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屍油。
如果紙上的邪術不是造假,那瓶子裡裝的就是屍油,按照特殊方法對誰使用,誰就能為你著迷,死心塌地,獻上靈魂。
抱著試一試的態度,蘭翕把瓶子裡的液體倒進香爐的盞盤裡,他趁著一伙人去瀑布游泳的時間把爐子端進傅延生的房間。
現在只要他點燃爐子底下的蠟燭,讓上面的屍油加熱,迅速倒進傅延生的水杯里,三十分鐘內想辦法看著傅延生喝下去。
他按動打火機點蠟燭,卻在火光即將碰到的時候遲疑了下來。
要不算了吧。
他蘭翕想得到一個人的忠誠和全部的情愛,不需要用這種見不得光的手段。
再說了,他都不確定,所謂的邪術跟屍油到底是不是真的。
蘭翕一走神,蠟燭不知怎麼就點燃了,他想滅的時候,竟然發現滅不掉。
正當他手忙腳亂不知道怎麼辦的時候,在瀑布玩的那群人回來了,他只能匆匆忙忙地找角落藏爐子。
也就在這時,門從外面推開,一陣莫名的大風吹了進來,屍油瞬間就燒光了,味道也全撲向了他們。
蘭翕心神不寧了一晚就忘在了腦後。
畢竟就算是屍油,邪術也是真的,他沒有按照那邪術上的方法來,等於失效。
蘭翕的生活照舊,他依然拿捏分寸不讓傅延生失去興趣,同時看對方出入會所,床伴不斷。
再就是傅延生的白月光小玥死了,蘭翕來不及慶祝,傅延生就訂婚了。
對方還是微家大少爺,過去的垡城第一美人。
蘭翕托人試探傅延生的口風和心思,得知只是玩弄報復,他一點都不奇怪。
傅延生怎麼可能專情於某個人。
蘭翕一心想著怎麼把微玉比下去,怎麼長久地得到傅延生的偏愛,怎麼讓傅延生改變性子,別再總是找情人了,偶爾找一下就算了,他可以忍受的。
過了段時間,有人死了,蘭翕沒當回事,後來又死了一個……他開始做噩夢,忍不住地胡思亂想,卻在本能的防禦機制下躲避屍油,把一起起命案扯到殺手組織上面去。
死了四個的時候,蘭翕的防禦機制瀕臨崩壞還在強撐,直到他看見死了的路克,又被鬼找上門……
蘭翕說完所有,滿臉都是淚:「我也不想的,我鬼迷心竅了,我已經不想做了,誰知道他們突然回來,又剛好起了那陣大風。」
陳子輕不敢置信地看著悔不當初的蘭少爺,你怎麼點屍油了啊,那不管是真是假都不能點啊,萬一是真的呢,萬一靈驗了呢。
擱鬼片裡,蘭翕是作死的那一類,把朋友全坑沒了,就輪到自己了。
陳子輕嘆氣,屍油是夏子的屍體燒出來的嗎?這好像不對,她聞屍油的味道鎖定目標,那屍油更像是她先生的。
要真是後者,那他前面的猜測豈不是錯了,他一直以為是夏子的先生沒有信守婚姻的承諾害死了她,所以她做了鬼都要質問他,找到他,帶走他。
陳子輕的頭有點暈,他還是傾向於自己的直覺,那就是裴遠知把夏子的屍體製成屍油,用在自己身上做了什麼,比如發大財轉氣運之類,後來被反噬了,為了保命就在高人的指點下將剩下的屍油埋在這座島上。
哪知時代變遷,荒島竟然搖身一變,成了豪門家族的私人島嶼,還有一群富二代上島來玩。
其中一個年少的富二代更是一時衝動挖出了屍油,引發了一系列的事。
夏子在通過自己的屍油味,找她的先生。
陳子輕起了一層雞皮疙瘩:「蘭少,你的祖輩怎麼知道島上有屍油的,記錄了嗎?」
蘭翕搖頭。
陳子輕又問道:「那有說屍油的身份來歷嗎?」
蘭翕還是搖頭。
一問三不知,這麼可愛,陳子輕環顧四周:「這座島一直是你家的嗎?」
「不是。」蘭翕轉著輪椅背對水池,「從前是荒島。」
「這樣啊。」陳子輕暫時不敢猜了。
陳子輕沒見過屍油,他估摸不同的屍體燒出的屍油,配合不同的死亡原因跟不用的用法,回達到不同的效果。
「我想問女鬼能不能放過我,無論哪種條件,我都可以幫她實現。」
輪椅咕嚕嚕往前滾著,蘭翕的聲音藏在夜風裡。
陳子輕熱得脫下大衣用手拿著:「沒用的,她什麼都不說。」
「你不是告訴我,你們對話了嗎?」蘭翕刷地回頭,「你騙我的!」
陳子輕心虛地望著夜空。
蘭翕氣哭了。
陳子輕給他紙巾,被他抓走扔了出去。
那紙巾被風吹起來,此情此景,無端就籠了層詭異的味道。
蘭翕拽住陳子輕的毛衣袖子:「微玉,我好怕。」
陳子輕心說,我也怕啊,我還不是屁顛屁顛地跟你來了這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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兩人被保鏢們護送到屋裡。
蘭翕拉著陳子輕的袖子走,陳子輕把大衣給傅家的保鏢,他任由蘭翕在他身上找安全感。
雖然他完全不懂,在面對鬼魂這件事上,他哪裡有安全感了。
難道是因為他總是主動打聽,一副敢跟鬼較量,又兩次身處鬼殺人現場而活下來,命很硬的樣子?
陳子輕跟著蘭翕進電梯,在他的示意下按樓層數字「3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