了吧。
前提是順路,不順路就算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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陳子輕按照紙條上的地址找過去,才發現就在學校的東門後面。
明斗街,167號。
蔣橋把相好的壓在門前牆邊打啵,身後有雙眼看過來,他停下親熱,眼神犀利兇狠地向後掃去。
卻見一個衣褲發皺的人站在台階下
面,拖著個鼓囊囊的大蛇皮袋,呆滯地喊他:「……蔣橋?」
蔣橋皺了皺眉,對懷裡人說:「你先回去。」
相好的多敏感,一下就嗅出不尋常,腦袋從他懷裡探頭,手指著台階下的人:「他是誰?」
蔣橋的面上閃過不自然。
陳子輕驚愕,蔣橋跟換了芯子的李南星沒有打過交道,他這副樣子是怎麼回事?
相好的推開蔣橋站出來,陳子輕注意到他的穿著,是個清貧學霸的氣質。
氛圍怪死了。
蔣橋那相好的佯裝平靜:「蔣橋,你告訴我,他是誰?」
「我是他老鄉。」陳子輕禮貌地打招呼。
蔣橋口氣生硬:「不認識。」
兩人同時說話。
陳子輕:「……」
「你們一個說是老鄉,一個說不認識。」相好的歪了歪頭,「騙鬼呢。」
陳子輕還沒反應過來,蔣橋相好的就衝下台階,直奔他而來。他本能地拎起蛇皮袋作掩護。
蔣橋相好的沒碰到他。
是蔣橋下意識把相好的抓住,推開了。他手勁大,直接把人推倒在地。
這下場面就更亂了。
陳子輕完全沒想到是這麼個情況,他把平安福丟給高大俊逸的青年,並把話帶到。
接下來就不關他的事了,他頭也不回地離開。
陳子輕走到拐角處,背後響起聲音,他回頭看去。
「李南星。」蔣橋沒哄相好的,他跟過來警告,「你以後別再出現在我面前,不然我見你一次,揍你一次。」
話里透著沒來由的,刺骨的憎恨。
陳子輕只茫然了幾秒就意識到了一個可能,蔣橋重生了。
而且還通過某種途徑知道了上一世原主勾引他的時候,背著他跟寧向致有一腿,腳踏兩隻船,騙他來著。
前有周彬,後有蔣橋,這個任務里到底有幾個重生的啊,梁津川沒有重生吧?
陳子輕的後背忽然竄起一陣寒意,他轉過身。
梁津川站在前面不遠處的電線桿旁。
陳子輕頭昏腦脹,梁津川不是在宿舍睡覺嗎,怎麼到這來了啊?
恐怕是小紙條沒藏好,把他給暴露了。
陳子輕顧不上蔣橋了,他趕緊拖著蛇皮袋去找梁津川,腦子裡飛速運轉想著說辭。
梁津川眼底爬上血絲,才剛來首城,就找上了。
這麼急切,一天都不能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