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陳子輕眼角一抽,怎麼有股子怨婦的味道。
「我一死,你就是個風騷寡婦,那些原本忌憚我的人會迫不及待地把你架起來玩,你會過上神仙生活。」
傅總的身體受了傷,心理上神經兮兮:「是不是一聽就爽了?」
陳子輕嘆氣:「延生,你別這樣子想,我怎麼可能巴不得你死,我們是夫妻,我和你一榮俱榮一損俱損,你不在了就沒人保護我了。」
不走心地講完這句,他就回頭看了看,桌前沒人,柏為鶴不知道什麼時候出去了。
雖然試探的時候沒得到柏為鶴的回答,但看這情況,柏為鶴是真的不受他這人工體香的影響。
就是不確定,柏為鶴是聞不到,還是能聞到,只不過不會產生欲望。
總歸是免疫的。
這讓陳子輕心生一股安全感,像是在動物世界裡看到了人類,他本就對柏為鶴有莫名好感,現在更覺得親切。
可惜他是別人的太太,名聲也不好聽,柏為鶴界限分明,不可能跨出半寸,為他沾上「偷情」的髒水。
所以他們註定是成不了朋友的,兩路人。
電話里很久都沒動靜。
陳子輕看一眼手機,還在通話中,沒掛啊,傅延生怎麼不說話,昏過去了嗎?
就在他要喊一聲時,那頭響起徒然粗沉的喘息。
「我不在了,就沒人能保護你了?」傅延生仿佛如夢初醒,遲來的怒意夾雜被低劣謊言衝擊的懊惱侵占他的理智,他的面部繃了繃,咬著牙關冷笑,「乍一聽你多依賴我,多看重我,沒了我就不行,你他媽說謊臉都不紅。」
陳子輕臉還是有點紅的。
傅延生想掐死他:「婚前跟人跑,婚後還跟人跑。」
陳子輕從窗邊回到桌前坐下來:「我是被擄走的,你不信可以看醫院的監控。」
傅延生固執己見,一口咬定他是跟人跑的,哪怕已經看了監控,看了起碼三遍。
「什麼叫我不在了,就沒人保護你了。」
傅延生又回到這個點上,魔障似的撕扯著:「別他媽以為我不知道,一旦我不在了,你就會馬上改嫁,尋找新的庇護。」
他笑意懶散,話里滲血:「讓我說說你的備選名單,做綁匪夫人,柏太太,還是圈子裡哪個闊少的少夫人?哦,我忘了,你的老金主說不定看在你伺候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的份上,給你介紹生意,送你去其他圈子給人當二奶。」
陳子輕感覺傅延生生了怪病,好像料定自己一定會給他戴綠帽一樣,這是不是被害妄想症?
綠帽癖覺醒前兆?他抖了抖,撇嘴:「也不是人人都喜歡我。」
傅延生森然道:「架不住你騷。」
「……」陳子輕垂在板凳前的腿晃了晃,忍不住地說,「柏先生跟你的髮小們不一樣,也不像夏橋正那樣綁過我,他很注重禮義廉恥,很有涵養,你別把他拉到我們的事裡面來了,這多不好啊。」
傅延生在心底怒罵,你個蠢貨,是男人就有共性,柏為鶴也不過一介凡人。
還沒怎樣就替人說話了。
柏為鶴在國內待多久他不管,分走多少肉他也不在意,最好別讓他發現插足他的婚姻。
他克制著瀕臨失控的情緒:「跑都跑了,為什麼不跑遠點,去夏家村做什麼?」
陳子輕拉起毛衣領子聞聞自己還香不香:「都說了沒有跑了,我是被擄走的,夏橋正要找我報仇,只不過我求夏橋正殺死我之前行行好帶我去夏家村,我不做什麼,就想來看看。」
「看什麼,夏家村的資料我給你了,你還有什麼好看的。」
傅延生一副沉吟的口吻:「柏為鶴在那裡開發,你癢了,大老遠跑過去找他,想讓他給你止癢?」
「……」
陳子輕知道了,傅延生這叫綠帽焦慮症,不戴上心裡不踏實。
傅延生慢條斯理:「止了嗎?」
陳子輕有點生氣了:「延生,你為什麼非要把我跟柏先生放在一起啊,我跟他是清白的。」
「好一個清白。」傅延生笑起來,笑聲富有年輕人的堅硬力度,「上午又被電了是吧,婊子,誰碰你了,讓你發浪了?」
陳子輕脖子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,他把這個事給忘了。
傅延生像是教育孩子的家長,孩子在學校不老實,偏又撒謊成性,問話要講策略,他的嗓音聽著沒動怒,絲毫不生氣,實際背後拿著皮帶。
「是帶走你的夏橋正,還是柏為鶴?」
陳子輕讓自己的語氣不那麼虛:「我說跟上次在樓道里一樣,也是故障,你信嗎?」
手機那頭一片死寂,陳子輕的腿停止晃動:「夏橋正帶我到夏家村,見形勢不對就跑了,柏先生跟團隊忙著開發,我都接觸不多的。」
分不清過了十幾秒還是一兩分鐘,他才聽見傅延生笑問:「聽說你弟弟被扎了兩刀,微家已經派人趕過去了,他是被誰扎的,因為什麼?你要不要和我說說,還是我自己調查?」
陳子輕不敢說,誰知道原主弟弟是在傅延生的死亡威脅下全部抖摟出來,還是艱難地抗下壓力,編了個謊言。
要是前者,那他到時候只能把夏橋正拿出來當擋箭牌,管不了夏橋正的死活了,他只能先自保。
如果是後者……他沒跟原主弟弟串通,現在不能回答,不然就等於害人害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