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遲簾的嗓子跟心口都被堵住,他沒有找回來,不管是記憶,還是人。
謝浮從他的表情中得到答案:「哦,有人告訴了你。」
他自語:「這就奇怪了,知情的就幾個人,沒有誰會往外說。」
遲簾心不在焉,視線往謝浮肩後掃。
「你通過獲取的學校片段和其他信息結合,得出的結論?」謝浮自我分析,「其他信息是什麼信息?」
遲簾回神,面無表情。
謝浮跟他對視,眼眸眯了下:「別是你在顧知之是我老婆,你又不清楚你們是舊相識的情況下,你對他有了不正當的想法。」
遲簾失去理智:「是又怎樣,只准你挖我牆腳,不准我挖你牆腳?」
謝浮的臉上浮出被兄弟污衊的失望:「我沒有挖過你牆腳。」
遲簾的氣息有些吃力地牽著心臟,他盯緊謝浮,不知怎麼就冒出一個詭異的猜想:「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喜歡上了你老婆?」
「我知道了,還讓你上三樓,」謝浮笑得極其冷淡,「保留你在我家的所有驗證信息?」
遲簾無法反駁,但他不會道歉,在這場他毫無防備的戰爭里,他是審問的一方,他不會低頭的。
謝浮說:「跟我去書房,我告訴你所有。」
袖子被拉住,他側回頭,對上愛人忐忑不安的眼神。
「你回去睡覺。」謝浮把愛人睡袍的皺褶撫平,摸了摸他嚇得有點僵的臉,「老公一會就回來陪你。」
陳子輕垂頭進臥室,沒有去看遲簾的表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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謝浮在書房點了薰香,他把打火機放在桌上,在抽屜里拿出香菸,不快不慢地揭開當初的真相。
作為一個見證者之一,他沒還原小情侶的恩愛日常。
這實在是剮他的心,他不想當場不適到嘔吐,所以他就跳過去了,他說的是最後一段劇情。
有他提醒遲簾要注意要謹慎,遲簾卻還是在一次和父母旅行途中,大意的在顧知之後頸留下痕跡,被父母抓了個正著。
眼看就要露陷之際,是他出面做顧知之假男友,甚至拉動全家給他們打掩護,這才讓他們繼續瞞著父母談戀愛。
遲簾的腦子似被灌進來一鍋滾水,燙得他神經不住地扭動,這麼說,他又錯了,搶走他對象的髮小實際給他背過鍋,很看重友情,而他對發小的憤恨是他不識好歹,忘恩負義?
去他媽的吧,他對過去沒印象,只知道自己的對象成了發小的老婆。
「你們談到學期結束,一切都很順利,直到年後,東窗事發。」謝浮點了一根煙,「那是大年初二,你從醫院趕回來找我說你要去國外,下午就出發,很倉促,我也十分意外。」
遲簾心頭不安,是不是顧知之受了傷,他乾澀地問:「我為什麼是從醫院趕回來?」
「你奶奶摔倒了,你爸媽帶你去看她,老人家希望你跟顧知之分手,這是你告訴我的其中一個信息。」
遲簾聽到這身子一晃,那怪不得……怪不得會分手。
可能還是他主動提的。
他有些不敢再聽下去了,他害怕,他不想自己連找顧知之質問的資格都沒有了。
「你還說你爸媽根本就沒被我們矇混過關,他們一直都知道真相,只是打算等你高中畢業。」謝浮半闔著眼,緩慢地吸了一口煙,「你和你爸媽談判的具體細節我不清楚,他們為什麼提前攤牌,要你放棄顧知之的原因我也一概不知,這是你們一家三口的秘密。」
頓了一兩秒,謝浮說:「我猜是和你的心臟問題有關。你因為顧知之傷害自己的身體,你爸媽才會等不下去。」
遲簾第一反應是,他為了減輕心臟的不適加大藥量。
可那時候他跟顧知之不是好著的嗎?難道他們之間出了問題,他談得不快樂……
「去年旅行差點暴露那次,你爸媽把你叫去房間談話,他們讓我陪著顧知之,我從顧知之口中得知你疑似換了分離焦慮症。」謝浮說,「你們的感情不太健康,詳細的我這個外人就不知道了。」
遲簾的氣息粗沉起來。
「總之,你爸媽強行送你出國,你爭取到的權益是你跟顧知之分開兩年,完全斷掉聯繫,兩年後你還喜歡他,你父母就同意你們在一起,你想用兩年的分離換一輩子,你希望我們幾個發小能在你受控制的期間幫忙照看顧知之。」
「到這裡,你對你們的未來是很好看的,你應該也和顧知之說明了你的計劃,因為我把我的手機借給你,並幫你引開你爸媽的保鏢,為你們爭取到了通話時間。」
謝浮從漂浮的煙霧裡看過來,「遺憾的是,你到國外就心臟病發失憶了,顧知之初五從老家帶著特產回來,你家所有防衛都清掉了他的驗證,他進不去,跟個傻子一樣拎著大袋子站在你家門口。」
遲簾下意識想像那一幕,他眼眶酸熱心裡難受,他爸媽迫不及待的把顧知之劃出了他的界限。
「顧知之在京市無依無靠,我看在你的面子上收留你到高中畢業。」謝浮說。
遲簾譏笑:「然後你們就他媽趁我沒有記憶的時候搞上了,我失憶是一種病,你們這麼做對得起我嗎?」
「別說得這麼難聽,兩情相悅而已。」謝浮坐起來,手扶著額頭,「他基礎太差了,本來是你輔導他作業,你不管他了,他就又成了無頭蒼蠅,可他想上大學。」