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季常林要一直住在老宅了嗎。
季易燃:「嗯。」
季常林看向該回應後半句的兒媳。
陳子輕瞥他周圍,沒瞥到鬼影:「知道了。」
下了樓,陳子輕有感應地往後仰頭。
季常林站在閣樓的陽台,一雙慘白的手從後面伸出來,為他整理袖口,怯生生的樣子。
那就是季易燃的母親吧。
她沒上他的遺願清單,單是五行陣法送不走她,只會讓她跟季常林人鬼兩種處境保持平衡。
陳子輕跟季常林對上視線,一隻寬大的手掌扳過他的腦袋,帶他走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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京市商圈發生重大變動,季氏老董事長宣布退位,獨子季易燃正式成為董事長。
他是幾個發小里,第一個上主道的。
幾天後,季易燃首次以掌權人的身份出席公開場合,隨同的是他愛人。
陳子輕這會兒陪季易燃應酬,過會兒季易燃要開車陪他去果凍公司剩下的兩個女員工住址,另外兩個他已經查過了,都不對,目標肯定在最後兩個裡面,他幫方辛找到媽媽,第七個遺願就算是完成了。
遺願清單毫無預兆地彈了出來,方辛底下多了個人名。
陳子輕傻眼了,一般時候一個遺願做完了,下個遺願要過很久才會出現,這次怎麼……
上一個還沒完呢,下一個就有了。
「鄭、怡、景」陳子輕無意識地念出名字,「誰啊?」
季易燃接了個電話,眉頭輕動後掛掉,他低頭,眼眸半垂著,默然地看著在巧妙時機說出那串名字的愛人。
「她是謝浮的母親。」季易燃為愛人解惑。
陳子輕一怔。
季易燃在他耳邊落下很低的嗓音:「她遇害了。」
第八個遺願發生了變化。
鄭怡景,中年女人那張顯年輕的臉上掛著陳子輕熟悉的笑容。
——我想我兒子醒來,回國,查到殺害我的兇手,替我報仇,接管家族產業,原諒我曾經的迂腐和控制,從小島上的三年多時光里走出來,得償所願。
第142章 茶藝速成班
陳子輕根本不敢細看謝母的具體遺願內容,他只是匆匆虛晃了一眼就趕緊移開了視線。
像高度近視的人摘掉眼鏡掃過去,一切都模糊不清。
儘管對遺願一無所知,陳子輕的心裡依舊突突亂跳,心律不齊有些心悸,前面七個鬼魂,只有原主的遺願是三個部分,其他的鬼魂遺願都挺短的,平均一個,少數兩個部分。
怎麼第八個就,一大串呢。
陳子輕捏著酒杯的手有點不穩,他和謝母相處過四年,叫過她四年的「媽」,如果她沒上他的遺願清單,對於她的遇害,他是會傷感的,或多或少都會有點。
現在沒了。
他只有強烈的震驚,和輕微的不適。
謝母怎麼上他的遺願清單了啊……為什麼啊……
……
會場充斥著上流斯文的紙醉金迷,逢迎的話術,奉承的視線圍繞著季家年輕家主和他的伴侶,各家族老狐狸們對他這個晚輩的俯視變成平視甚至仰視敬畏。
一道道光鮮的人影在遊刃有餘的社交,陳子胃裡翻滾眼前發黑。
季易燃拿過他手中酒杯:「難受?」
陳子輕的腦門不停冒細汗,他想說話卻張不開嘴,兩片嘴皮子像是被人封住,嗓子眼也灌滿了異物。
季易燃帶他去餐食區,問他要不要吃點東西。
陳子輕有點想吐。
第八個他目前都沒看清內容的大段遺願帶給他的感受,和他當年初次知道要談的三段愛情是三個發小之後的感受是一樣的,他壓力太大產生了生理性的應激反應。
季易燃欲要開口,幾根手指握上他的腕骨,冰涼的觸感把他扣緊,他下顎線條一繃,彎腰屈膝抱起愛人,闊步穿過會場朝著一條通道走去。
謝家主母的死訊在圈內隱秘地慢慢流淌,少數有心人暗中觀察季太太,發現他的臉色突然變得不好了起來,他們免不了會去揣測他知道了前婆婆的死,有舊情,放不下前未婚夫。
而季先生把他帶離會場中心,似乎要說什麼做什麼,目睹這一幕的人還以為季先生不滿太太對前段感情的不乾脆,兩人要吵架。
這會兒看季先生不顧場合地抱著他離開,大家面面相覷。
指望插一腳的偃旗息鼓了。
遲簾要跟上去,孟一堃及時拉住他,把他拉去另一條通道,在無人的角落勸他冷靜。
「他不舒服。」遲簾推開孟一堃,「我去看看。」
孟一堃抽涼氣,阿簾這幾個月都投入在工作當中,沒去找顧知之打初戀的牌局,即便在公眾場合遇到顧知之跟現任,他也沒感情用事的湊上去胡來。
阿簾幾乎已經成功的讓自己變成一個「死透了」的合格前任,現在怎麼突然就舊疾復發了?
孟一堃顧不上斟酌用詞,直白道:「他丈夫在,輪不到你這個前任之一。」
遲簾被戳到脊骨,他面無表情,看發小的眼神十分可怕。
「想干架是嗎,行,」孟一堃脫掉西裝扔地上,一邊拔袖扣一邊說,「我這幾年被你們三給霍霍的夠慘了,我他媽真是,倒了八輩子的血霉攤上你們三個戀愛腦大情種,你們高貴,你們了不起,談情說愛不是病就是瘋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