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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季易燃早就和他說了,他問你了嗎?」遲簾篤定道,「沒有吧。」
完了就自爆:「也沒問我。」
「一件事再驚心動魄,過去了就是過去了,他不會問的,他不給前任留幻想,不搞曖昧。」
真要是給幻想,搞曖昧了,那就不是他愛著的人。
「他不知道是你挑釁我刺激我,故意引我撞車達成目的,以為是我在得知你以前算計過我之後,失控發瘋報復你,他以為你我沒有兩清。」遲簾摸額角舊疤,「他知不知道都無所謂了,你沒牌打了。」
遲簾冷冷道:「先有天時地利再是人和,時機決定一切,你當初的成全,他是不會感激的,要怪就怪你那個媽,做了鬼都不放過他。」
謝浮兩手撐著江邊護欄,他對發小的攻擊無動於衷。
因為這是他早已走過的流程。
麻木了。
遲簾低頭看孟一堃那老媽子的信息,圈內不知道他跟如今的季太太好過。
謝浮不同,圈內人盡皆知他是季太太的前未婚夫,現如今他回來了,借著啟榮進商場了,應酬一多,難免有活膩了的管不住嘴說點什麼,戳他心窩。
遲簾前一秒還是等著看笑話的心態,下一秒就滿目陰沉。
起碼在外界,謝浮是能顧知之綁一起的。
他綁都綁不上。
他是個見不了光的前男友。
遲簾放手機放進口袋,他靠藥物,工作,和顧知之留的回憶,以及破爛玩意兒度過每一天。
謝浮靠什麼?跟他一樣。
遲簾猝然一頓,謝浮依靠的東西是不是比他多?
會多什麼?
難道謝浮還有牌?不可能,顧知之最近的精神好多了,很明顯是謝浮那個鬼母親走了,不纏著他了。
那就沒有遺願了吧。
遲簾懷著猜疑跟謝浮在江邊站了一夜,而他們的心上人在酒店房間裡,和他們的髮小做了一夜。
這個時間說不定也沒結束。
日出很美,昏了以後本能地挽留絞附,止不住顫慄的人更美。
遲簾自己承受挖心之痛還不夠,遲簾還要拉上謝浮。
他好兄弟似的,拍了拍謝浮的肩膀:「你機關算盡,還不是和我一樣是個前任。」
「一樣嗎。」謝浮終於開口,他的嗓音沙啞難辨,「我擁有他四年,你呢,幾年?」
遲簾如被萬箭穿心,瞬間失去知覺。
謝浮忽然劃開手機看了眼什麼,他渾身氣息似乎變得可怕,又似乎沒變。
遲簾見謝浮轉身離開江邊,他心生古怪,一邊跟上去,一邊給手下打電話問顧知之人在哪。
手下匯報說人沒出酒店。
遲簾掛斷,那謝浮這是去哪?他捋了捋髮絲,拿了根煙要抽,想想又放回煙盒裡。
.
片刻後,遲簾跟著謝浮進了酒店的地下停車場。
謝浮走到一處角落停下來。
遲簾剛想問他發什麼神經,視線就捕捉到了一輛車的車牌號。
車身不明顯地顛了一下。
那是季易燃的車,車裡的人不用說。
遲簾要在被嫉妒的利刃劃爛驕傲,滿身猙獰血口前離開,卻見謝浮慢條斯理地吃了幾粒藥,雙手抄在西褲口袋裡,唇邊掛著笑意。
「瘋狗。」
自己也沒走。
他上一次沾葷還是高二,上一次聽牆腳是大一那年寒假。
吃齋念佛做和尚很久了。
看看也是好的。
遲簾找了個最佳觀景位,他面若冷霜地咀嚼藥片,瞪不共戴天的殺父仇人一樣,瞪著不遠處輕微抖動的車身。
不知過了多久,遲簾眼球乾澀難耐,他自嘲地想,是不是要讓助理送瓶眼藥水過來。
突有微弱的聲響,車窗降下來一條縫隙,遲簾像被一根繩子勒住脖頸,那繩子的另一頭在車裡。
縫隙變大,一隻手從車窗里伸了出來。
每根指骨都濕濕的,散發著熱氣,指尖蜷縮,手心凝了一滴白液,晃晃悠悠要掉不掉。
腕骨遍布紅印。
被人抓著放在唇邊,一下一下吻出來的。
那隻手拿回了車裡,再伸出來時,指間夾著一支煙。
菸蒂被唾液濡濕嵌進去一個牙印,煙身有幾處面積被別的液體浸透。
遲簾的喉頭火燒,全身冰涼,他脖頸上的繩子在收緊,他鬼使神差地走了過去。
一道身影擋在他眼前。
遲簾瞬間就從卑劣的小人躍上道德制高點:「謝浮,他們在做,你想幹什麼?」
謝浮散步一般,邁著腳步朝車邊走去:「我問問他,怎麼不討厭煙味了,學會抽菸了。」
遲簾呵笑:「那我也要去問問。」
第145章 茶藝速成班
外面是樹葉光禿四處冰凍的寒冬,車裡是蟬鳴流水的炎夏。
陳子輕搭在車窗邊的手莫名一涼,他要往外看。
季易燃已經將車窗升了上去。
陳子輕由著季易燃給他穿衣服:「易燃,外面好像有人。」
季易燃整理他的衣領,指腹膜上他恢復好了不見黑印的脖頸:「你吸菸就在車裡吸,別把手伸出去。」
陳子輕翻了個白眼,卻因為里外被浸泡了個遍,眼角眉梢都是風情:「那還不是你一在車裡就喜歡從我後面……我正好伸伸手臂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