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車窗上的手撤離,兩秒後,虞平舟的手機響了。
虞平舟沒接聽。
陳子輕舉起震動的手機說:「他又打過來了。」
「看來你們這場溝通已經不可避免,電話溝通只怕是不能滿足你未婚夫,還要是面對面才罷休。」虞平舟沉吟幾個瞬息,頷首道,「你在車裡演練一遍,以防你出錯。」
陳子輕:「……」
這時候玩角色扮演,還演我未婚夫?哥,你的精神狀態沒問題吧?
陳子輕看著沒半點逗趣意思的虞平舟,欲言又止:「你不趕著去公司?」
虞平舟道:「不差這麼一會。」
陳子輕一言難盡地把嘴一抿,他從「未婚夫」腿上下來,往邊上坐了坐,醞釀著情緒進入演練模式,眉眼間爬上浮於表面的驕橫:「未年哥哥,你怎麼在上星府啊?」
虞平舟撫摸西褲上殘留的體溫:「來看你。」
陳子輕「哦」一聲,他乾巴巴地說:「我,呃,我,你易感期已經過了是吧?」
虞平舟不答反問:「宋析木同學,請你告訴你的未婚夫我,你的嘴上為什麼會有啃咬留下的痕跡?」
儘管是演練,陳子輕的腦子還是一嗡:「我自己咬的。」
虞平舟盯著他生動的雙眼:「怎麼咬的,都咬腫了,咬給我看看。」
「你什麼意思?不信我是自己咬的?」陳子輕梗著脖子,虛張聲勢地大聲,「我一到秋天嘴巴就容易干,剛才我跟我哥說事情的時候舔了幾下嘴,咬了咬,就這樣,愛信不信。」
虞平舟眼神晦暗不明:「我怎麼覺得是你哥把你禁錮在車窗前,重重碾著你的嘴吃了很久?」
陳子輕臉色巨變,他像是受到了極大的羞辱,渾身不住顫動:「你瘋啦!那可是我哥!我怎麼可能背德□□!」
虞平舟的唇間牽起冰冷的弧度:「你們不是親哥,沒有血緣關係。」
陳子輕有點怕這樣的,裝他未婚夫楚未年的虞平舟。
「在我心裡,他就是我親哥。」陳子輕不躲不閃,「況且我是你未婚妻,在有婚約關係的情況下,我和別人親嘴不就是偷情,我絕不會做出那種事。」
虞平舟意味不明地哧了一聲,拖起懶懶洋洋的腔調:「這樣啊。」
令人心驚的壓迫感讓陳子輕後背發涼,冷汗都下來了:「對啊,就是這樣啊,你煩不煩,你有什麼臉來看我,那晚你趁我睡覺咬我脖子,到現在都不道歉,是不是就當作沒發生過?」
虞平舟抬了下眼眸:「抱歉,我易感期不清醒。」
「這是萬能的理由嗎?你不清醒,就能亂咬人?」陳子輕眼圈說紅就紅,「你還凶我!」
「我這也叫凶你?倒打一耙。」虞平舟捏他臉頰。
陳子輕吸氣,楚未年平時就喜歡這麼對他,虞平舟是怎麼知道的?
虞平舟該不會是幹過偷窺的行為吧?
那畫面他想像不出來。
陳子輕一分神,捏他臉頰的手就移下來,箍著他下巴逼他仰起頭。
虞平舟離他很近,曖昧地和他氣息相融:「我看到你哥按著你的後腦勺,說什麼事情需要這麼做?」
陳子輕強自鎮定:「那不是我頑皮,我哥怕我不聽完就跑。」
虞平舟靠他更近,幾乎碰到他沾著焚燒味的嘴唇:「手指插進你的髮絲摩挲?」
陳子輕咧開嘴角,笑盈盈道:「兄弟之間不都這樣。」
虞平舟:「沒見過。」
「你沒見過是你的事,」陳子輕用力掰開捏著他的大手,「反正我跟我哥感情好得很,我哥多寵我你又不是不知道。」
「你後半句說辭還真是好用,每次都不帶改動。」虞平舟似笑非笑地看他半晌,「到我車裡來說。」
陳子輕渾身毛刺:「我不。」
「你以為我為什麼一看到你就跑回我哥車裡啊,我根本不想見你。」陳子輕滿臉厭煩的表情,「我還沒原諒你私自咬我這件事,等我什麼時候原諒你了再說。」
「在這之前別來煩我,我聽到你的聲音就不開心。」少年很是無情,且十分惡劣,話里充滿了輕蔑與譏諷,「未年哥哥,我不欠你的,我也不是你真正的未婚妻,我沒直接戳破你的心思,是因為我根本沒那想法,別那麼沒數。」
「下次你再誣陷我,再搞這齣『妻子紅杏出牆丈夫捉姦在床』戲碼,我就找我哥取消婚約,我不管你奶奶死活,不給你當福星,我再也不要理你了!」
陳子輕把自己說累了,他倒在座椅里癱了一小會,歪著腦袋問:「怎麼樣,可以嗎?」
虞平舟給出評論:「還不錯。」
陳子輕難掩神氣:「那我就這麼在電話里和他說一遍。」他才不跟楚未年面對面呢,楚未年都扒他褲子了,嚴重越界,就這種行為,長得帥也不行。
虞平舟理了理少年不知何時被細汗打濕的劉海:「析木,你不喜歡你的未婚夫,這麼在意他做什麼?」
陳子輕:「……」
虞平舟的記憶恐怕是真的有問題,怎麼又問到這上面來了,健忘症嗎。
「原因告訴你了啊,少了他不行。」陳子輕接起楚未年再一次打過來的電話,他把對著虞平舟演練過的內容全部搬運出來。
就這麼在楚未年那裡過了關。
暫時的。
陳子輕把手機放一邊,大腦使用過度讓他有些疲勞:「哥哥,就目前這形勢,我們只能繼續偷情了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