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陳子輕無視過於激動的大季:「什麼感覺?」
季易燃沒看他,眼垂著:「很冰。」
嗓音又乾燥又濕潤,聽著既像是要欺負人,也像是被人欺負了。
陳子輕本來都做好心理建設鎮定上了,他見季易燃這樣,忍不住難為情起來,含糊地說:「冰就對了,使用說明上寫著一開始會感覺冰,中間是熱,最後是舒服。」
季易燃:「嗯。」
陳子輕踩著床被走到床裡面,這藥不是任務世界的東西,季易燃要是問起來,他給不出合理的說法。
好在季易燃沒問。
上次他從道士周巷做回顧知之,季易燃也不問。
當時他給了個障眼法的解釋,季易燃一副「你說什麼就是什麼」的姿態。
陳子輕背對季易燃,故意打了個很大的哈欠:「你睡一覺,明早起來就好了,困死了,不說了啊,晚安。」
「晚安。」季易燃感受到那股灼痛在退散,效果明顯得超出醫學範圍。
季易燃淡然地接受心上人身上的一切神奇之物。
顧知之,顧太太。
季易燃婚前就開始對著空氣演練在外介紹台詞,這是我太太,我是他先生。
是的,他是我的太太。
我的。
季易燃在黑暗中聽著太太的呼吸聲,時間在他的愛意里流逝。
太太翻了個身,腳蹬掉被子露出平坦的胸脯和肚子,呼吸逐漸平穩。
季易燃心潮澎湃,情動在他四肢流竄,他難以抑制地將人撈過來:「我想要晚安吻。」
陳子輕困得眼皮都睜不開了:「好好好,吻吻吻。」
季易燃趁虛而入:「嘴可以嗎?」
陳子輕迷迷糊糊:「……可以可以。」
然後就被親了個透。
喉嚨先被漫長地侵迫到瀕臨窒息,再被漫長地溫柔安撫。
陳子輕半清明半昏沉,一股力道禁錮他雙手的手腕,一股力道握住他後頸,他的臉上都是淚,好像醒了點,又好像因為缺氧導致更昏了。
「我輕點親你,你別哭。」
「對不起,我沒忍住。」
「是我的錯。」
「你太好親了,都是我的錯。」
季易燃笨拙無措地哄著他,和他道歉,把他臉上跟眼角的咸澀淚水都掠乾淨。
陳子輕仿佛做了個玄幻刺激的夢,夢裡是獅子啃草,所過之處全是濃烈到讓人手腳酥軟的雄性氣息。
獅子心滿意足地睡了過去。
大晚上的,陳子輕瞪著伸手不見五指的虛空,睡袍里濕乎乎的一層汗。
季易燃把他親得舌頭髮疼,口腔黏膜燙熱,嘴唇破了腫了,喉嚨里火燒火燎,咽口水都刺啦。
陳子輕拍埋在他脖子裡的腦袋,抓住一點短髮輕扯,聲音啞啞的:「你自己睡著了,不管我死活了是吧。」
還有他這腿要是不挪開,明早都能淤青。
陳子輕費勁巴拉地挪了挪。
正處在睡夢中的季易燃眉間攏出深痕,無意識地貼了上來。
又翹上了。
陳子輕在大腿的一陣陣疼麻中陷入沉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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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婚一結,籠罩在季家的陰霾似乎散去了,這段時間都居家修養的季常林去了公司。
季易燃沒和季常林一起走,他要陪愛人吃早餐。
陳子輕起不來。
季易燃西裝革履地單膝抵著床被:「那你多睡一會,我跟廚娘那邊打個招呼,早餐給你溫著。」
陳子輕哀怨地瞪了他一眼,手在自己的喉嚨上指指。
季易燃唇線拉直,面露愧疚。
陳子輕不想看地把被子一拉,躲被窩裡呼呼大睡……個屁。
根本睡不了。
大狗還在床邊跪著。
陳子輕說了話,聲音比昨晚還要啞:「你在哪學的深喉吻法啊?」還這麼會,激烈的舔,蠻橫又強勢。
季易燃半晌開口:「需要學?」
十分困惑的口吻。
陳子輕:「……」他很小聲地嘀嘀咕咕,「舌頭那麼長,是不是吻別的地方也能到裡面去。」
年輕的季總聽清了,那不算他的盲區,他鑽研過。
機會只給有準備的人,他早已做足了功課,任何區域的理論知識都達到滿分,只差實踐的機會。
「晚安吻最多就是嘴對嘴吧唧一下,」陳子輕從被窩裡出來,他覺得自己有必要跟季易燃說清楚,這是很嚴肅的事情,「你那不是晚安吻。」
季易燃低著眉眼:「我徵求了你的意見,你說可以。」
陳子輕嘴角抽搐了幾下:「上你的班去吧!」
季易燃放下腿起身:「我的私人手機一直開著,你給我發信息,我會在三秒以內回你。」
陳子輕擺了擺手。
他剛要把手放下來,一股阻力落在他腕部。
季易燃握住他的手,虔誠的信徒一般俯身,唇輕蹭他手背,吻了吻,掀起眼帘盯著他,說:「早安吻。」
陳子輕怔住了。
季易燃淡笑:「晚上見,太太。」
「噢……晚上見……」陳子輕抿抿還有點腫的嘴,季易燃不悶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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陳子輕在季易燃走後睡了個回籠覺,他下樓喝了季易燃叮囑廚娘給他熬的果茶,吃了溫著的早餐。
季家人幹活輕手輕腳,幽靈似的飄這飄那,陳子輕沒找哪個傭人聊兩句,他去後花園的獨棟小屋找牧羊犬,牽著出門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