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陳子輕看完就把信燒了。
原主母親沒說病變後具體能活幾年,症狀如何如何,隻字不提,他就活一天是一天,沒準到不了那時候他就走了。
過了國慶,陳子輕跟柏為鶴去了國外,他們從求婚到結婚都在一個月之內完成了。
柏為鶴的母親沒有來婚禮現場,王室跟國內外的各方勢力都沒受邀,只有柏為鶴的友人們以及家屬。
婚禮簡簡單單地走完,陳子輕無名指上的戒指換了一枚,他稀里糊塗地在這個任務世界結了兩次婚,成了名副其實的柏太太。
婚後的生活沒多大變化,陳子輕依舊跟著家教老師學課本上的知識,柏為鶴會給他講歷史人文,每天睡前都講,也常帶他享受各國風情,他不知不覺就掌握了一些國家的語言。
無論是垡城還是譙城相關,都在陳子輕的生活中淡去。
不過讓陳子輕有點奇怪的是,周秘書被派去某個分部操勞去了,柏為鶴身邊的秘書換了人,姓曹,曹秘書,一個國字臉中年人。
費萊爾沒被換走,他依然是陳子輕的保鏢。
但他請了長假。
原因是他夏天談的異國男友騙光他所有錢財跑了,和他的前前任幹的事一模一樣,他再次讓美色迷了眼丟失家當。偏偏他就喜歡長發,亮眼睛,身上香香的很誘人,會為了勾引他,笨拙地和他調情的那一口。
陳子輕送窮光蛋費萊爾出門那天,看在他做保鏢期間勤勤懇懇的份上,偷摸給了他幾百塊錢:「我就這麼多,你省著點花。」
費萊爾:「……」
幾百塊能做什麼,機票都不夠買,逗狗?
他抱著胳膊,臉上掛出陽光無害的笑容:「柏太太,你抽屜里不都是卡跟現金。」
陳子輕瞥他一眼,小聲嘀咕:「那是你老闆的,不是我的。」
費萊爾作勢要打電話匯報,陳子輕趕忙攔住:「誒,我知道那都是他讓我花的,我什麼都有,根本沒有地方花錢,費萊爾,你快掛掉,我不是要跟他分那麼清,你別挑撥離間。」
「算了,幾百塊也不給你了,你還我。」陳子輕要把錢搶回來,費萊爾捉住他的手拉過頭頂,他背靠門仰起頭。
像待宰的羔羊。
英俊高大的年輕人俯視他半晌,「嘖」了一聲,鬆開他,揣著他的幾百塊走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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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年年底,陳子輕陪柏為鶴去喝滿月酒,是他一個友人的孩子。
陳子輕逗著娃娃,想到衾族的孩子們,他已經讓柏為鶴資助他們上學,直到完成學業進入社會為止。
也不知道這算不算改變他人的命盤……
應該不算吧。
陳子輕猜那個規則只限制在任務相關的人身上。他去花園散步,背後傳來一道陌生的聲音。
「柏太太。」
他回頭看是個華麗亮眼的男人,第一反應是仿佛見到了蘭翕。
視覺衝擊上很像。
「你好。」他禮貌地打招呼。
男人和他同行,路上儘是冬天盛開的不知名花簇,有一條花藤長成一道拱門,他們從花門下走過去。
「我曾經追柏總兩年多。」
男人拉下開場白,陳子輕見怪不怪,他很淡定地等著下文。
「我考去他的母校,讀他讀過的專業,住到他隔壁做他鄰居,去他公司應聘成為他的得力助手,為了讓他注意到自己不惜去他對手的公司跟他交鋒,被他壓著打,回想起來真是一段瘋狂的歲月。」
他費盡心思讓自己近水樓台,卻沒能得到月亮。
因為柏總不是同性戀。
誰知他可以是。
男人的話里沒有怨意和嫉妒,好像就是遇到一個適合聽他講這段往事的人,他便講了。
陳子輕真誠地說:「你的氣質跟長相都很出色啊。」
「確實。」男人儒雅地笑笑,他拿出煙盒舉了舉,「介意我點菸?」
陳子輕搖頭。
男人用花園裡的花不錯的隨意語氣說:「他和你上床的時候是什麼樣子?」
陳子輕腳下一個踉蹌,男人很有紳士風度地托住他的胳膊扶了他一把,他道了謝:「這個我不方便說,我先生的那一面,我不想讓我以外的人知道。」
男人莞爾:「你看著不像有獨占欲的樣子,你看著甚至,」
陳子輕被勾起好奇心:「甚至什麼?」
「甚至都沒有多愛他。」
陳子輕愕然。
「他是金融圈戰無不勝的神話,迄今無人超越,以他的外形和才華,很難讓人不對他動心。」男人指間沒點燃的煙在煙盒上輕敲兩下,「望柏太太珍惜他。」
陳子輕與男人告別,心不在焉地四處轉悠,他經過泳池旁的時候,一群少年在那玩耍,見到他都沒了聲響,兩眼發直地看著他。
等他看過去的時候,他們就漲紅著臉,眼神躲閃。
男高生吧。
陳子輕笑著擺了擺手,有個少年腳滑不小心撞到他身上,把他撞進了泳池裡。
嗆水的感覺剛有,他就被撈出了水面。
柏為鶴把他抱上岸,拿過友人親屬遞的大毛巾攏住他濕淋淋的身子,抱著他去休息室。
陳子輕哆嗦著回過神來,抓住柏為鶴的領帶說:「我想學游泳。」技多不壓身,他要多學一點扛在身上。
柏為鶴一愣:「好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