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男人手臂肌肉賁起,被觸碰的手顫抖幾下,慢慢鬆開了掌中那一把細軟的皮肉。
陳子輕頓時後退點,又往前,腳步拐著坐到椅子上。
屁股壓到了什麼硬東西,摸出來見是打火機,他就遞過去,眼睛沒在張慕生的身上亂看。
打火機的聲音響起,張慕生就那麼肆意地衝著他,站在原地抽起煙。
陳子輕把臉轉到牆的那邊,兩眼瞪著石灰牆壁,大腿根一直在抖,根本控制不住,他偷偷掐了一把腿肉,嘶嘶地借著疼痛讓自己渾身熱度稍微降下去點。
沒事提什麼親嘴,真服了,這跟喚醒一頭怪獸有什麼區別。
轉而一想,怪獸壓根就沒沉睡。
只不過在這之前,假惺惺地閉上了眼睛裝睡。
陳子輕垂頭摸摸褲子,怎麼好像有點潮,不會吧,他確認了一下,捻著指尖搓搓,眼皮往天花板一翻。
真的有潮意。
陳子輕偷瞟罪魁禍首,這才驚覺他是什麼糟亂的景象。
那一大塊深色印子無疑是在顯示,剛才經歷過怎樣地動山搖的海嘯。
陳子輕小心謹慎地咽了口唾沫,怎麼他一點都沒注意到張慕生……他嘗試著去回憶那會兒張慕生的各種細微反應變化,懷疑是他說強弄的時候……
這變態!
而且那傢伙現在還那麼精神抖擻。
張慕生靠坐到床頭,後仰一些將繃著的背部抵著床板,他一隻手蓋在被扇出巴掌印的臉上,喉結滾動著,一語不發。
他一下一下用牙齒撕磨菸蒂,漸漸的,那被他唾液浸濕的菸蒂好像變成了別的東西。
或許是少年的嘴唇,或許是耳垂,有太多比尼古丁帶來的癮大千萬倍。
「嗡嗡」
突如其來的手機震動聲打破了微妙的寂靜,驚魂未定的陳子輕看了看簡訊,清了清嗓子說:「那什麼,我姐讓我回去。」
床上的男人不說話,不知道在想什麼。
陳子輕慢吞吞地站起來,腿還有點軟:「我那次就跟你說有反應是正常現象,我不都沒藏著,你幹嘛……對著我站起來又不丟臉,我長得這麼好看,衣服還撩了……咳,說到底你當時就是不滿意我,覺得有感覺是恥辱,不想被我發現……算了算了,我不怪你,那會兒我也不滿意你,扯平了……不管怎麼說,你以後真的別那麼做了,膠布撕下來的時候多疼啊。」
沒得到丁點反饋。
陳子輕抓抓頭髮,揣著手機往外走,就在他走到房門口時,背後忽然響起聲音:「隔著布料纏的。」
他聞言鬆口氣,嘀咕了句:「那就好,不然我都擔心你沒毛了。」
張慕生的太陽穴狠跳了一下,他盯著打開房門的少年。
房門又被關上,少年回頭跟他說:「你別出來送我了,褲子髒成了那樣子讓人看到了多不像話。」
張慕生唇邊的菸灰抖動著著掉在胸前:「你從哪看出我要送你?」
陳子輕:「兩隻眼睛看的。」
張慕生:「我的褲子為什麼會髒。」
陳子輕沒好氣:「你問我啊?什麼原因你自己不知道嗎。」
張慕生看著他的眼睛:「什麼原因?」
陳子輕被看著,遭受抵壓的地方又開始酸痛,眼神躲閃著說:「還不就是你自己亂來。」
「我亂來。」張慕生語調平平,「那你為什麼在門邊站著,而不是在我床上躺著?」
陳子輕:「……」
張慕生的胸腔里已經找不到最初充斥碰撞的厭惡和著迷,那兩種情感就像兩個寄生蟲,突然有天趁他不注意避開他的防護鑽入他皮肉,在他體內寄生,不分日夜地兩兩相鬥,皮開肉綻你死我活。
最終,那隻叫「著迷」的寄生蟲殺死另一隻勝出,它很快汲取他的血液長大,隨時都會掀起想碰眼前人的颶風狂暴,導致他大腦充血,心臟激烈跳動——渴望他。
陳子輕察覺到了危險,他就要走,冷不防地聽見張慕生突兀道:「可以有婚前性行為?」
陳子輕毫不遲疑:「不可以。」
張慕生的面上不見喜怒,眼底猶如夜幕下的海,誰也不清楚海平面下面有什麼。
陳子輕再說一句表達自己的態度:「你想都別想!」
張慕生面無表情,惡劣森冷地抽了自己十幾下,在那股只增不減的欲望里嗤笑:「聽到了嗎,想都別想。」
末了收起笑意,涼涼道:「等夜裡吧,夜裡讓你吃點好的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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回家的路上,陳子輕心不在焉,走著走著,就從田埂上滑到了田裡。
望向春在前頭打電筒,沒及時把他拉住,讓他弄髒了鞋子,褲腿上也有了點泥巴。
陳子輕從田裡上來,把鞋底的泥蹭在田邊的細碎乾草跟土上。
望向春蹲下來給他卷髒了的褲腿:「出啥事了?」
陳子輕迷茫:「沒啊。」
望向春眼神犀利:「沒出啥事你能一腳踩到田裡?」
陳子輕臉不紅心不慌:「田埂上烏漆嘛黑的,一不留神不就踩進去了。」
望向春舉起手電筒,意思是說,我打著這個,不是有亮光的嗎。
「那也比不上白天。」陳子輕挺淡定,「啊呀,姐,咱走吧,真沒事兒。」
望向春狐疑地看了會弟弟,語重心長道:「小遙,姐說的話你要聽著,如果張慕生欺負你了,你要第一時間告訴我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