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剛邁出一步,虞平舟就跟了上來,他沒回頭地說:「能不能別幹什麼都貼著我,你不吃飯我還要吃呢,給我去把鬍渣颳了!」
被迫立在原地的Alpha氣息粗重,他不安,狂躁,舌尖被犬齒咬破,滿口都是血水。
陳子輕脫掉睡衣塞他懷裡,又把睡褲也給他,逕自去衣帽間隨便拿了一身家居服穿上。
背後有瀕臨崩潰的喘息,和讓人發毛的視線。
陳子輕嘆著氣走過去,在虞平舟額頭的傷口旁邊親一下,又親他優越的鼻樑,溢出血水的唇。
而後被他一把抓起腰,激動地顫動著吻上來。
受傷的舌尖在他嘴裡瘋刮他的津液,留下的血腥被他下意識地咽了下去。
血液里的焚燒味濃到嗆人,吃進去以後五臟六腑都難受起來,他有很長一段時間失去嗅覺,味覺,其他感官也受到波及。
虞平舟的雛鳥情節已經變質,成年的大鳥還依賴媽媽。
陳子輕能不把虞平舟綁起來就不綁,能不給他戴上防咬器就不戴。
他不是瘋子。
那麼難堪的畫面,陳子輕不想他經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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陳子輕腳步踉蹌著走出了小房間,他掐著手心提神醒腦,迅速逐一打量二樓其他房間的變化。
都變了樣。
長廊掛著一些水墨畫和字,畫裡是玫瑰園,四季的玫瑰不同形態。
字比較多是心性有關,還有他喜歡的「隨遇而安」。
陳子輕去二樓看看,整個二樓被改成星空頂的影院和陽光房花園,畫上的玫瑰就在花園裡綻放,一進去就被花香撲了一身。
虞平舟這是……
真的把隔離點改成家了。
陳子輕的心跳不由得加快,他從二樓的樓梯下去,一樓的布局以餐廳,廚房,客廳為主。
家什麼樣,這裡就是什麼樣。
家裡只有他們兩個人。
陳子輕記得房子還有個地下室,上次易感期,虞平舟帶他去過,他憑著記憶下去。
地下室應該沒變動吧,還是備用的隔離室。
虞平舟總要給自己留個有利於度過易感期的地方……
陳子輕站在地下室入口,臉上表情呆滯,他瞪大眼睛,呆呆地看著眼前的一切。
藍色海洋和粉色樂園交織成一個童話世界。
兒童房都有了,虞平舟想得有點多。
但是,
兒童在地下室,這是正常人的思維嗎?怎麼就像是克服了極大的心理障礙,最終勉為其難接受孩子一樣。
陳子輕走到嬰兒床邊,拿起床上的小玩具,捏幾下。
「嘎嘎。」他喊。
玩具就跟著他叫:「嘎嘎。」
是他的聲音,沒失真變調,隨時隨地錄音。
陳子輕放下玩具,他在兒童房裡四處轉了轉,發覺整個地下室被規劃成了兩個寶寶的用房。
好傢夥,虞平舟籌備的竟然還是兒女雙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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陳子輕搓著臉離開地下室,他回到一樓,打開大門讓陽光和林子裡的風進來。
隔離的房子變成家,卻沒拿掉信號屏蔽設備。
手機還是沒信號。
陳子輕把手機丟在皮沙發上面,他去廚房看看有什麼食材。
楚未年不清醒,周衍明天天給他送滿天星,他的那位追求者聯繫不到他,大概能猜到他幹什麼去了。
即便猜不到,那不還有江扶水嗎。
在感情的事上,江扶水比周衍明的腦袋瓜子聰明。戀愛腦也是分等級的,第一的寶座暫時被周衍明拿捏。
陳子輕有種外出賺錢養家,操心家裡幾個孩子的既視感。
突地感應到什麼,陳子輕打開冰箱的動作一停,他往後看,虞平舟站在他身後,下巴上沒了鬍渣,有了幾道血痕。
「你刮個鬍渣急什麼啊!」陳子輕趕快拉著虞平舟去餐廳,拿紙巾給他擦血跡,按著他的傷口訓斥,「我鍋還沒燒起來,你就下樓了,怎麼這麼能啊你,要不要我誇你棒死了?」
虞平舟低著眉眼挨訓。
猝不及防的,Alpha倏地掐住少年脖頸扭向自己,犬牙磨上展露在他眼皮底下的後頸,沿著再無一絲焚燒味的齒痕刺穿下去。
陳子輕的口鼻頓時就被灰燼攏住,他站不住地抓著虞平舟的衣服,抓也沒什麼力氣,整個身子往下軟,被有力的臂膀撈起來。
完成了這場「標記」。
之前在休息站,那Omega分化失控的信息素會衝擊到陳子輕,Alpha易感期的信息素好像不會。
無論是在楚家,還是在這裡,他都沒有經歷死去活來的痛苦。
陳子輕暈得厲害,一時半會做不成飯了,他被虞平舟抱到沙發上,自娛自樂地想著,餓死算了。
虞平舟把臉埋在他肚子上面。
不動了。
這舉動帶有強烈的眷念。
——黏人。
虞平舟終於開始陸陸續續地出現正常Alpha易感期的症狀。
那不分日夜的埋頭苦幹呢?
陳子輕打了個哆嗦,那只怕要等他將來可能分化成了Omega才會揭曉答案。
其實他蒼蠅櫃裡的菊花靈庫存超級多,作為仙品,使用起來不輸擁有水產品質的Omega。
可是……
虞平舟會在本能的指引下,就像小蝌蚪找媽媽一樣,在他體內找生殖腔成結,他沒有那玩意兒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