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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哎……」
陳子輕嘆氣,他不先洗一遍不行啊,大夏天的穿一天,多髒,這讓別人洗太難為情。
原主幹得出來,他干不出來。
陳子輕看了看手裡的內褲,繼續搓,他搓得差不多了就擰乾搭在褂子上面。天熱,一會就干。
張慕生下了樓,估計是去公共廁所了。
陳子輕去廚房把燒好的水裝進水瓶里,他給自己倒了一杯,捧著進了房間。
想想又出來,把客廳角落那盆塊死了的龜背竹澆透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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夜裡,陳子輕被三哥叫醒,說要下雨了,讓他把陽台玻璃窗關上,免得雨透過紗窗鑽進來,打濕陽台的衣服。
「這天氣,我關窗了,打地鋪的那位不會熱死嗎?」
「應該不會吧,下了雨就能涼快不少,況且廚房跟衛生間的紗窗里還能進風。」
陳子輕無聲咕噥了句,他輕手輕腳地穿過客廳去陽台,收著力道把紗窗打開,迅急的雨朝他臉上撲,他趕緊把玻璃窗關上,將手上的雨抹掉。
玻璃窗一關,外面的雷雨聲就被阻擋了不少,只有雨點敲窗的聲響。
陳子輕在陽台聽了會,有股子難得的愜意,他打了個哈欠,拉著藍水晶手鍊彈一下:「三哥,你那邊是什麼時間?」
系統:「下午剛過兩點。」
「噢。」陳子輕說,「時差這麼大。」
這個事他是不是問過別的代班系統了啊,不記得了。他有些悵然:「三哥,宿主都是邊走邊丟記憶的吧。」
系統:「小弟,你不用擔心,最後會有走馬燈讓你回顧。」
陳子輕難掩激動,那一定很漫長呢。
他掉頭回客廳,路過地上的草蓆,腳步頓了頓,彎腰蹲下來,湊近看沉睡的張慕生。
男人平躺,手垂在兩側,是個規整的姿勢,卻無端給人一種壓抑感,好像他不能輕鬆呼吸。
突有一道亮如白晝的電光劈進陽台,那光從張慕生薄而白的眼皮上一閃而過,他纖長卷翹的眼睫再次陷入昏暗中。
陳子輕托著腮自說自話:「雷聲這麼響都沒醒。」
瞥見一隻細長的蜈蚣向著這邊爬,陳子輕沒管,隨它去,直到它往張慕生耳朵邊爬,他才伸手捉住,捏起來,看蜈蚣兩排腳在半空中扭動掙扎。
「大哥,你爬人身上我也就不管了,可你怎麼能往人耳朵里爬呢,這就有點過分了。」
「多餘的話我就不說了,遇到我是你的福分,我送你去投胎啦。」
陳子輕把蜈蚣捏死,丟進了垃圾簍,他聞聞手,有點臭,只得去洗了手才回房接著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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接下來餐館裡沒再發生什麼事,仿佛陳子輕經歷的靈異事件只是錯覺。
錢偉也漸漸恢復陳子輕初見時的精氣神,他不再疑神疑鬼,小曲哼著,戀愛談著,滋滋潤潤。
陳子輕清楚,事情不可能就這麼結束了,否則他的任務就得涼拌。他一時半會想不出招,只能靜觀其變。
有回瞥到一食客付帳,陳子輕眼尖嘴快地說:「那錢是假的。」
食客當場就跟他急眼:「你這小伙子怎麼胡說八道!」
陳子輕走到收銀台仔細瞧了眼:「就是假的。」
食客要對拉扯他的衣服,手還沒碰到他就被趕過來的錢偉抓住了。
錢偉是看作精不順眼,卻不想讓食客鬧事。他對茉莉抬下巴:「你看看。」
茉莉捏著五十的紙票,一寸寸地撫摸,拿起來抖動聽聲音,費了一番功夫才有把握:「確實是假的。」
餐館裡的其他客人都看過來,食客的臉色變了變,他一把掙脫錢偉的鉗制,從茉莉手中搶了他的那張五十就走,惡狠狠道:「一個個的全都睜眼說瞎話,下回別指望我再來吃飯!」
錢偉按住他肩膀:「下回的事下回再說,這回的錢麻煩付了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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陳子輕第二天就給茉莉買了個驗鈔小燈,還教她使用方法。
「像這張20的,你把燈照在20上面,出現20的水印那就是真的,沒出現就是假的,容易區分。」
陳子輕發現茉莉的視線長時間停留在他臉上:「看我幹什麼?」他冷哼,「你不會以為我是免費給你的吧,二十七塊錢,拿來。」
茉莉掃了眼伸到她眼前的手:「我沒說要。」
陳子輕瞪她。
茉莉似乎是在逗他玩,把他逗急了,才慢悠悠地拿出二十七塊錢:「諾。」
陳子輕拿走錢,一副「不信任她人品,怕她少給」的樣子,一張張地數了過去,確定沒少才收起來。
茉莉對他笑了下:「小燈我很喜歡,謝了。」
陳子輕竭力維持人設:「少來,誰管你喜不喜歡,哼。」
他去餐館對面小賣鋪買了根冰棍,蹲在路邊吃得滿嘴甜爽,慢慢吞吞地拿出響個不停的手機,按下接聽鍵,手機夾在耳朵跟肩膀中間:「姐。」
望向春人在地里,她想到弟弟就打來了電話:「小遙,你這會兒在哪?」
陳子輕說:「在餐館。」
望向春問道:「工作呢,咋樣了?」
陳子輕咬一口冰棍到嘴裡,聲音含糊不清:「沒找到合適的,再說。」
「吃什麼呢,吃得那麼香。」望向春說,「這眼瞅著就到七月了,是找工作的旺季不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