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064頁
陳子輕:「你給我放嘛,你放的歌都好聽,我都喜歡聽,你歌單超好的。」
系統:「算你有品位。」
放了。
陳子輕聽了會哼哼哈嘿,說:「444,我想聽寂寞煙火DJ版。」
系統:「還點上了。」
陳子輕解釋:「我需要一些積極向上的正能量磁場,這歌能給我。」
系統:「屁事多。」
寂寞煙火DJ版在陳子輕的腦中響起,他跟著節奏搖頭晃腦拍手打腿。
舒坦了,渾身堵上的地方都通了。
音樂是有力量的。
……
也就是這個禮拜的末尾,陳子輕夜裡接到院長的電話,方奶奶去世了。
陳子輕問院長,放奶奶是怎麼走的?
院長說是在睡夢中走的,沒有受罪挨折磨,是個福運,一般人還享不到。
陳子輕把手機放在柜子上,他抱住梁津川,手臂收攏,抱得緊緊的。
梁津川忽然道:「梁太太,你男人要窒息了。」
「你醒了啊。」陳子輕把腿橫過去,和他的空褲腿貼在一起,「那你忍著點。」
梁津川摸愛人的臉,指腹在他眼角處停留幾個瞬息:「睡吧。」
.
年底,陳子輕常給梁雲發簡訊打電話,問她什麼時候能聚一聚。
梁雲總是說忙。
陳子輕顧慮梁雲的內心世界,他讓梁津川有空就聯繫一下樑雲。
「她和你更親,你找她聊聊。」
「我只能做你哥哥,不能做別人的知心大哥哥。」梁津川說,「我出面容易適得其反,我沒辦法完成你交代的工作。」
陳子輕一思索,梁津川說得對,那只能由他上了。
於是陳子輕去梁雲的工作單位,蹲到她下班,兩人找了家餐廳吃飯。
梁雲化淡妝,一身幹練的打扮,栗色高領打底衫束著她的天鵝頸,衣擺收在白色高腰西褲里,和西褲同色的大衣放在旁邊沙發上面,挨著她的小皮包,她的身上找不出幾個月前遇險的痕跡,傷疤都在衣物下面遮著。
幾乎都是陳子輕說,梁雲不怎麼開口。
直到飯後,梁雲突兀道:「嫂子,我見到我媽了。」
陳子輕一怔,二嬸的鬼魂還在陽間?
「有個晚上我在睡覺,感覺床邊有人,我就睜開眼睛,發現我媽站在我床邊,她不說話,就那麼站著。」梁雲說,「我沒檯燈。」
陳子輕望著梁雲那張跟二嬸不像的臉,村里那老太說她是隔代遺傳,像爺爺。望了幾秒,他問:「嚇到你了嗎。」
梁雲露出這頓飯上的第一個笑容:「怎麼會嚇到,那是我媽。」
陳子輕也笑:「是啊,那是你媽,不會害怕的。」
梁雲喃喃:「我不知道她是不是有話要說。」
陳子輕鄭重道:「那我招個魂看看?」
梁雲驚詫:「招魂?」
「書上學的。」陳子輕含糊地回應了句,徵求她的意見,「要我招不?」
梁雲一時沒說話,她轉過頭,隔著玻璃看街上人來人往。
陳子輕耐心地等著。
過了很長時間,周圍食客有部分換了一撥,梁雲終於給出答案:「算了,別招了,她想看我就讓她看。如果她真的有話要說,那我等等就好,我不急。」
陳子輕見梁雲起身,他幫她拿小皮包跟大衣:「活著的人,還是要以自己的生活為主。」
梁雲說:「我明白。」她拿過大衣穿上,看嫂子的眼神透著感激,「嫂子你放心,我媽看著我,我不敢不過好。」
.
陳子輕把梁雲送回住處,他開著車在錦州閒逛,心血來潮的買了一份烤山芋,蹲在路邊吃得燙嘴跺腳捶心口。
不吃這個,仿佛就沒過冬天。
不燙一下,就像是不得勁,少了什麼。
陳子輕看見一個小朋友甩開家長的手,穿成個球,跌跌撞撞地跑到他這邊,學大人樣子抱住樹晃。
樹上的雪花沒什麼鬆散,僅僅只有幾片落在陳子輕的頭上。
大人可能是怕陳子輕生氣,趕忙過來拉小朋友。
卻不曾想,他起身,單手攏著硬邦邦的老樹皮,使勁兒一搖。
雪花撲簌簌掉落,小朋友歡呼喜悅地在雪中奔跑轉圈,大人也跟著高興,不忘拍照片。
等大人想感激配合小孩的人時,卻發現他已經離開了。
.
陳子輕是接到了王建華的電話,王師傅問他人在哪,要接他去錦州一會所,說是除了老闆,其他都有伴兒,老闆孤家寡人勢單力薄。
他開著車呢,就自己過去了。
原先梁津川想打造國內最大的會所,陳子輕還給他出主意提供思路。
哪知後來梁錚沒了,害他的小少爺沒了,舊情人也沒了,那把火燒到了梁津川身上。
梁津川把會所賣了。
現如今那會所還在經營,只是半死不活,一旦沒有更新創意,就顯得普通。
富二代們消遣是為了尋求刺激,裝逼要高逼格的,會所給不了他們想要的,他們肯定就會選擇其他的地方。
他們只是錢多到沒處花,不代表他們是散財童子。
陳子輕把車停在會所的停車場,他不是第一次來,一路輕車熟路地直達梁津川的包間。
裡頭的人在抽菸,喝酒,談笑風生,沒有什麼淫穢畫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